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如此难缠(25)
贺止已经端过了碗,“不必了,朕亲自来。”
高云有些惊讶地看向贺止,见他认真的态度不似作假,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把声音找回来道:“是……”
高云默默退了出去,周送看着把勺子送到他嘴边的贺止瞪大了眼睛,忙摆了摆手表示可以自己吃。
让暴君给他喂饭什么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张嘴。”
贺止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周送只好微微张开嘴。
只是唇刚碰到勺的边缘,就被烫得后退一下。
他皱起眉,伸手碰了碰被烫到的地方。
“烫?”
看到周送不适的样子,贺止自己尝了一口,微热,但还达不到烫的程度。
但想起之前周送的手被野猫抓了一下都看起来很是骇人,也许他的身体就是敏感了些,不能和自己作比。
于是贺止再递过去之前,轻轻往勺里吹了几口气。
如此细致的照顾让周送连惊讶也忘记了,他愣愣地张口,吞下了勺中温热的食物。
一口接一口,贺止好似喂上了瘾,见周送吃得嘴角脏了还会拿帕子去擦掉他嘴边痕迹,真可谓无微不至。
最后,周送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吃完那一碗的,他神思飘忽,贺止满意地把空碗放到一旁,看了看他又道:“想喝水吗?”
周送点点头,刚吃完东西,的确想喝点水顺一顺。
贺止便让他靠在一旁,去倒了些水拿了过来。
吃饱喝足,周送不禁眯起眼,一副餍足的模样。
贺止又把高云唤了进来收拾残局,同时,太医调制好的药也被端上来了。
高云一边把药递给贺止一边道:“陛下,岳尚一直吵着要见您呢。”
贺止眼都没抬,只把药接了过来,“不用管他。”
一旁的周送听到岳尚的名字眨了眨眼,随即想起他去拿解药时答应余知的事。
贺止竟然这么快就把岳尚抓起来了,那余知呢?不会直接杀了吧?
思及此,周送略有些急切地拉了拉贺止的胳膊,贺止转头看他道:“怎么了?”
周送伸手在他掌心写下余知的名字,贺止嗓音淡淡,“你惦记他?”
不是,怎么就成自己惦记他了?
明明是因为答应了人家不能食言好不好。
周送无奈把贺止发病时自己去找余知的事简短地告诉了他。
【我答应他保住他性命】
【还有让他亲自惩戒一个人】
写完后周送去看贺止的脸色,却见他依旧不语,只伸手拨弄着药膏。
他指尖剜出一块药膏,缓缓涂抹在周送的脖子上,药膏润滑,涂上去后泛着微凉。
贺止的指尖不免碰触到周送敏感的皮肤,更何况还是刚受过伤的地方,细密的痒意让周送绷紧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周送咽了咽口水,一时也不知贺止对他刚才的话作何感想。
万一他不想放过余知这个害他发病的罪魁祸首呢?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淌着,直到周送的伤处都被细细涂抹上了药膏。
高云早拿着空碗退了出去,屋内一时寂静,让周送有些无所适从。
可答应了人的事理应办到,于是周送大着胆子又写道:【陛下想处死余知吗】
贺止没来由地反问:“你想朕处死他?”
周送猛地摇头,他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
“那就好好养病,别总想着别的男人。”
贺止的语气有些冷,又带了点微不可察的酸味,直叫周送听了,好半天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原来贺止不喜欢他提起余知啊。
可是,没有得到贺止的答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被那人一直看着,贺止一下就读懂了他眼神中暗藏的担忧,微微叹了口气,半晌贺止妥协道:“朕不会杀他,等你养好身子,一切都交由你定夺。”
得了这样金口玉言的保证,周送一下子就笑开了,他不禁想扑进贺止怀里,却在半路被人抓住肩阻止了。
“药没干透,小心些。”
周送笑容更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但激动心情难掩,他只好通过写字来表达。
于是贺止就感受到周送满含快意地在他掌间写下:
【陛下,您最好了】
第15章 监牢
贺止发病之后的第五天,他体内的药性终于随着精心调理而压制下去了,而这几日的朝堂,真可谓波涛汹涌。
先是朝堂官员大换血,以岳尚为首,心属前朝的官员被料理了个遍,其他官员每天心惊胆战的,竭力与他们撇清关系,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又一日下朝回来,贺止直往承德殿而去,进了殿内周围静悄悄的,贺止的脚步也放轻了。
周送的身子需要休养,贺止就让他歇在了承德殿。
他总是贪睡,一般贺止下朝回来还能看见他在睡着,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叫醒他。
于是进了内殿,贺止就看到床榻上鼓起一团,走近再瞧,周送身上的被子掩住他半张脸,他向内侧躺着,睡得安静。
周围静得能听到他轻微匀长的呼吸声,贺止不自觉勾了勾唇,坐到周送身边把他脸上的被子稍稍向下拉了拉,防止他呼吸不畅。
没想到如此微小的动作还是让周送在睡梦中蹙了蹙眉,隐约有些要苏醒的迹象。
他抓着被子的手先动了动,眼睫颤动,却好像因为光线太强而没有睁开眼。
贺止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轻笑,周送终于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迷茫地睁开了眼。
“醒了?”
贺止隐隐带笑的声音让周送渐渐回神,他的身躯在床边投下一片阴影,那双眼睛正微微眯起凝视着自己,周送还有些迷蒙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