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的阴郁皇子登基了(5)
门彻底关上的前一刻,陆泽呈看着陆微雪怀里的人,突然感觉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刚想叫停,却有一心腹走来,似有几分犹豫。
陆泽呈不动声色地走下楼,来到一处厢房。
心腹这才跪下,道:“殿下,我们派去的人被打晕塞到了床底下。”
“废物!”
陆泽呈一怒,亲信们全跟着下跪。
心腹凑过来:“这次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责罚?责罚了你们能杀了那个贱种么?”
陆泽呈气急攻心,险些没缓过来。
良久,亲信中的老者沉吟片刻,计上心头,随之跟陆泽呈低语几句。
陆泽呈的脸色这才转晴,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
厢房内。
听到太子他们走远了,陆微雪也没有放开谢明夷,导致谢明夷不得不继续窝在陆微雪怀里,以一种极为羞赧的姿势。
谢明夷忍不住了,却不敢看陆微雪,只是压低了声音:“我警告你,你趁现在赶紧滚了,本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兴许还能放你一马,要是以后让本少爷抓住你,可有你好受的!”
他的怒不可遏,在陆微雪看来,跟鼓气的小白兔连啃三筐大白菜没什么区别。
但别真气着了。
陆微雪愉悦一笑,又将谢明夷抱起,这次他恢复了站立的姿势,好像谢明夷随时都能推开似的。
【呜呜呜果然还是不舍得第一次见面就*啊】
【就是嘛,还是心疼老婆的】
谢明夷搞不懂他看到这些话的缘由,却隐隐能确定一件事——陆微雪不会杀他了。
他立刻死命挣扎起来,陆微雪手臂一松,还真让他挣脱了束缚。
果然大魔头也有许多顾虑,不管怎么说,卑微隐忍的九皇子还是惧怕呼风唤雨的国舅爷的嘛。
谢明夷踉跄了一下,随之不要命似的撒腿便往门口跑,他边开门边不忘回头嘲讽一句:
“别以为本少爷这就怕了你!你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这桩仇,本少爷迟早要报!”
他摔门而出,下楼后迎面便遇上神情焦急的棕山。
“公子,您去哪里了?属下一直跟着贺维安,发现他并无异样,已经坐马车回去了,怕不是我们被人骗了,给他下的迷药是假的。”
谢明夷心里乱乱的,已经不在意贺维安如何云云了,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他的事我们来日再议、来日再议!现在本少爷累得很,赶紧走,我要回去躺着!”
“是。”棕山看着谢明夷这副走路都摇摇晃晃,还只穿了一身单薄里衣的样子,心下顿时理解了什么,不由得轻笑两声,偷偷感叹:都说他们家少爷不开窍,可这不是已经初识个中滋味了么?
但他素来不是个多话的,所以什么也没问,连忙为谢明夷寻了双鞋来,又小心扶着他上了丞相府的马车。
不知是哪位姑娘勾了小国舅的心,他可得替老爷夫人好好把把关。
第3章 邪祟
丞相府。
五月将至,一日比一日燥热。
晌午时分,太阳正鼎盛,三五个丫鬟端着各色果子,亦步亦趋拐过数个转角,终于来到清晖池畔。
出于不得逾矩的缘故,清晖池修得不大。一架木桥横在水上,到池中亭阁不过十步远,放眼望去,阳光照耀在池中“听雪阁”三字上,鎏金色的大字折射出刺眼的光。
而听雪阁的正对面,一群身穿厚重百色鸟羽服的巫祝正念念有词。
他们围成一个圈,圈内黑色瓷盆上刻着神秘的符文,火焰在盆中噼里啪啦地燃烧。
巫祝们时而低语时而高喊,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听不懂的咒语。
新来的丫鬟心生疑惑,便大着胆子问了句:“不知这是在做什么?”
前面老成的丫鬟立刻瞪了她一眼:“这都是少爷的吩咐,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其余的一句也别多问,少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仔细你的俸禄!”
小丫鬟低下头,连忙闭了嘴。
转眼间,便来到听雪阁。
亭子四周垂下珠帘帷幔,名贵软纱上泛着淡淡青绿,水面波光粼粼,显得听雪阁既低调又气派。
棕山出来接果子的间隙,小丫鬟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浅绿轻纱后,隐隐约约透出一个般般入画的影子。
是个少年,乌发半束,衣冠华贵,却斜斜倚在软榻上,手持一把折扇,内心似是十分焦躁,摇晃的力度又急又重。
“这都什么破玩意!没一样能入口的。”谢明夷看了果子,甚是不满意。
刚刚进去的棕山,又立马走了出来,目光落在端出来的几盘果子上,叹了口气:“拿去分了便是,以后这等粗糙的东西不要再端给少爷。”
一阵应下的声音。
小丫鬟看着精美的果子,不禁感叹这位喜怒无常的少爷的挑剔和难伺候,又在心底默默地想:
少爷就是少爷,金玉堆里长大的,养出来的声音就是好听,连骂人都这么好听。
这边谢明夷气不过,直接将扇子丢在了地下,距离那日和陆微雪交锋,已经过去三天了。
他这几日寝食难安,那天回去后便梦到自己被狞笑的陆微雪狂捅一百刀,而那些奇怪的话依旧萦绕在陆微雪头顶,像是阎王锁命一般:
【嘿嘿!谢明夷去死!】
【谢明夷十恶不赦,直接剁成肉酱啦啦啦】
【我嚼嚼嚼,谢明夷做的小肉饼真好吃,我嚼嚼嚼】
……
谢明夷醒来大骇,于是赶紧请了巫祝来驱邪。
跳大神的铃铛响声持续了三天三夜,谢明夷也陪着熬了三天三夜,此刻已经忍耐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