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和他恋爱之后,她居然变得比以前害羞许多。
以前脱口而出的“好哥哥”,后来都是在很特定的情况下,比如有求于他或者做到了兴头上才叫得出口。
何况那两个字?
他却不依不饶,挠挠她的鼻尖,又挠挠她的锁骨,最后挠挠她的嘴唇:“乖孩子,叫一声给我听听。”
她下意识咬住了唇。
他眼眸一黯,凑近吻她,试图撬开她的齿关,流连着,喃喃地问:“叫呀。”
她不开口。
他声音嘶哑地又问:“小坏蛋,叫不叫?”
刚才还是乖孩子呢,这下就叫人家小坏蛋,林翘在心里扮鬼脸,刚开始是不好意思,慢慢地就变成故意磋磨他,紧咬牙关不肯松。
他极有耐心地跟她磨,又道:“今天不叫,我们就一直泡着,泡到天荒地老。”
边说话,嘴唇流连忘返到她的脖子,锁骨,慢慢往下。
她被他弄得极痒,终于失去了耐心,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老公。”
江嘉劲趴在她身上僵住了。
他慢慢地抬头,眼底是不可置信:“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羞愤欲死,狠狠地瞪他:“老公老公,好了吧,听够了吧混蛋!”
江嘉劲依旧怔然,约莫四五秒钟才慢慢展颜,轻狂地笑起来:“我的宝贝,要您松口可真不容易。”
他抱起她转了一圈,又将她推到石台上坐下,双臂展开环住她,先是眼睛亮亮地仰视着她的面容,又耍赖般地用脑袋去拱她的肚子,狮子狗般摇头晃脑:“嗯,你真讨厌,叫得我的都害羞了。”
江嘉劲这个死相!
刚才是谁恬不知耻哼哼唧唧地求她,现在又做出这种清倌人的模样,林翘简直想掐死他,念头一出,她抬腿就是一蹬。
在他差点跌倒在温泉池里的时候,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笑:“害羞是吧,那你慢慢平静一下喽,再见。”
他哪里肯饶过她,几乎是使出了浑身力气从池中爬起来,在她即将把门关紧的时候,他追了上来,硬生生拥她进屋,密密麻麻的吻强势地落下来。
林翘边尖叫边躲,他步步紧逼,她笑得浑身颤抖,二人闹作一团。
后来她没了折腾的力气,渐渐就屈服了。
做到最后,他却不过瘾,捏她的腰,说:“今天没吃饭吗,声音蚊子似的。”
她长腿缠上他的腰,故意挑衅:“是老公还不够卖力。”
她总能成功挑起战火,她话音没落他就故意加大了力气。
她完全承受不住,可越是这样,越要刺激他:“不够,还是不够,你的力气都到哪里去了,今天没吃饭吗?”
江嘉劲发出沉沉低吼,盯着她,那眼神似乎在用最恶毒的词语咒骂,比起眼神,语言却是匮乏的,硬是找不到反驳的句子,只好低头,凶狠地堵住她的唇。
直到后半夜才入睡。
次日清晨,闹钟叫醒了他们。
温泉酒店都是一泊二食,二人在房间里吃过早饭,继而神清气爽地离开这个地方。
往停车场走,林翘问道:“你在日本待几天?”
江嘉劲说:“今天飞走。”
林翘说:“好吧,那有三个月的时间见不到喽。”
江嘉劲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怎么可能,我再飞来就是了。”
林翘的帽子差点被江嘉劲这个动作撞掉,她将帽檐正了正,才道:“你哪有空?”
“听到一句话没有,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就有啦,再不济我晚上四五点钟飞过来,陪你睡一觉,次日飞早航班回去。”他这样讲,语气闲散。
林翘却听得咋舌:“你瞧你,把飞日本说得像开车到什刹海溜达一圈似的,就那么喜欢做那事啊。”
江嘉劲直想笑,说道:“喜欢啊,但更喜欢什么都不干只抱着你睡。”
林翘简直无语,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情话变得手到擒来了,刚要说什么,忽地有人喊了声:“林翘?”
这句话声音不大。
或许是因为中文在异国他乡太过明显,林翘才很快反应过来,继而向声源看去。
一个男人朝她走过来。
他穿着普通的白色运动T恤,及膝肥大的短裤,洞洞鞋,或许是因为肥胖才显得有些不修边幅,让人一下子警觉起来。
林翘和江嘉劲下意识都以为遇到了粉丝,江嘉劲松开了落在林翘肩膀上的手,林翘更是压低了帽檐,本想躲过去,谁知对方说道:“不认识了吗,我,孙雪勋。”
林翘猛地抬头看向男人。
在震惊之余努力地辨别,这一眼才捕捉到男人身上孙雪勋的样子。
她敛住表情,摘下口罩,对他笑道:“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楚。”
孙雪勋看了眼江嘉劲,才把视线重新落在林翘身上,大大方方地摆摆手,笑说:“没事,你不用掩饰,我知道我是胖得认不出来了。”
林翘怔了怔,想辩解又没辩解,只是一笑。
孙雪勋又问:“你这么忙,怎么有空来日本旅游?”
林翘说道:“我来拍戏,昨晚收工早才过来放松一下。”
孙雪勋点点头:“我就说嘛,大明星,是不可能闲下来的。”
林翘笑而不语。
孙雪勋干巴巴地笑了下,似乎是看出林翘并不会过问他的过往,于是自顾自解释道,“我退圈之后,在家关了自己两个月,然后去云南住了一年,终于接受自己回归素人的事实,后来我又来到日本定居,我和我女朋友昨晚也在这玩,现在准备离开,她在车里等着我呢,先不说了,有缘再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