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太子的哭包伴读(33)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温黎抿了抿嘴巴,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家伙,“你怎么穿着盔甲就进宫了?”
“我赶着回来呢,快累死了,待会儿还要洗漱一番去见父皇呢。”一屁股坐在温黎的软垫上,将他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没受伤吧?”温黎的视线将闻辞上下扫视了一圈,语气有些急切。
闻辞摆了摆手,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般,“不过是一些流寇,不成气候,没两下就打趴下了!”
自闻辞十五岁,因着他活泼好动,浑身精力无处发泄,于是闻言殷让他跟着徐昀徐大将军到处跑,也是有心历练他,身为衍朝的太子需得文武双全,小小年纪也立下了不少战功,在朝中人人称赞,甚少有人再参他惹事闯祸了。
这次蜀地闹匪患与旱灾,扰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当地父母官上奏朝廷,皇帝遣人镇压,令闻辞为主先锋,耗时半个月,将当地最大最难缠的匪窝给一锅端了。
温黎才不信闻辞的鬼话,眼尖地看见了他藏在袖子里的一截白布,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拉,露出了一大截带着丝丝血迹的绷带,将整个小臂都缠绕了起来,可见伤口之大。
被揭穿的闻辞一阵心虚,眼神都不自在地飘忽了起来,吞吞吐吐地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个……这个……”
而温黎的眼角瞬间红了一圈,泛起了泪花,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闻辞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把手抽了回来,浑身上下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出一块帕子,自己的衣袖又太脏了,不敢就这么触碰白净的小脸儿,只能轻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我一点儿都不疼的,小哭包,明明受伤的是我啊,你怎么还哭了呢。”
见到闻辞受伤就觉得很痛,那种痛感就好像加注在他身上一样,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想哭。
温黎用衣袖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蹭得眼角一片通红。
闻辞连忙抓住了温黎的手,“别擦了别擦了,这是脸,不是破抹布,再擦就要破了,”他凑近了些轻轻地吹了吹,软着声音,“所以才不想让你看见的嘛。”
“那也不能瞒着我的。”温黎吸了吸鼻子。
“好好好,下次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闻辞认错态度良好,但下次依旧会犯。
温黎知道闻辞的臭毛病,他只会怪自己这次又没有藏好,下次要更仔细一些,于是瘪了瘪嘴巴,小声地骂了一句,“骗子。”
“啊?你说什么?”
“说你下次要注意安全。”
“我有阿黎特意给我求的平安符,会平平安安的。”闻辞嬉皮笑脸地拍了拍自己健壮的胸脯,那张平安符正贴着胸口好好地藏着呢。
温黎看着闻辞鼓鼓囊囊的胸膛,脸上有些发热,别过了脸去,语言催促着,“你快去洗洗吧,还得面圣呢,德福公公早就把水备好了。”
德福一脸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也不打扰他们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忽然被点到了名字才迎了上来,“是是是,殿下咱先去沐浴一番吧。”
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同一汪泛不起任何波澜的湖面,好像只有闻辞的z存在才能荡起一层层涟漪。
温黎在编写衍朝新纪年,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连身上被披上了一件缎面披风都不知道。
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痒兮兮地,不禁往侧边躲了一下,清醒了过来,发现闻辞竟然在揉捏着自己的耳垂,不禁浅笑道:“很痒啊。”
温黎抓住了闻辞得寸进尺的手,佯装生气,语气却很轻柔,“好了,不要弄我了。”
闻辞收回了手,拢了拢温黎身上的披风,“怎么还睡在这儿啊,虽说是晚春,临近夏季,但四季交迭之间是最容易风寒的,你身体经不住的。”
“就要回去了。”温黎站起身,收拾着自己的手稿,露出了一截皓白的腕子,金灿灿的莲花镯衬得越发白皙,刺着闻辞的双目。
闻辞面上一热,连忙移开了视线,将一沓纸抢了过来,“我来我来!”
温黎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东西都快被揉在一起了,一阵心惊肉跳,赶紧叮嘱着,“你小心些,墨迹还没干呢。”
闻辞只是故意逗逗他,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是温黎的宝贝眼珠子啦,好好地收着呢,一张都没有弄花,拿去了书房慢慢晾干。
夜晚,闻辞没有去仅一墙之隔的自己寝卧,而是挤在了温黎的一方小榻上。
自从有人之大防意识之后,温黎就与闻辞分房而睡,闻辞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同他挤在一起,不是打雷下雨害怕了,就是怕冷怕寒了,亦或是身体不适要和他贴贴了。
比如今夜,借伤爬床。
温黎嫌热似的推了推闻辞的肩膀,蹙了蹙眉头,“你往那儿去些。”
“阿黎啊,我的手好痛。”闻辞捂着自己的手臂,满脸痛苦的模样。
温黎被吓到了,连忙坐起身来到了闻辞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是伤口疼吗?”
“嗯嗯,要阿黎吹吹才能好。”
“呼呼——”温黎不疑有他地照做了,将嘴唇凑了上去,轻轻地吹着伤口的位置,吹了好一会儿,脸色都红了,微微喘着气息,“怎么样?还痛吗?要不要找……”
温黎一抬头,对上了闻辞饱含笑意的双眸,丝毫不见痛苦的神色,这才知道是自己被耍了,立刻恼羞成怒,气得两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用力地甩开了闻辞的手,裹着被子滚到了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