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150)
这种情况之下,他这样做未免有些不识好歹。
“为什么拒绝?”她望着他的侧颜,忍不住伸出手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我不想受制于人。”他缓缓闭上眼,似乎在感受她指腹的清润:“况且,我也不喜欢郑婉华。”
她手下一滞,轻笑一声:“十几岁的年纪,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蓦地睁开眼,若有所思地望向她:“不知道吗?”
被他这样盯着,她莫名其妙心里发毛,匆匆撇开脸:“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他久久没开口,似乎在犹豫,可末了还是问出口:“你对陆垣,没有年少时的喜欢吗?”
见她不出声,他支起身子凑到她面前:“那日你说,他妄图用皮相蛊惑你,我耳朵可没聋。”
“什么皮相。”她随口说:“论起来,他还不如你。”
他嘴角渐渐上扬,根本抑制不住,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又立马离开:“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和京中那些女子一样,喜欢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白脸。”
“你啊,注定是属于朔方的。”
他不提还好,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倒是让她想起了进城那日,还有……郑婉华。一低头,正好瞧见他胸前露出来的绳子,顺手一拉:
“这白玉究竟怎么回事?”
陵渊轻轻叹了一口气,忆起前事:“这事我的确没有说谎,有一次我换防时捡回来块儿玉石,郑婉华看上了伸手跟我要,我没给,谁知道她竟记了这么多年。”
“原来是金玉良缘。”褚云兮酸溜溜地说:“会记这么多年的,怕不是石头。”
“不是石头还能是什么?”他说完后知后觉,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戳了戳她的脸:“你是不是……吃醋了?”
“胡说什么?”她朝他斜睨一眼,立马转移了话题:“既然你当年拒绝过郑云霆,为何这会子又请他们父女过来?”
“哪是我请的呀,是李先生亲自登门请他来的。”
“李曜?”她眉头一皱,脸上现出几分防备:“他自己的事跟你说清了?当年为何假死?如今又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朔方?”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显然有些懵,如果他没有
记错,在京城的那段日子,李曜一直待在魏王府,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
他望向她的眼睛:“云兮,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褚云兮当然不会把之前太皇太后跟自己说的事情告诉他,但是自从听说李曜就住在魏王府上后,她去魏王府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这日听说陵渊出城巡防,她早早便在他书房附近寻了一处地方躲了起来,密切注视着书房的动静,李曜在朔方露面也有些时日了,至今毫无动作,今日这样好的机会,若是他什么动作都没有,权当自己小人之心了,可若是他真做了什么……
长痛不如短痛,陵渊那边,自己不仅不会瞒着,还会把之前的事都抖落出来,让他认清这个一直挂在心上的恩师,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李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巳时刚过了一刻,他真个儿出现在了陵渊的书房前,她脸色立刻垮下来。
见他猫着身子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她也沿着墙角蹑手蹑脚地跟过去。
陵渊的书房跟他的起居室一样,陈设简单,她透过门缝,轻易便瞧见了那个身影。只见他在后面的书架边徘徊,来来回回翻了好几本,最后才拿定主意取了一本下来。
只是这个样子,看着并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她正疑惑不解,却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笺,夹在了那本书里,随后又把书放回原处。
她心中一凛,脑子里迅速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应该立马闯进去当面揭穿,还是看好现场,等陵渊回来再做决断,然而不过犹豫了片刻,李曜就转过身朝门口而来。
她怕发出声音打草惊蛇,只好匆匆躲在立柱后,眼睛瞟见人消失在视线里,才长舒一口气。
可她站在门口,却无法忽略方才所见,他到底在那本书里放了什么,褚云兮在心里琢磨着,人已经到了门前。
罢了,她下定决心打开门,来到书架前仔细翻找,终于在略有几分熟悉的位置抽出一本书利落掀起,果然里面掖着一封信。
她努力按耐住心里的不安,展开信看了起来,然而刚看了几行,脸上便布满了惊讶,这是……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后,脑子里如同被雷轰过一般,只剩下木然。
不知愣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哆嗦着把信放回去,然而转身之际,忽然瞥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她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李曜。
霎那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难道说,自己方才的反应竟被他尽收眼底?
“看来褚姑娘并不如王爷那般信任我。”李曜率先开口,朝她走了几步。
“是。”她把信重新抽出来,摆在二人面前:“李先生能否解释,这是在做什么?”
“褚姑娘又何必明知故问?”李曜瞄了眼那封信:“听说缓称帝是姑娘给王爷提的建议,可我认为,现在是时候了。”
“我问的并不是这个。”她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紧紧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你既是陈王和太皇太后的耳目,当初为何假死骗他?”
“你怎么知道?”李曜眼中突然布满了惊恐,反复打量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陈王和太皇太后的事,你为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