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夜正浓(19)
谢霄北不信他的话。
周政南见状就笑了,“等她大学毕业,我们就会结婚,我们的默契是,婚后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毕竟彼此都要顾及对方的颜面。”
在谢霄北倍感羞辱的目光里,周政南随手从车上抽了一打钱塞到谢霄北的口袋里,“她爱干净,以后出去,那种几十块一晚的地方就别去了,她回去都跟我抱怨说太脏。”
耻辱的记忆回笼。
谢霄北下颌紧绷,拨通了杨秘书的电话:“给我查……沈南意在什么地方。”
“阿嚏。”
病房内,额前贴着冷敷贴的沈南意正在接受检查,打了个喷嚏。
“热感冒,好在没有中暑,体内的药效也控制住了,输液结束后好好休息,就没什么大碍。”
医生走后,病床边守着的周政南担忧心疼的望着她:“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沈南意笑了笑:“这次幸亏你了,刚从国外飞回来就为我的事情东奔西跑。”
周政南面色复杂:“你以前,从不跟我说这种客套话。”
沈南意:“以前……那不是我不懂事么。”
周政南看着曾经鲜活明丽的女孩儿变成这副颓败谨小慎微的样子,眉头紧锁:“当初我无论如何都该放弃移民跑回来。”
只是那时,沈家破败,父母将他限制在国外,不让他再掺和入沈家的泥潭。
他自我安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南意的生活总还是有保障,却怎么都没料到——
沈父沈母那踩着困难拼出一条康庄大道的夫妻,竟然能同时被自己的情人算计,搞得家破人亡。
对于家里的事情,沈南意不想多说。
吊针挂完,她撑着身体去看了住院的安澜。
安澜情况不太好,手术后撕裂的疼让她迟迟不能入睡,眼下刚被医生注射了镇定类的药物,没跟沈南意说上两句话,就睡着了。
在两人的谈话里,周政南知道了沈南意现在做的工作。
他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我既然回来了,以后就不会再让你受苦。”
沈南意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我现在……其实也还好。”
虽然没有钱,却也没有了那压迫的让她喘不过气的父母。
可这话周政南自然是不信。
她自幼就是养尊处优的活着,如今沦落到要去会所谋生,怎么能算是……还好。
周政南带她到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家的别墅重新买回来,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住在这里。”
沈南意:“我跟安澜有一起的员工宿舍,我们两个人一间。”
周政南听到她提及她现在的工作就头疼,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关于你工作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说。”
周政南扶着她,走入酒店大堂。
凌晨三点的夜色映照在不远处的迈巴赫车上,车窗半降,露出谢霄北半张沉冷侧脸。
果然,是他。
“谢总——”
跟前台交代事情的大堂经理见到谢霄北眼皮一跳,连忙上前。
谢霄北:“刚才进去的两个人,开了几间房?”
第21章 有趣的游戏
大堂经理:“两间。”
谢霄北眸色幽幽,伸出手。
大堂经理脑子快速运转,揣摩他举动的用意,试探性的将一张房卡递向谢霄北,“这是……那位小姐的房卡。”
谢霄北大步流星的朝电梯走去。
前台缓步来到大堂经理跟前,低声道:“经理这……顾客要是投诉闹起来……”
顾客高价选择他们,自然就是为了更加安全舒适的环境,但现在他们擅自将客人的房卡给人,这……
大堂经理对此只说了一句:“那是我们的大股东,我们只是个打工的。”
即使闹出什么事情,也有上面的人撑着。
——
沈南意懒洋洋的侧躺在大床上。
不知道是被喂下的药物还没有在体内代谢干净,还是感冒的原因,她头重脚轻的没什么力气。
周政南简单四下看了看房间的环境,觉得还算是干净整洁,扭头望见她侧卧床上更显曼妙动人的身姿,眸光闪了闪。
这些年,遇见再多人,也没有人能如她一般,轻易就勾起他内心涟漪。
“南意,等你……明年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原本按照沈南意顺遂的人生,她应该二十二岁国外常青藤大学毕业,然后被周政南求婚,继续她养尊处优的富贵生活。
但今年她二十三了,国内985本科还有一年毕业。
沈南意头有些晕,轻轻笑了,“周政南你结婚就要找个两情相悦恩爱的,这个世界上不需要再多一对怨侣了。”
他们之间……沈南意其实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她厌恶婚姻。
对周政南,也没那个意思。
周政南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我们不会是怨侣,我们有少年相识的感情基础,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即使……有一日我们不再相爱,也绝不会如同你父母那般相互伤害。”
沈南意嫁给任何人都没有跟他结合幸福。
沈南意有些困,眼皮耷拉下来,大脑混沌,“以后再说吧,我想先休息。”
周政南温声:“好。”
走到门口打开门,周政南留恋回头:“……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期待我们的婚礼……”
拐角处,听到这句的谢霄北猛然顿下脚步,眸子深沉如万年不变的暗河。
房门关上,沈南意对着房间内的智能系统唤了声:“关闭所有灯光。”
漆黑环境里,一天一夜没闭眼的沈南意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