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121)
斗米三钱?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这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她自然知道哪怕斗米三钱他仍有得赚,可若不用掏这两钱的差价,这笔银子便能省下来,用于军饷也好,用于其他也罢,陵渊那边便能减少些负担。
“陆垣,我承你这份恩情,日后定……”
“云兮……”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我可以叫你云兮吗?”
她没有拒绝,他接着说:“我们认识六年,六年里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你有什么事,大可以来找我,我不想你低声下气地去求人。”
褚云兮前脚刚走,后脚郑伯严就冲了进来,指着他鼻子:“好你个陆垣,你还真敢答应啊!”
“那是七钱和三钱的区别吗?一斗米亏四钱,一石便是四两银子,一万石便是四万两,你要亏的,何止一万石!”
陆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银子还没到手里,怎么算得上亏?”
郑伯严一把扫落肩上的手:“你为博美人一笑,大手一挥,瞧着清风霁月,潇潇洒洒,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何必这样吝啬?”
“吝啬?”郑伯严气得脸通红:“我是商人,我是商人陆垣!”
“我知道。”他极力安抚:“我替你博个好名声,不好吗?况且魏王将来知道了,定会念你的好。”
“念我的好?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啊。”郑伯严白了他一眼:“你手都伸到他家后院了,他还会念我的好?”
接下来的两三天,米价重回三钱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百姓们喜不自胜,都夸魏王仁德。
“王爷,宋姑娘她……”
见着路同进来,陵渊便有些头疼,手里的笔一抛,满脸不耐烦:“我不是说过吗?她想住王府便由她去住,除了我的书房和云见院,她想住哪里住哪里。”
“不是,她……”路同犹豫了片刻:“她四处打听褚姑娘在哪,说想见见她。”
他顿时警惕起来:“她打听云兮做什么?”
“属下不知。”
“这还用说?”仓梧恰好进来,听见二人的对话,没忍住插了一句嘴:“自然是想看褚姑娘的笑话。”
陵渊和路同双双看向他,他撇撇嘴:“好在府里的人嘴严,想来不会对她乱说什么。”
“吩咐府里的人,云兮的住处,谁要是敢泄露半个字,立马领二十鞭走人。”
“是。”路同领了命,却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陵渊眉头一皱:“她还有别的事?”
“她说想今晚在王府中设宴,为自己接风洗尘。”
陵渊听罢脸都黑了,仓梧见形势不对立马上前劝:“王爷消消气,虽然从没听过有人为自己接风,但是她这个要求,说来也不过分的。”
“权当看在纪南军的份上……”
陵渊一拳砸在桌案上,咬着牙说:“好,就照她说的做!”
“死脑筋!”两人一出来,仓梧便挤兑路同:“她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她说什么你都往王爷面前禀?”
“不然呢?”路同反问:“王爷让我好生安置她。”
“罢了罢了,你这个榆木脑袋。”仓梧望着因赵敬一轮轮攻城变得满目疮痍的城下,眼里露出几分担忧:“她提要求便提吧,只是别来烦王爷就好。”
除了赵槊以巡城为名没有到王府,陵渊回去时,厅堂里已经坐满了人,主位空着,宋琬琰毫不客气地坐在他下首第一个,诸将见他进来,脸上各有各的精彩。
“王爷!”宋琬琰“腾”地站了起来,一声招呼不打,反手拔出剑,剑鞘一扔,举着剑就朝他而去:“还请王爷赐教!”
陵渊一个闪身避开,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宋琬琰却不管这些,见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开口问:“王爷不拔剑,是看不起我吗?”
他瞥了她一眼,第三次了……从北郊围场到俞林宴上,再到今日,每次都是她,自己不知怎么得罪了她,以致于她一见着自己,就缠着要比试。
前两次还好,只是这次……念及她好歹算是头一个向自己投诚的,他思来想去,硬是退了一步,一张手:“放马过来吧。”
一个手持利剑,一个赤手空拳,明眼人都看得出陵渊以守为攻,不过使了三分力,便打得她招式大乱。
“好了。”他一个闪身避开她的剑锋:“点到为止,不必非得分个你输我赢。”
宋琬琰见他招招都能轻而易举地躲过,脸上本就挂不住,现下听他这样说,更觉得羞愧难当,再加上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竟使出了师门绝学。
陵渊已经停了手,不防她又追将过来,脚底如同生风一般巧妙避开,谁知宋琬琰这一招用了十成十的力,经他这样一躲,动作已然变了形,整个人冲向门口。
他起初并未在意,想着她无非是栽个无伤大雅的跟头,受点教训也好,省得整日张牙舞爪,惹人生厌,直到听得众人惊呼,才惊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心脏不由猛地一缩。
褚云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而此时宋琬琰的剑已经收不住势,朝她面门刺去!
他来不及思考,脚下用力一点,身子登时飞了过去,长臂一伸,才将剑身堪堪握住,此时剑尖离褚云兮只有半寸。
“闹够了没有!”他愤怒地瞪了宋琬琰一眼,一手打掉她的剑,她人显然已经吓傻了,直到听见“哐啷”一声,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太后,我……”她一眼认出了褚云兮,惊惧未散,不免有些后怕,原想向她道歉,谁知刚唤了句“太后”,便被陵渊狠狠地剜了一眼:“回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