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155)
“回姑娘,约莫有三四个时辰。”
听罢,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朔方城外一片荒芜,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如果只是三四个时辰,想必此时还在城内。只要还在城内就好,怡君见自己久久没有回去,定会下来找,不难发现自己失踪了。
她正琢磨着,恍然瞥见门外晃过一个身影。
“谁在外面?”她盯着门的方向:“做都做了,连面都不敢露吗?”
“姑娘,没有旁人。”侍女急忙解释:“兴许是……”
“是我。”不等侍女说完,门外之人一掀衣袍,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果然是你。”褚云兮瞟了他一眼:“陆先生果然手眼通天,竟能从魏王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他?”陆垣冷笑一声:“他如今春风得意,莫说不起眼的我,便是你不见了,他也未曾发觉。”
她心知他八成是故意这样说,示意他入座:“既然来了,一起用吧。”
陆垣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她挑眉看向他:“你会吗?”
一日水米未进,她早已饥肠辘辘,懒得理会谁在一旁,自顾自用起了膳,酒足饭饱之后,放下碗筷:“为什么抓我?”
陆垣呷了一口茶:“我还以为你当真不在意呢。”见她不接话,又说:“想请你跟我一起去于戎。”
“请?”她冷嘁一声:“无论你去于戎做什么,我对你都毫无用处,何必费这么大的工夫?”
“是啊,毫无用处。”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可我就是想得到你,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想换个地方和你重新开始,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用处。”
“陆垣”,她认真看着他:“你说这些话,不觉得恶心吗?”
他正欲说什么,外头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怎么了?”他走出去,锁好门,却见来人是郑伯严。
“跟我过来。”郑伯严扯着他的袖子,一路拉着他到了隔壁房间,面色一沉:“收手吧。”
“现在外面全城戒严,若只是你我,还能勉强混出去,加上个她,是万万不能够的。”
“不可能。”陆垣语气冷硬,话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就是收手的次数太多,才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陵渊。”
“陆垣你醒醒!”郑伯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跟她不可能的!”
“事在人为。”他坐在那里,面容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郑伯严见他这个模样,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褚云兮在这里一连待了两天,两天里风平浪静,陆垣偶尔会过来,只是两个人话不投机,说不了几句话就不欢而散,她却越发确定,陵渊现在必定封锁了城门,满城地找自己。
她见识过陆垣的能力,他一直躲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他出不了城。
当然这两天她也没闲着,每次侍女过来送饭,她都会偷偷地观察外面,院子不大,容不下许多人,送饭的侍女算不上健壮,若是趁着天黑出其不意,兴许会有机会。
昨天她故意打碎一个碗,趁着侍女不注意,偷偷把一块碎片踢到了床底。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响起,她暗暗把瓷片藏在袖子里,做足了准备,就等着人进来。
谁知门一开,进来的却是旁人。
“郑伯严?”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怎么是你?”
郑伯严开门见山:“我来跟姑娘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她望着他,半信半疑。
“陆垣的父亲死于一桩旧案,他进国公府是打算为父亲翻案,本以为借着你与敬仁皇后的关系,能有机会面见先帝,可是后来才知道,靠先帝翻案是不可能的。”
“为何?”她早就窥测出他身上有秘密,却还是第一次听到内情。
“陈王当年就是受这个案子的牵连,被赶出京城,失去了做储君的资格,而先帝借此机会一跃成为最受宠的皇子,后来更是顺利登上太子之位,要他翻案,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你是说……”她疑信参半:“是先帝在扳倒陈王之时,牵扯到了陆垣的父亲,以致他家破人亡?”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他的命!”郑伯严说着,眼神越来越迫切:“他已经魔怔了,可是作为他的好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儿!”
“我会带他走,于戎也好,赤狄也好,再不踏足大周半步,只求你放过他。”
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从未听过这样荒唐的事:“郑伯严,你搞搞清楚,是他不肯放过我!”
“我放你走。”郑伯严定定地看着她:“魏王已经知道是他劫走了你,眼下正在全城搜捕,只要你替他求情,魏王不会不听。”
“既是全城搜捕,早晚有一天会搜到这里,我何必承你的情?”
郑伯严一掀衣角,蓦地跪在她面前:“褚姑娘,求你看在他往日为你做了不少事的份上,宽宥他几分。”
她看着眼前之人,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你竟肯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或许褚姑娘对他弃若敝履,但他于我,是知己。”
郑伯严带着她从房间出来,一路畅通无阻,饶是如此,她心里仍七上八下,外面漆黑一片,出了门是否能顺利找到陵渊的人马,或者能寻到府里,一切都是未知。
“褚姑娘,珍重。”郑伯严低声说罢,拉开门栓,门缝一点点放大,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前。
“连你也背叛我?”陆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向郑伯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