江嘉劲忽然欺身上来,一把捏住林翘的脸蛋。
林翘的心跳顿时失去了规律,她强硬压住,屏息凝视他,只见他目光冷冷淡淡地扫在她脸上,语气更是深沉无波:“这么想吃下我,行,我给你想要的。”
林翘心中一激灵,下一秒就决定抬手扇过去。
他似乎料到她的动作,竟稳稳拦住她的手,猛地用嘴堵上她的红唇。
他疯狂地吻她,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她张皇闪躲,喘着粗气往后缩,待几秒后却又乖巧地停下来,十分麻木地任他予取予求。
他吻着,吻着,慢慢察觉到她的顺从。
人有时候就是奇怪得很,她激烈反抗的时候他欲念疯长,她听话了,他反而不愿再继续。
他停了下来,极缓慢地,如电影的慢放镜头那样一点点往后退,直至半臂之隔,他才拧住了眉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抑或是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产生了特殊反应。
林翘的睫毛很快变得湿湿的,她不再张牙舞爪,神色竟有几分悲伤,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她忽然感觉胃里翻腾,从车上冲下来,扑到路边的草丛中干呕,直吐得浑身抽搐。
江嘉劲自知出格,顺手拿起车上的瓶装水下了车。
他沉默地看着林翘,慢慢来到她的身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强掳了她出来,或许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又许是他太需要有个人来陪伴自己,而那个人不能太熟悉也不能太陌生,恰好她出现在眼前,于是就她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生理性的冲动,这是一种奇妙,又很复杂的感受,怪就怪她是一个太活色生香的女人,连呛人的话都说得那般畅快淋漓,坏也坏的坦坦荡荡。
看林翘快把胃都吐出来,江嘉劲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该道歉的,只是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更容易嘴硬,他把水递给她,淡淡问:“是谁之前说只要能给你机会,男女老少来者不拒的?我这么帅你还犯恶心,要真上了江荣先那个老家伙的床,你岂不是要把胃都掏出来丢掉。”
林翘简直想给他竖中指,她直起身子,扶着腰扭头去瞪他,却是愕然不已。
刚才在车里没注意,这会儿才看到他挨了巴掌的那半边脸颊高高肿起,五个紫红色的指印狰狞可怖。
发觉道林翘的目光,江嘉劲的眼神偏了一下。
只是很快就又转回来,直视着她,不耐烦地问:“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把水接过去,累得我手疼。”
哪里就这么娇贵,林翘忍不住腹诽,上前半步接过他手里的水,打开漱口,用手背擦了擦嘴,才又看向他。
这个眼神并不友善,江嘉劲以为她会骂他一通,或者拿他脸上这个巴掌印讽刺他,谁知她居然自嘲一笑:“江嘉劲,如果我这样快就认输,你会不会笑话我?”
江嘉劲没懂。
林翘轻嗤:“来之前我下定了决心,我以为我能够豁得出去,事实上我还是做不到,连接吻都做不到,更别提做些更过火的事了……害,可能我这辈子就是红火不起来的命吧。”
入行十年都没能迈出来的一步,哪能随随便便就能改变?
这是林翘最接近底线的一次,或许越过这条底线也就过去了,但她过不去。
她自嘲地笑:“我明儿一大早就收拾收拾回横店,当横漂跑龙套去。”
这些话江嘉劲听在耳中竟有几分五味杂陈。
她不是功利心很强吗?这么灰心丧气可不是她。
他瞳孔漆黑冰冷,讥诮地问:“这不该是你啊,你不应该很自信地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一定能够大红大紫吗?”
林翘笑着摇头:“不了,我不伺候了。”
江嘉劲见惯了她傲气的样子,就见不得她意志消磨,还想说些什么,林翘忽地抬手,竟是对准他那高高肿起的半张脸,“啪”地打上去。
江嘉劲完全没想到会突如其来挨她一巴掌,刚才还深沉的眼眸瞬间变得火气冲天,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话,他的拳头早就挥上去了,可她是个女人,又是刚刚才被他轻薄过的女人,他到底是没有丧心病狂到动起手来。
只沉下脸,呵斥:“你疯了?”
林翘神情自若,甚至呼了下打痛的指尖,一本正经地说:“我说了,我不伺候了,所以,你欺负我,我要讨回来。”
语毕,林翘嘲弄地笑了笑,径直就要离开,路过江嘉劲时,他没来由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林翘看着他:“怎
么,江总还要送我回家?”
江嘉劲快叫她给气死了,气得牙齿都要打战,他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把她推到车上掐住她的脖子问“打完我就想走”?
可话说出口,却是:“天这么黑,又是荒山野岭,你打算就这样踩着高跟鞋走回家?”
林翘的脚趾下意识蜷了蜷,同时又感觉十分讶异,怔了一怔,才挑眉头问:“别告诉我,你这是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江嘉劲忿忿地松开她,噙着“少给你脸上贴金”的蔑笑,冷声说:“你是我带出来的,出了事当然算在我头上,我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林翘轻哼一声:“您放心,死了也赖不着您。”
她挣开他作势往前走,他轻巧地又把她抓住了:“我非要管呢?”
江嘉劲太执拗,执拗到有点反常。
他肯白挨这一巴掌已经在林翘意料之外,现在又反过来关心她,更是难以想象。
她不动弹了,只眯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