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野男人可以捡(417)
幸运的是,贺听澜所在的地方就是东区。
为了防止犯人越狱成功,镇京司的地牢里面并没有任何指路的标识。
贺听澜在心中估摸了一下时间,意识到如果自己漫无目的地去找,根本不可能在林端回来之前找到内应、完成交接并回到牢房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贺听澜贴着墙根飞速在走廊里穿梭,终于叫他发现了两名正在喝酒聊天的狱卒。
当值的时候偷懒是吧?那就你们了!
贺听澜将自己藏在喉咙里的迷药取出来,藏入袖中,然后放慢脚步,悄悄靠近狱卒的背后。
那两人喝得上头,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逐渐逼近的贺听澜。
找准时机,贺听澜屏住呼吸,同时将袖中的迷药用力一扬。
“咳咳……咳咳咳……”狱卒们猝不及防就中招了,被迷药呛得泪流满面、咳嗽不断。
贺听澜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
这种迷药并不会让人陷入昏迷,却能让人失去理智,被人牵着鼻子走。
再清醒的人,也会变得十分听话,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你问他什么,他都会说实话。
并且这药妙就妙在,等药效一过,清醒过来之后,会将被迷晕时发生的一切都忘记,只当自己是不小心打了个盹。
等到两名狱卒停止咳嗽,并开始晕头转向之时,贺听澜知道时机已成熟。
于是他笑眯眯地走上前去,问其中一名狱卒道:“敢问这位大哥,东二堂重犯十五号牢房怎么走?”
狱卒眯起眼睛将贺听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你是哪位?看着怪……怪面生的……”
“大哥您忘啦?我是这一批新招进来的啊。”贺听澜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上面让我去东二堂重犯十五号看着,我初来乍到不认得路,不知可否请大哥带个路?”
“哦……新来的啊,好说!好说哈哈哈!”狱卒晕晕乎乎的,并没有发现贺听澜的话有任何不对之处。
“小兄弟,你跟我来。”狱卒拍了拍贺听澜的肩膀,摇摇晃晃地便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贺听澜连忙跟上,并沿途默默记下路线。
不知穿过了多少走廊、打开了多少扇门,狱卒指着前面对贺听澜道:“前面左拐,第四间就是……”
“多谢大哥,我自己过去就行,您先回去吧。”贺听澜笑着说道。
狱卒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原路返回。
贺听澜贴着墙根悄悄走到拐角处,发现远处还有两名狱卒在站岗,于是他如法炮制,用迷药把那两人也给迷晕了。
见障碍物已经被铲平,贺听澜快步跑到十五号牢房跟前,只见里面的犯人背对着他坐着,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年没洗过一样。
贺听澜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捷足先登。
“你来了。”那人的声音清亮且年轻,倒是跟他的形象十分不符。
“你是谁?”贺听澜好奇问道,“你是以什么罪名被关押在这里的?他们要我来找你,可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即缓缓起身,转过来看向贺听澜。
“好久不见,阿澜。”
第230章
吏部。
张启东正忙着写折子, 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哟,傅郎中还在啊。”张启东放下笔,笑吟吟道,“今日休沐, 傅郎中怎的不回去陪陪家人?”
傅彦走进屋子, 对张启东行了一礼道:“尚书大人如此勤勉, 下官自当效仿。”
张启东闻言哈哈大笑, 然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道:“今儿个就你我二人, 别拘着了。来, 坐。”
见傅彦一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张启东了然于心,打趣道:“你今日过来找我,却又不直接说事,看来,是有些难以启齿?”
傅彦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张启东一眼看穿, 有些不好意思道:“尚书大人慧眼如炬。的确, 下官是有件事相求。”
“但说无妨。”张启东道。
“大人是否还记得, 两年前,下官在回京的路上遭到了刺杀,此案最后以郑晨郑都护使被贬结案?”傅彦说。
“当然记得。”张启东喝了口茶,点点头,“北疆人卑鄙无耻,竟然派刺客刺杀于你,试图嫁祸给齐国,从而破坏我大梁与齐国交好。此事说到底,还是可怜了郑都护使。”
张启东叹了口气, 无奈道:“满朝文武人人皆知,此事明明就是那些刺客阴毒狡诈,才致使你险遭不测。奈何敌人太过强大,郑都护使自己也废了一条手臂,圣上责罚得确实重了点。”
“当时的情况,圣上必须要找个人定罪,才能压住满朝的流言蜚语。”傅彦神情凝重道,“比起郑都护使失职,敌国刺客在我国为非作歹确实会令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说到底,是我欠郑都护使一个公道。”
“哎,贤侄不必如此自责。”张启东连忙宽慰道,“当时的情况你哪能料到?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不知贤侄今日来找老夫,可是为了郑都护使而来?”
“正是。”傅彦正襟危坐道,“尚书大人,下官觉得此案仍有诸多疑点尚未得到解释。所以,下官想申请查看郑都护使的档案。不知尚书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这……”张启东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为难,“贤侄啊,并非老夫故意为难于你,只是,这案子毕竟是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你若想了解更多细节,为何不去刑部或者大理寺申请调取卷宗呢?再者说,既然圣上如此下旨,定是有原因的,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其中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