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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野男人可以捡(460)

作者: 天不亡我 阅读记录

“不,我得跪着。”宁贵妃摇摇头,“你快进去,别让你父皇等久了。”

赵承平满眼尽是心疼,但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

她看起来温柔随和,实则十分执拗,想好了的事情一百人来劝都劝不动。

“琼枝,照顾好母亲。”赵承平对候在一边的琼枝吩咐道。

说罢,他撩起衣袍下摆,一步步走上台阶,往御书房去了。

御书房里面倒是暖和得很,元兴帝端坐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右手上的翡翠扳指。

“你来了。”元兴帝缓缓开口,甚至没有抬眼看赵承平。

然而即便是这无波无澜的三个字,已经足以让赵承平的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他连忙跪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此刻急传儿臣回宫,是否有要事要交代?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

“分忧?”元兴帝这回倒是抬眼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冷笑,“你不给朕添堵就已经是大忠大孝了!”

赵承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又磕了个头道:“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意?莫非是儿臣近来有做得不妥之处?还请父皇明示。”

“军械司闹出的两份营造法式之事,是你在背后指使的吧?”元兴帝阴沉着脸问道。

“父皇,儿臣冤枉啊!”赵承平立刻道,“定是哪个阴险小人看儿臣不惯,故意挑拨离间,试图让儿臣背上如此严重的罪名!”

“你还敢狡辩?!”元兴帝怒得大喝一声,随手抄起一个茶杯就朝赵承平的头上砸去,“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要欺瞒君父吗?!”

“什、什么人证……”赵承平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他快速在脑海中想了一遍会在哪一步留下证据,却依旧一头雾水。

“徐锐,出来吧。”元兴帝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对屏风后面道。

赵承平猛地抬眼看向屏风,只见徐锐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怎么在这?

“陛下。”徐锐向元兴帝行了个礼。

“既然二殿下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他。”元兴帝吩咐道。

“是。”

徐锐转身看向赵承平,“二殿下,一品居的密室,还有您豢养年轻男子的事情,陆掌柜已经全部招了。”

“什么一品居?”赵承平继续装糊涂,“父皇,一品居不就是个酒楼吗?儿臣拢共也没去过几次,哪儿知道什么密室啊?”

“二殿下,您送给陆掌柜的钱财已经被找到,还有您每个月挑选男宠的名册也在这了,您就认了吧。”徐锐拿出一本册子,递到赵承平面前。

“德宝公公,也就是江煦,是您身边的人。他的尸检报告上明确写着,此人乃是完整之身,并非阉人。当初您买通内官监掌印太监温景年让江煦躲过净身,以假太监的身份混入宫中,这些温景年也都招了,此刻已经被押入刑部诏狱,臣觉得应该没有必要带他过来当面与您对峙了吧?”

赵承平顿时傻了,跌坐在地上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温景年会背叛自己。

“江煦自裁前亲口承认,是殿下指示他在镇京司地牢里放火,伪造意外走水的假象,试图杀害贺郎中,以免事情发生转机。”徐锐陈述道。

“殿下没想到贺郎中竟然逃了出去,于是便让江煦杀了一名与贺郎中年龄身材相近之人,也就是秦舟,意图将贺郎中死人的身份做实,然后再找机会暗杀真正的贺郎中。殿下计划得很周全,却唯独不善于拿捏人心。”

“不!不是的!”赵承平连滚带爬地爬到元兴帝脚边,抓着他的衣袍下摆哭诉道:“父皇您别听他胡说!是,儿臣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这才买通了温景年弄了个假太监进宫,儿臣知错了!可是杀人放火的事情真的跟儿臣没关系啊!肯定是江煦要陷害儿臣!还请父皇明察!”

“混帐东西!”元兴帝气得一脚踹开赵承平。

这一脚力道之大,直接把身材高大的赵承平给踹出去了好几步,狠狠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到现在了你还在撒谎!你私下里送给江煦的那些东西已经尽数被找到,若你只是宠幸一个小太监,会给他那么多东西?!”元兴帝指着赵承平的鼻子大骂道。

“父皇,儿臣……儿臣……”赵承平语无伦次起来,他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锐,你继续。”元兴帝道。

“是,陛下。”徐锐不带感情地继续陈述道:“除此之外,还有崔叔蕴和冯十五,他们也都招了。这些人证如今都在诏狱里,口供臣也给陛下看过了。殿下,种种证据皆证明您就是制造出两份营造法式的风波、并且试图以此陷害贺郎中通敌叛国的幕后之人。”

轻敌了,赵承平暗自心想,看来以前还是太小瞧这个贺听澜,不仅让他自证了清白,竟然还把自己也给推下了水。

半晌后,赵承平轻笑一声,道:“是,父皇,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你放肆!”元兴帝眉头一皱,“犯下如此不堪之事,却丝毫不见悔改,你可真是贵妃养的好儿子!”

“父皇真的在乎过我母亲吗?”赵承平不再低头俯身磕头求饶,他抬起头看着元兴帝的双目,脸上带着嘲讽的讥笑,理了理衣袍,缓缓起身。

“儿臣为什么要对贺郎中下手,父皇难道就不清楚吗?之前他几次三番帮着皇后一党,往儿臣身上泼脏水,父皇难道都当看不见?”

“贺郎中何时朝你泼过脏水?”元兴帝冷哼一声,“倒是你,整日疑神疑鬼。自从皇后收养你七弟的那日起,朕便看出你容不下他,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在朝堂上你都处处与他作对。贺郎中与皇后、承安,甚至是李氏一族都无半分瓜葛,你却能怀疑到他身上,朕看你是被权力的欲望冲昏了头脑,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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