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是伪命题(82)

房间内。

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叶子琛轻轻将冯小棠放在床上，转身从柜子里取出药箱，坐在矮脚沙发上，借着床头灯的暖光，一点一点认真的帮冯小棠清理膝盖。

但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借着他手下还算轻柔的动作，冯小棠抖着胆子道：“你不会对大强哥做什么吧，他真的只是以为我过的不好才来～”

“啊！”冯小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膝盖处突然传来的刺痛激的破了音。

叶子琛眼底打着霜，寒意尽现，手上的消毒棉棒正狠狠的压在冯小棠的伤口上“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一定让他活不下去。”

冯小棠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缄默不语。

清理伤口的动作一直在继续，两人之间的沉默由偶尔变成了常态，他们之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变得无话可说。

叶子琛清理完伤口将药箱放了回去，冯小棠以为今天他肯回来是气消了，肯原谅自己了，哪知下一秒这个男人又提着外套起身要出去。

她再也忍不住了，冲了出去。

“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靠着门站定，拦住了还没有走出房间门的叶子琛。

冯小棠冲上去抱住叶子琛，将头狠狠埋在男人的胸膛里，但始终都没有等来那回应性的拥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自从确定和你在一起，我卸下了自己全部的铠甲和伪装，把自己混社会的那套圆滑和市侩全部都杀死了，那个过程对于我来说也是血淋淋的，就像一只刺猬为了拥抱拔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才会一次次毫无自尊心的祈求你的原谅，你原谅我，好不好？”冯小棠仰着脸，满眼泪花的祈求着。

面前的男人垂首看着怀中紧抱着自己的女人，垂在身

体两侧的手迟迟没有抬起来。

“我可以原谅你这件事情，就像我之前说的你的过去我可以不计较，我只要你现在这个人和心在我这，但我受不了你对我的隐瞒！受不了你的每一次的坦白都是被我揪出来的！”

男人的话令原本泪目的冯小棠一度陷入呆滞的状态，片刻后，她低着头，一阵轻笑从她嘴里发出，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你难道不是吗？你难道不是吗！？坦白这种事情不是相互的吗？我难道要将之前为了生存做的每一件上不了台面的工作，说不出口的事情都要一一向你复述吗！？”

叶子琛定眼深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脸上挂着泪痕，但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下一秒，他像是要逃避似的将挡在面前的人推开，夺门而出。

冯小棠不顾膝盖上的伤，继续疾跑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叶子琛的手臂两侧，用尽全力将人推向身后的墙壁，死死钉住。

“既然我选择了你就不会轻易放弃！舆论也好，差距太大也罢！我不会因为这些就放弃我们的感情！如果你想用夜夜笙歌制造绯闻逼我离开，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算盘打晚了！除非你不要我了，你不爱我了，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不要我了！你不爱我了！你说啊，你说啊！”冯小棠的眼睛瞪的圆，眼白处是血丝，眼角处是猩红，最后的吼叫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从嗓子眼里呐喊出来的。

叶子琛看着面前已经完全失态的女人，眼角逐渐泛红，定定了好久好久，也没有说出那句话。

很多时候，冯小棠都会觉得他们二人的关系很累，不管是曾经她在这段关系中的拧巴，亦或者是确定关系后铺天盖地的舆论过境，甜蜜那种事情对他们二人来说简直是短暂的可怜，好像痛苦才是常态。

此后，冯小棠便不再成日待家里做她的深闺怨妇了，她白天会出去打零工，只有这样她才能逼着自己不要内耗，但她每晚都会按时回家，一个人在空荡的房子里定神坐好久，目光聚集在门厅尽头那紧闭的双开门上。

就这样盯着，看着，想着，极其不要钱、低自尊的模样。

“咔嚓”大门打开的声音。

一对人影映入眼帘。

来人是叶子琛和一个女孩，女孩小小一只依偎在男人怀里，眼角眉梢处尽是风情，相貌却是初出茅庐般的青涩，像一颗刚熟透的红苹果。

那女孩轻瞥了一眼冯小棠处，嘴角轻挑，眼角带着挑衅，就那样当着冯小棠的面一步步在男人的臂弯下跟着走向楼上的房间。

他在报复自己，报复自己当初的不洁，报复自己的不坦诚。

冯小棠缓缓站起身，眼瞅着两人上了楼，在这期间她甚至没有得到叶子琛一个眼神回应，尽管她的目光炽烈，那也只是她自己一人的煎熬。

楼上房间里有男女之间欢愉的声音，冯小棠站在门口驻足良久，手始终没有勇气拉下门锁冲进去。

那晚冯小棠没有睡着，她失眠了，辗转反侧。

闭眼了很久，以为自己睡了好久，睁眼才过去了十分钟，起身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她打开床前灯，翻身疲软地坐在床边，看着眼前巨大的落地窗映射出自己目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想了很多明天要怎么办？最后还是被脑海中挥之不去，男女嬉闹的声音打断，一股恶心感从腹部涌如嗓子眼，下一个没忍住，她火速冲进了洗手间。

“呕！！”趴在马桶边止不住的干呕，错着凌乱的发丝糊在了满是汗水的脸上，眼睛因为用力而水光淋漓，一时间她像脱水一般难受。

坐在地上，背靠着墙面缓了好久，最后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想去楼下倒杯水，缓解一下莫名灼烧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