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沉沦:江先生沦陷倒计时(118)
他猛地甩开儿子的手,拐杖直指宋宁鼻尖,“你要是敢娶她,明天就给我滚出江氏!”
“可以。”江嘉耀的回答快得令人心惊。
他从西装口袋抽出钢笔,当场在茶几上铺开文件:“股权转让协议我上周就拟好了。签完字,您随时能收回我手里34%的股份。”
笔尖悬在纸面时,他忽然抬头补了一句:“不过您最好先打电话问问陈董和王总——他们手里18%的投票权,现在认的是谁的名字。”
江父的瞳孔猛地一缩。
陈王二人是江氏元老,当年连他都要敬三分。
若真如江嘉耀所言……
“逆子!”暴喝声里,江父抓起协议撕得粉碎。
纸片如雪片般纷扬落下时,他额角青筋暴起:“你以为没了江氏,那些豺狼还会捧着你?到时候你连这栋公馆的物业费都付不起!”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江嘉耀弯腰拾起一片碎纸,语气轻得像在谈论天气,“毕竟这些年,我名下‘个人’投资的产业,收益是江氏主业的……三倍?”他故意咬重“个人”二字,看着父亲的面色由红转青,终于转身揽住宋宁的肩:“您慢走,婚礼当天会派人送请柬。”
江父的胸膛剧烈起伏,拐杖几乎要捏出裂痕。
他突然压低嗓音,每个字都淬着毒:“你以为她真爱你?这种出身的女孩子,最会装可怜攀高枝!等哪天你落魄了——”
“父亲。”江嘉耀突然打断他。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用这个称
呼,却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已经够了。”
“送客。”江嘉耀不再看他,转身用指腹轻轻擦掉宋宁脚踝的血迹。
管家战战兢兢地上前时,江父已经跌跌撞撞冲向门口。
宋宁攥住江嘉耀的袖口:“你……”
“嘘。”江嘉耀突然托起她的脸。
他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黑潮,拇指却温柔地摩挲她哭红的眼尾:“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再没人能让你低头。”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没过几天,江父再次上门了。
他这次看起来更加气愤,一进门就质问江嘉耀:“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些合作商一夜之间都不跟我们续约了?”
江嘉耀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他从容不迫地说:“因为他们只认我,不认江氏集团。”
江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的野心还真是大!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江家都不要了!”
江嘉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江父。
江父在气头上骂了一会儿后,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算了,江氏集团归你了。
结婚的时候我会到场的。”
很快,结婚的日子就到了。
江嘉耀和宋宁的婚礼在一座豪华的教堂里举行。
白鸽飞翔在空中,教堂里回荡着悠扬的钟声。
主持仪式的神父站在台上,等待着新人的到来。
江父虽然不愿意出席这场婚礼,但最终还是勉强挤出了那句“新婚快乐”。
他看着江嘉耀和宋宁手牵手走进教堂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了。
宋宁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婚纱上的珍珠。
这是江嘉耀特意从本拍卖会拍下的珍贵婚纱。
裙摆缀满威尼斯手工蕾丝,走动时像一片流动的月光。
“江先生说,要等光从玫瑰窗照到祭坛时再开始。
“化妆师替她别好最后一枚钻石发卡,窗外恰好掠过一群白鸽。
羽翼拍打声混着管风琴试音的旋律,惊得宋宁睫毛微颤。
话音未落,更衣室的门被推开。
江嘉耀倚在门边,黑色礼服衬得肩线愈发凌厉,可当他目光落在宋宁腰间的珍珠扣时,喉结却动了动:“怎么不戴我送的那条项链?”
“这条……更像我自己的样子。”她垂头盯着鞋尖,却被江嘉耀捏住下巴抬起脸。
他的拇指蹭过她眼下淡青,突然解开自己礼服的袖扣,把一枚古董怀表塞进她掌心:“1912年泰坦尼克号沉船时,有个英国贵族把这块表留给未婚妻,说‘我的时间从此属于你’。”
怀表背面刻着新娘的名字,金链子绕上宋宁手腕时,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现在,它是你的护身符。”
管风琴突然奏响《婚礼进行曲》,惊得宋宁攥紧怀表。
江嘉耀退后两步,对着镜子调整领结,嘴角却翘起罕见的弧度:“待会儿别盯着我的眼睛哭,摄像机拍出来会像家暴现场。”
当宋宁挽着江嘉耀踏入教堂时,满堂宾客的抽气声竟压过了琴声。
神父的祝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宋宁望着祭坛上的百合花。
“宋宁小姐,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她抢在神父说完前开口,宾客席传来善意的哄笑。
江嘉耀挑眉抽出誓词卡,却在看到上面字迹时愣住——本该打印的模板变成手写体,墨迹新鲜得能嗅到松烟香:
“我承诺永不让你独自面对黑夜,如同你教会我在废墟里种花。”
“江嘉耀,亲笔。”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宋宁知道。
她曾经奋力想改写的结局。
如今终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