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131)
“陵渊?”她试着唤了一声。
“嗯?”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就贴在她耳边,带来一丝痒痒的感觉。
“你不要生气,现下这种情况,他们有了想法很正常。”
“我没有生气。”他依旧趴在她的肩头:“倒是你,气得满脸通红。”
“我……”她耳垂像沁出了血,在明月铛的映衬下,娇艳欲滴,她虽疑心他不怀好意,可偏偏他的语气只是在陈述事实,听着没有一丝调笑的意味。
“你快躺下,当心伤口裂开了。”她耐着性子嘱咐。
然而过了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陵渊?”她又唤了一声,声音轻轻柔软,听得他心里痒痒的。
听不到他回应,她有些急了,刚要回头,却依稀感觉到颈间传来一抹异样,温温的,湿湿的。
她瞪大了眼睛,恍惚之际,反复纠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正当这时,他手一松,忽然放开了她。
她蓦地回过头,一眼便瞧见了他胸前沁出点点血迹,心一紧,顾不上其他,倾着身子查看。
陵渊脖子微微后仰,正正好看见了她颤动的睫毛,和眼中的着急,不知不觉嘴角上扬。
“怎么样?疼不疼?”她这几天照顾他已经习以为常,轻轻解开他的衣襟,查看伤口包扎的情况,就在手要触及他的皮肤时,突然意识到,他是醒着的。
她默默收回手,心虚地抬起头,正与他四目相对,看见他眼里闪烁着戏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好心好意担心他的伤势,你倒好!”
“我怎么?”他努力憋着笑:“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她一时不知该怎样反驳,眼睛瞪得溜圆,却没料他突然凑近,飞速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有如蜻蜓点水一般。
“你是真的很爱这对明月铛。”
她恍然明白,方才颈间的温润大抵也不是自己的错觉,脸一红,有些气恼,可偏偏他现在这副样子,又奈何不了他,气鼓鼓地丢下一句“我去叫大夫来”,仓皇逃了出去。
陵渊醒了是天大的利好,可几日之后传来了更大的好消息,赵敬撤退的路上中了赵槊的埋伏,被冲的七零八散,逃的逃,降的降,十五万人浩浩荡荡而来,回去的时候不足十万,一副丧家之犬的晦气样儿。
陵渊一拳捶在被子上,大呼一声:“好!”谁知用力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竟咳嗽起来。
褚云兮瞥了他一眼,倒了杯水递给他,淡淡说了句:“当心些。”
仓梧见她对陵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好奇,等她出去了,迫不及待地问:“王爷做什么了?昏迷的时候,姑娘可不是这副样子。”
陵渊嘴角噙着笑,故意叹了一口气:“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做什么?”
仓梧和赵槊对视一眼,彼此笑而不语。陵渊知道他惯会取笑自己,如今又有赵槊搭腔,比之前更起劲儿了,却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赵敬退兵的消息传回城里,百姓们都高兴坏了,可惜王爷出不了门,不然可以去街上看看,除了年节,乾州几时这样热闹过?”
“谁说我出不了门?”陵渊反驳道:“不过这点伤,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传令下去,明日在王府设宴,我要为众将士庆功!”
“得令!”赵槊高高兴兴出去,仓梧刚准备一起走,却被他留了下来。
“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陵渊梗着脖子:“我想沐浴,你今晚过来搭把手。”
“王爷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需要我搭把手?”仓梧说罢抿着嘴偷笑,看见他一记眼刀飞过来,立马收敛,瞟见窗外的人影,眸光一闪:
“王爷不脏,王爷要是身上有味道,褚姑娘第一个嫌弃你。”说完也不说答不答应,扬长而去。
“你!”陵渊四下搜寻,抄起枕头朝着他的背影就砸了过去,谁知下一刻,褚云兮走了进来,枕头不偏不倚,正滚在她脚边。
他一急,掀开被子赤着脚过来:“可砸到你了?”
“哪有这么矫情?”她弯下腰捡起枕头,挽上他的胳膊:“快回床上去。”
他躺回床上,越想越觉得尴尬,方才他与仓梧的话不知她听到了几分,也不好开口问。
用过晚膳,进了戌时,陵渊开始坐立不安,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外瞟,她知道他在等仓梧,故意装作没看见,优哉游哉地看自己的书。
一直到了戌时末,管家命人把热水抬进来,她把书一放,走到床前:“仓梧有事不来了,你自己去洗吧。”
陵渊眉毛一挑:“你如何知道?”
“他走的时候说的,说他夜间有事过不来,还说你洗澡从不让人伺候。”
“好啊。”他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就知道却不告诉自己,害自己苦等了一个时辰,酸里酸气地说:“好严的嘴,好硬的心,你不怕我溺死在桶里?”
她白了他一眼,上手把他搀起来:“怎么躺了这么些天还躺娇气了?你自个儿小心些,别碰着伤口就行。”
把人扶到桶边,又笑着嘱咐:“我就在外面,你要是真滑进去了,记得喊我。”
陵渊也不避她,边解衣带边咬着牙回:“你放心,我一定喊你。”
褚云兮嘴上轻松,实则却放心不下,就在屏风外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
起初还好好的,无论她说什么问什么,他总有回应,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她也坐得安心。可说着说着,里面突然寂静一片,不止没有人声,连水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