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小美人捡到死对头的崽(102)
郦羽发现它嘴里叼着什么。他有点不想去喷,大鸟却不管不顾,把沾满自己口水的纸条吐了出来,又自顾自地飞走了。
郦羽嫌弃地捡起地上的纸条,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看了起来。第一行就是“小羽亲启”几个字,他便知道这信是谁写的。
【许久不见,夫君日夜思念,早已迫不及待想与你重逢。我知你如今身陷宫中,必定孤苦难耐。也知那疯子姜忱擒你,是意在逼我交出兵权就范。可怀乐却言道,你欲于宫中为我设法引路,夫君闻之,痛心疾首!为何至今仍不能护你周全!
然请你宽怀,无论前路几多荆棘,夫君不日必会尽快将你接回。如今孩子(两个)也俱在我身侧,安然无恙,望你能够心安
全天下最怜小羽之人】
第55章 造反有理
郦羽拿着那封信, 上下扫视了一番,觉得这封信哪哪都是问题,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还实在不知从何开始骂起。
不过信是绝对不能留的。就是这么站在原地看了一回, 原本还在闲聊的宫人们已经似乎察觉到不对劲,时不时朝着他的方向瞟着。他仔细叠好后塞进了衣襟中,等入了夜,就将信放在灯下烧成灰烬。
隔日临近中午时, 姜忱就派人来接他, 说要带他去参加宫宴。
据说是宾客是南楚派来接应九公主的使臣。中秋过后, 九公主就要为远嫁而启程了。不知道姜忱后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最近不哭也不闹, 宫人们觉得那院子都静得有些可怕。
郦羽懒得管事, 他在宫中的吃穿用度几乎都是郦峤一手操办。而说到这个, 他其实很感谢兄长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完全是按照他以前在太傅府的喜好与习惯来添置的。
他接了令, 便开始想自己挑什么衣服。可不一会儿, 又有端着托盘的宫人带着陛下口谕进了院子。
“陛下说, 请小君务必换上这套随行。”
郦羽不禁嘴角一抽,这让他恢复了一些不太舒服的记忆。况且他原本还想看看, 能不能往衣服里藏一些东西……再次接下圣令后,又有四五个宫女跟着进了屋,把郦羽团团围了起来。
他只好张开胳膊, 假装自己是个人偶, 任由宫人们伺候摆弄。
黛绿色的外袍上有着用金线绣着凤鸾。这身礼服的规格, 已经远远超过小君或是侍君身份的范围了。
或许换作以前当公子时的郦羽他见到会很喜欢。但如今两年粗活重活干下来,郦羽现在还是更喜欢窄袖便服。他已经不太习惯有这么多沉重的布料和饰品压在身上的感觉了。
宫人们一件又一件给他套上礼服,梳头的宫女又十分手巧, 竟能将他那半长不长的头发盘起来戴上玉冠。而这身打扮就犹如枷锁,现在连单独行走也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他便在宫人的陪伴下走出了院子,坐上了轿辇。
一阵凉爽的风轻轻吹拂过,让那桂花气味更为浓郁,郦羽喜欢这只闻暗香、不见其身的花中君子。而且,一想到终于能近姜忱的身,说不定能一刀捅死他,他的心情就变得非常愉悦。
而看着身侧围绕着这么多尊他为主的宫人,以及一身盛装的自己。郦羽又回想起明明春分时节,他还在药山村过着那种非打即骂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简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轿辇带着他来到了紫霞殿,这是皇帝审朝的前殿。所以这还是郦羽第一次来到此殿。不过他的身份无法走正门,而是由宫人搀着,从侧门进来。
看样子南楚的使臣还未到,姜忱倒是已经坐在正座,还是那身明黄龙炮,由人伺候着饮起酒来。
右侧端坐着杜瑞年,不过她离姜忱有相当一段距离。紧挨着的左席却空着,看起来是为他留的。
果不其然,姜忱见到他眉开眼笑,并招了招手。
“过来,坐到朕身边。”
郦羽看了眼抿着嘴的皇后表妹,他深深垂下头,双手向前一拱。
“陛下,臣不敢,这恐怕不合规矩……”
姜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朕让你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过来。”
虽说郦羽等的就是这一刻,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以免露了馅。于是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挨着姜忱坐了下来。
姜忱将一只手直接放在他腿上。
“近日事务繁忙,有些疏忽了你,朕送你的那只猫儿可还乖巧?”
郦羽忍不住瞥了座下一眼,从姜忱的这个位置往下看,还真是一切都一览无余。他要是做久了皇帝,恐怕也得那样用鼻孔看人。
但奇怪的是,郦羽发现应该算是主角的姜恬居然不在。
“回陛下,它乖得很。多亏了有这猫儿陪,臣在宫中也算是得了趣。”
“朕听说,你还给它取了个名字?你取了什么?”
“……回陛下,臣见这猫儿通体好似白玉,所以就给它取了玉奴这个名字。”
姜忱“嗯”了一声,脸上还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笑。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大腿,随后举起酒杯。郦羽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为他斟满了酒。
一杯下肚,他才笑道:“猫儿不像狗那么听话,大多性情乖张,为奴,才好驯养。皇后,你说是吧?”
杜瑞年看起来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在姜忱身边待下去,正眼巴巴地看着郦羽。突然被点到,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没听刚刚姜忱和郦羽说了什么,啊了半天,才点头道:“是、是,陛下说得都对。”
“可惜,猫儿再怎么样它终究是畜生,是畜生就有千种万种办法可以驯。然而要是驯人那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