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39)
犬牙细细碾磨那块软肉,乔妤忍不住娇哼。
“但你也不许再见他。”
乔妤被他蹭得发痒,轻笑溢出唇缝:“周先生不过……”
“周先生?”梁鸣晁猛然抬头,眼底又泛起血色,醋意横生。
“叫得真亲热。”梁鸣晁拇指按上她唇珠,瞪了她一眼警告。
“不如我现在回去让人打残他,你猜警察会不会信是医疗事故?”
他还是脾气这么暴躁,乔妤怀疑他作威作福习惯了。
“梁鸣晁!”乔妤重重咬他指尖,“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见他吃痛皱眉,又心疼地含住那点齿痕,“我说过,我讨厌他。可你总要给我时间,把欠他的救命恩情……”
话未说完便被封住双唇。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像困兽最后的温柔。
梁鸣晁托着她后脑的手在抖:“明日就让助理打款,五千万够不够买断恩情?”
阴冷的风裹挟着汽油味扑面而来。
乔妤指尖发颤,却仍挺直脊背:“五千万能买断恩情,买不断记忆。你总得容我慢慢忘。”
她还没有为妹妹报仇,怎么能就这样断了关系。
梁鸣晁嗤笑一声,指腹碾过她泛红的眼尾:“乔小姐的忘性倒是金贵。”
他突然拦腰将人抱起,“那就换个记得住的法子。”
黑色迈巴赫在暴雨中疾驰,雨刷器划出狰狞的弧度。
后座真皮座椅上,乔妤旗袍盘扣崩落两颗,露出的肌肤沁着细汗。
她望着车顶星空顶,恍惚想起初见时少年在教室阳光下的模样。
他们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关系。
“专心。”梁鸣晁咬住她耳垂,西装裤上银链硌得她腰生疼,“现在该想谁?”
乔妤喉间溢出轻笑,指尖描摹他绷紧的下颌线:“想我的鸣晁最是心软。”
话音未落便被撞碎在座椅间,暴雨声盖过旖旎喘息。
骤雨初歇时,梁鸣晁将脸埋在她颈窝。
往日凌厉的眉眼浸着水汽,倒显出几分少年气:“我改,真的。以后不会吓到你了。”
乔妤抚着他汗湿的鬓角,眼神却穿过天窗望向阴云:“我信。”
信他此刻真心,就像信春日薄冰能载人。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在商界杀伐决断的男人,温柔时能把星星摘来碾成粉撒在她发间,暴戾时也能掐着她脖颈质问为何呼吸声太吵。
次日清晨,梁鸣晁破天荒亲自下厨。
白粥在砂锅里咕嘟冒泡,他挽着衬衫袖子调小灶火,晨光给冷峻侧脸镀上柔边。
“尝尝。”
瓷勺递到唇边时,乔妤恍惚以为回到十八岁。
那年他翻墙送红糖姜茶,也是这样别扭又温柔的神情。
“烫。”她蹙眉娇嗔,舌尖轻轻舔过勺沿。
粉嫩的舌尖让人欲火焚身。
梁鸣晁喉结滚动,突然放下汤匙将人抵在岛台:“故意的?”
大理石台面沁着寒意,他掌心却滚烫,“乔小姐勾人的本事愈发精进了。”
乔妤脚尖勾住他小腿:“比不上梁总,装起温柔来倒是……”
话未说完便被吻住,咸涩粥水在唇齿间交融。
“我不是装的。是真的想好好对你。”
梁鸣晁在乔妤大口喘息间埋在她肩头叹气。
这般亲昵持续半月有余。
乔妤学会在他皱眉时奉茶,在他摔文件时揉肩,像驯服猛兽般用甜言蜜语织网。
直到那日路过书房,听见他与特助通话。
“周家的并购案再加三成违约金。”
钢笔划过纸张的沙响中,
他声线冷如寒铁,“我要周子闵跪着来求。”
乔妤端着咖啡的手一颤。
白瓷杯底磕上门框的脆响惊动屋内人,梁鸣晁转身时已换上春风和煦的笑:“怎么不进来?”
“怕扰你工作。”她将咖啡放在案头,瞥见文件上周氏集团鲜红的印章,“周家……可是周子闵的……”
“生意场的事少问。”梁鸣晁揽她入怀,吻落在发顶却无端发狠,“你只要记得,背叛我的人……没有好下场。”
乔妤强扯出一抹笑意,任由梁鸣晁揽着,心中却似有惊涛骇浪翻涌。
她深知梁鸣晁的手段,这一句“背叛我的人,没有好下场”,不知会给周子闵和周家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可此刻,她不敢多言,只能在心底暗自思忖,这一切究竟会如何收场。
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在走廊游荡,乔婕扶着康复扶手蹒跚挪步。
石膏拆解后的皮肤泛着粉红新肉,每步都似踏在碎玻璃上。
转角处飘来熟悉笑声,惊得她指甲掐进掌心。
“周总这苦肉计用得妙。”虚掩的门缝里传来谄媚男声,“既让梁鸣晁吃醋失控,又让乔妤愧疚难安。”
乔婕浑身血液凝成冰碴。
透过门缝,她看见周子闵斜倚病床,石膏腿懒洋洋搭在护士腰际。
那人哪还有半分孱弱模样,倒像逗弄猎物的豹。
第35章 好久不见
“梁家那疯子怕是想不到,”周子闵把玩着水果刀,寒光在指间流转,“他捧在手心的专利数据,早被我安插的棋子调包了。”
刀尖挑起护士胸牌,“就像这枚芯片,藏在最显眼处才安全。”
“我要梁鸣晁女人和事业全都葬送!他这种贱人就应该待在监狱里”
助理在一旁吹捧,将周子闵吹得如诸葛亮显世一般。
“小少爷您太聪明了,当初把乔氏集团搞破产抢走他们业务,让我们周氏集团可是如日中天一般。”
“更别说当初您把那替身甩开,一下子耳根子都安静了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