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17)
流云殿?仓梧接过,心下不免有些疑惑:“谁受伤了?”
陵渊瞪了他一眼:“交给陈嬷嬷,内服的外用的都交代清楚。”
“另外,传信给朔方,不要再缩在城里,找准机会主动出击,务必要打得漂亮,要大胜!”
半个月后。
“你截下了我的信!”臧木崖看到本应该在可汗手里的信此刻正摆在自己面前,顿时火冒三丈。
“本王只是想劝臧木大人冷静冷静。”说罢,陵渊将一份邸报递到他面前。
臧木崖将信将疑地打开,草草看了一遍,冷笑一声:“魏王若是想邀功,应该呈给年轻太后,送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不是本王想邀功,是本王想替大人你邀功。”他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羊皮,压在邸报上面。
臧木崖犹豫着接过,展开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用手在上面比划来比划去,接着一脸惊骇:“你怎么会有赤狄的布防图?”
陵渊指了指他手中的布防图,又指了指周军大胜的邸报,笑着说:“很奇怪吗?”
“你说于戎有五万铁骑,可是赤狄两倍于你们,都越不过朔方二州的城墙,他们自己都吃不上热乎的,怎么分你们一杯羹?”
“我要是你,就拿着这份布防图赶紧回于戎,这可不仅仅是能交差的问题,若是他日击溃赤狄,你可是头功!”
臧木崖盯着那份布防图,迟疑了片刻,一咬牙,还是推了回去:“魏王也太小瞧我了,随意拿一张图就信口雌黄。”
“好说。”陵渊眯着眼,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姿势:“多些防备是应该的,只是大周有一句老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图是真是假,你们找人探一探便是。”
“不过,务必要快些,迟了,我们可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臧木崖注视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惜未果:“王
爷不怕我把消息传给赤狄?”
“本王相信,你不是个只会射箭的莽夫。”
话说到头,无须再作逗留,他起身准备走,臧木崖却突然开口:“半个月了,王爷登了门,却还是没有道歉。”
“本王向来是不吃哑巴亏的。”他点了点桌上的羊皮图:“不过你放心,本王也从来不记仇。”
臧木崖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望着他的背影暗暗腹诽,你当然不记仇,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一脚踹断了别人三根肋骨。
自从看了朔方传来的邸报,褚云兮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血流满地,尸横遍野,夜夜惊醒都一身冷汗。
陈嬷嬷见她这几日精神萎靡,不免有些担忧,问明原因之后一再劝她到西山上的光明寺进香,顺便做场法事,一来安抚战场上牺牲的英灵,二来为前线的将士们祈福。
几天后她终于耐不住劝,选了个黄道吉日出门。
乘上车辇出宫门时,却看见陵渊带着一队人马等在那里。
她招呼他上前:“魏王在此做什么?”
“太后此行既然是为朔方的将士祈福,我自然应当同去。”
“这样会不会阵仗太大了点?”
“无事,阵仗再小,也会传些风声出去,人多些,遇到点情况方便应对。”
“什么情况?”她的眼皮立刻跳了几下。
“我就是随便说说,这种事哪说得准?”
光明寺在城西,离皇宫不算近,马车走了许久,才到了西山脚下。
“山路险峻,请太后移步轿辇。”褚云兮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马车外有人低语。
她整了整着装,掀开车帘出去,在内侍的搀扶下,一步步下了马车,正要上轿辇,眼睛忽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怎么在这里?她心里咯噔一下,然而不过眨眼的工夫,再细看时,却没有了踪影。她的心这才放宽了些,安慰自己,草木茂密,许是看花了眼。
光明寺得知太后要来的消息,提前几日便开始准备,眼下除了寺里的僧众外,并没有旁人。
她一路舟车劳顿,进了香便有些倦了,于是吩咐陵渊在前院看着做法事,自己去了客堂休息。
刚坐定,便有一个小沙弥进来奉茶,看他年纪同灏儿不相上下,褚云兮便同他多说了几句,谁知小沙弥走之前暗戳戳地塞给她一张字条。
展开看到字条上的字迹,她没有片刻迟疑,当即出了门。
陵渊看完法事回来,经过客堂,看到她的门大敞着,下意识地朝里瞟了一眼,谁知里面竟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太后不在里面?”
“是。”门口的侍卫禀道:“回王爷,太后去了后山。”
他心有疑虑,便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谁邀去的?”
“约有一盏茶的工夫了,就太后一个人。”
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人?你们为什么不跟着!”
他这一逼问,侍卫显然有些慌了,说话也磕磕巴巴了起来:“太后……太后说她就是随便走走,不让我们跟在后面。”
“你们……”陵渊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来不及追究,脚下像生了风一般往后山赶。
他原先没想着来,是刘元担心她的安危,亲自到府上请了他,若是出点什么事……他不敢往下细想,悬着一颗心四处找人,终于在后山的亭子里,远远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背对着他,身形酷似她,身上的衣服与装束也都对得上。
他这才稍稍放心了些,然而气还没喘匀,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她对面,居然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没穿僧服,还蓄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