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翘第一次看到江嘉劲抽烟,她以前只以为他不会抽。
“我靠,又有个漂亮妞儿砸你手里了!”另一个烫了卷发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伸手让林翘来握,“你好,我宋远。”
林翘礼貌又疏离地伸出手,公式化一笑:“你好。”
对方立即“嗬”一声:“冷美人啊!时奚那款的?”
“什么?时奚那款的?来来来转过来我瞅瞅!”
这间屋子里的人,谁不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只要不关乎最核心的利益,今天见过的,明天就忘了,哪个又入得了他们的眼?
即便林翘是吸引视线的焦点,也仍旧有人对看焦点没兴趣。
是以,直到听见时奚的大名,这些人才真的起了兴趣。
时奚这个名字林翘不陌生,事实上,全国大多数人对于这二字都不会陌生。
在这个美女如过江之鲫的娱乐圈,能与时奚的颜值齐名的女星恐怕也没几个,她记得当初决定投靠江嘉劲之前,周珊就曾给她科普过,江嘉劲就是为了时奚才一脚踏入影视圈。
林翘竖起耳朵,本以为能听到什么花边轶事,谁知这群人提起大名鼎鼎的时奚,就真的只是打一个比方而已。
林翘转身,朝和她讲话的男人笑了一下。
对方像个近视眼眯着眼睛看她好一会儿,才点头:“是这些年见过最不错的了。”
言外之意,和时奚比,还有距离。
林翘没讲话,只把笑容收起来,刚要转过去,这男人指着她忽而笑了:“不笑的时候倒有点意思,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孤高劲儿,比笑起来强。”
被这样审视评价,按理说但凡有几两骨气的女人多少都会感到不舒服。
可骨气再多上几两的女人却能立即再让自己舒服起来。
林翘显然是后者。
她淡笑:“多谢夸奖,我要记住您的脸,以后如果有幸再见,我会记得把嘴巴抿紧的。”
她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幽默,还有一丝故意显露的不明显的讥诮。
说完后又转头看向江嘉劲:“江总,您可要帮我记住,我是应了这位总的话,才不笑的,可不是不礼貌。”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空气变得冷冽许多。
已经有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有几个原本没在意她的人放下手头的事情,向她看过来。
江嘉劲伸手示意林翘走过来,笑道:“我让你懂礼貌,就是看准了你嘴巴最是不饶人,瞧瞧把谢总唬的,要真把人惹生气了,你回头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这是揶揄的语气。
周围的人哪里听不出江嘉劲在护着林翘讲话,顿时哄堂大笑,气氛一时活络起来。
谢彬龙也反应过来,拿着酒走到牌桌前,咧着腿坐宋远旁边,先是看江嘉劲:“不是,哥们儿多少年没让人拿话呲儿过了,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
说完又盯着林翘,问道:“你这个性不怕得罪人啊?”
“不怕。”
林翘冷着脸说:“能得罪的都是小人,君子都大度,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这是又拐着弯把人骂一顿?
谢彬龙脑子转了圈也就懂了,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生不起气来。
紧接着又笑:“你多大了,刚毕业吗?没怎么见过你啊,之前演过什么?”
林翘刚要开口。
他特别随性地把长臂揽过来,放到她的肩膀上:“这样吧,他们打牌,你来陪我喝点?咱们那边聊。”
第26章 “吃醋?”……
“这倒不必。”
江嘉劲心中一凛,目光只不动声色地落在牌桌上,讲话时喷云吐雾:“我带她来,不是来当三陪的,她还没有坐下,你倒是就惦记上了,未免太心急了点。”
江嘉劲没想到谢彬龙今日也会到场。
他是懒得与人扯皮的性子,而谢彬龙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难缠精,他们素日并无交情。他默
默看了眼宋远,这满屋子,也就只有宋远这样爱胡闹的,才会带这样的人过来。
江嘉劲的脸上没有笑意。他用夹着雪茄那只手虚虚扯了下林翘的裙子:“还不快坐过来,站在阿宋背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阿宋带来的,平白给他这些添光。”
林翘知道江嘉劲在给她解围,她底气更足,甩开谢彬龙搭在她身上的手,一个正眼也没有给他,就坐到江嘉劲旁边。
今日到场的人,身份地位家财总要占一样。
这样的人即使算不上君子,也绝对不是无赖,就算是无赖,却也绝对不会做强迫行径。
谢彬龙看上去五大三粗像个暴发户,实则也有心眼,听得出江嘉劲的意思,只是少不得要在下台阶之前再赚些便宜,笑道:“早知道你舍不得,可你既然把人带来了,我们总想认识认识的,保不齐日后就有项目能合作上。”
江嘉劲目光一黯,知道这小子是掩耳盗铃,不过是觉得林翘这样呛人的冷性儿有点意思,真的看上林翘了,拿项目做挡箭牌。
谢彬龙又道:“怎么着啊江总,这点面子不给?”
江嘉劲心里只道,就凭你也配。
面上无任何表露。
他知道这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是从小被人阿谀奉承长大的,难免会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况就算谢彬龙是酒囊饭袋,“谢”姓却是货真价实的金字招牌。
他抬起眸,没有露出嫌恶之色,只是神情自然地嚷道:“行了,你少给我在这抱怨,难道不知道我最忌讳打牌的时候旁边有人唉声叹气,衰鬼一样的,你快点去唱你的歌,打完一轮,我让林翘去给你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