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要讲:“这么久没见,怎么变丑了。”
气得她在底下踩他的脚:“你个老男人,有什么资格挑剔女明星的美貌!”
她要是使用暴力,那必然是真正的暴力,他的脚趾疼得站都站不稳,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包容,咬着牙笑说:“你谋杀亲夫吗。”
她想着不就是踩了下脚,何必说得那么夸张,不由得脱口而出:“我哪谋杀你了?”
却换来他促狭地笑:“你承认了。”
她怔了怔,满脸写着“你厚颜无耻”,抬脚又是一踩。
他痛得叫了声“我靠”,又道:“我服了我服了,你不要闹,让我亲亲你。”
她却一把推开他:“想得美。”
她转身往车里走,将长发甩出极潇洒的弧度。
他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猝不及防地惹她惊呼,他却笑得轻狂放纵,任她挣扎扑腾,双臂有力地钳制住她,一直把她带到车前,放到车前盖上。
她的理智稍回,惊呼:“小心别被拍到了。”
他眼睛要吃人:“老子花钱买断!”
说罢,他霸道地分开她的双腿,又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身前一带,二人紧密不可分,他低头对准她的唇,放浪地吻。
他们的牙齿磕在一起,他肆无忌惮的扫荡她的齿关,她勾起舌尖星火燎原般的点火,气息交换,津液相换,渐渐地喘息不清,可身子却越拥越紧,彼此都像是从对方的身上长出来似的,怎么分也分不开。
原来这才是相濡以沫,如胶似漆。
五月的酷热不似盛夏,却因骤然升温而来得气势汹汹,一如这迟来的情感,春寒料峭了好几年,属于它的夏季到来时,便热得人心发慌。
他亢奋的像是嗑了些什么似的,她察觉到他箭在弦上的,最后还是毅然决然把他推开,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汗。
她笑:“您还戴着孝呢,能做吗。”
他幽幽回望,那目光中带有侵略的野性,坦荡而又狂放,她看得出,他很想很想,二人自从在一起之后,分开一两个月他都要眼巴巴地找来招惹她,从没有快半年没有亲近过。
可最后他只是舔了舔唇,压住了什么,放过了她。
不是带孝能不能做的问题,他从不在意这些,只是这样的地点不合适。
他说:“上车。”
她还靠着车头,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去哪。”
他边往驾驶室走,边回头浓墨重彩地瞥她一眼:“大爷的,酒店!开房!”
她扑哧笑出声来。
二人去了柏悦。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大床。
夜晚同样漆黑如水,暧昧的夜色里,掩护着同样的男女,荡漾着不同的情波。
半夜,林翘身披江嘉劲的衬衫赤脚站在窗前。
对面大楼上,当初孙雪勋的广告牌,如今已经换成她的。
他从身后拥住她,这一幕似乎也和上次相类似,他依旧问道:“看什么呢。”
她轻轻笑了,有一丝感慨:“当初你说我以后会出现在那块广告位上,现在实现了,就像你当初祝我人生路易,事业威登,如今也实现了。”
江嘉劲转头,遥望那块属于林翘的广告牌,真是一张奢味儿十足的脸,闪烁着名利上钻石般的光芒。
他侧脸亲吻着她的后颈,对她说道:“人生路易,威登的却不只是事业。”
她知道他指的爱情。
可有些事,她必须同他讲清楚。
她转身,找到他的眼眸:“江嘉劲,我想和你在一起,但如果要在一起,我们的感情就得为我的事业让位。”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下眼眸,默不作声地望着她。
她很正色地解释:“那个对赌协议,或许你可以随时取消,但我想完成它。”
江嘉劲点点头,似乎并没把这当作什么不可调节的事情:“你想奋斗,就继续奋斗好了,只是事业与生活并非是相斥的,我们该在一起依然可以在一起。”
“我的职业导致我的事业和生活势必会相斥。”林翘望着他,“这三年,我不会考虑公开,不会考虑结婚,如果你能接受,那么我们在一起,如果……”
她说不下去。
尝试再开口,喉咙就像被灌了水泥,发不出一丝声音。
还是他替她讲下去:“如果我不接受,那你就只能放弃这段感情,对吗?”
“……”
林翘看着江嘉劲,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态度一直很坚决,她是一个或许不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但一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所以这番话,早已在心中滚了千百遍,本以为很轻易就能说出来,谁知真正面对他的时候,竟会踌躇为难成这样子。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最后是他把她的心里话讲了出来。
从他口中讲出的话,似乎让那些会伤害他的感情,变成了伤害她的。
她已经痛彻心扉。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有那么多的甜蜜,如此盛大强烈,可那一点点的苦,却更余韵绵长,令人回味无穷,深深走不出来。
半晌后,林翘点了点头。
江嘉劲笑了,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他说:“林翘,你总是低估我的爱。”
对于林翘来说,她有许多的东西都需要天生奋斗,包括金钱,自由,梦想,尊重,爱……所以她必须所向披靡,才能抓住自己心中所在意的一切。
与之相比,爱与其他同样需要奋斗的东西,地位平等。
可江嘉劲生来就有钱,有地位,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