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35)
“太后娘娘。”陈怡君捏着嗓子,一进门就大大地行了个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褚云兮觑了她一眼,见她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回了句“免礼”,瞥见她手上挎了个食盒:“手里拿的什么?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臣女遵命。”陈怡君起身,迈着小碎步上来 :“这是臣女自己熬制的梨膏,特地带来孝敬太后娘娘。”
见她在自己面前故作娇柔,褚云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了,好好说话。”
“你自己熬的?”她从食盒中取出食坛,打开闻了闻,果然一阵浓郁的梨香味。
“你知道,我外祖一家是庆州人,庆州产的梨子又大又甜,我外祖父每年秋冬都会派人送几筐进京,搁在地窖里,一整个冬天都不会坏。”
“听说你得了风寒,我就取了些出来熬,二十斤鲜梨才能熬出一斤梨膏,你可省着点用。”
褚云兮骇然,用了这么多年梨膏,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难制,赶紧把盖子合上:“那我可得好好收着。”
“别,不是什么稀罕物,你若是喜欢,我再熬了给你送来。”陈怡君拦下她,朝她眨了眨眼:“你看看盒子底下还有什么?”
她半信半疑,伸手去摸,食盒底下一片平坦,但摸着摸着,就觉察出不对来,这底似乎太厚了些,于是伸出食指敲了敲。
“咚咚……”
这个声音……她在外壁比了比高度,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下面竟有个夹层。
她一下来了兴趣,在里面好一番摸索,却不得其法,最后只得塞给陈怡君,酸里酸气地说:“你这是在哪学的这些门道?”
陈怡君笑着接过,鼓捣了几下,“咔嚓”一声,木板从中间断开,她得意地昂起头:“看看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褚云兮眼睛抬都没抬:“池云阁的新话本?”
“你怎么知道?”陈怡君一脸惊讶,从里面掏出来放到炕桌上。
“那里面能放下的,可不是只有书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陈怡君暧昧地笑了笑:“怎么样,我这个法子不错吧。”
“食盒不错。”她点点头:“哪得来的?”
“我父亲请了个木匠过来,要做个翘头书案,我便偷偷让他给我做了这个,你要是喜欢,回去我让他也给你做一个。”
“那给我做个妆匣吧。”褚云兮用手比划了比划:“这么大就好,简简单单的,不要雕太多花纹。”
“好。”陈怡君爽快应下:“做好了我差人给你送进来。”
“回头我让嬷嬷给你拿银子。”
“要什么银子啊。”陈怡君谄媚地看着她:“云兮,你替我探了魏王的口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得知婚约不作数,我父母都高兴坏了,你便是要我们家的全部家产,我父亲都会双手奉上!”
见她喜得手舞足蹈,褚云兮也替她高兴,只是看着看着,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羡慕。
察觉到她的异样,陈怡君脸上的神情也黯淡下来,暗自叹了一口气:“云兮,虽然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偷偷跑出去玩,但是你放心,外面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一定第一个想到你。”
“好。”
李曜回到魏王府,远远便瞧见正堂里摆着几口大箱子,有金银珠宝,还有几十匹锦缎。
“这是谁来过了?”
管家手拿着账本从箱子后抬起头来:“李先生回来了?”
“管家,这是?”他指着那些金银问。
“宫里的刘公公送来的,说是太后的恩赏。”
“太后?”他不由皱起了眉:“可有说是为何?”
“说是王爷在与赤狄一战中出了不少力,特意赏的。”
李曜听得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多久的事了,黄花菜都凉了。
到了书房,陵渊埋首不知在写什么,听到他的疑惑,头都没抬:“管她那么多做什么?金银财宝谁会嫌多?”
“不能不管啊王爷,您猜,我在查永宁塔纵火一事时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还有一人也在暗中查此事。”
“谁?”陵渊好奇地抬起头来。
“上次来过王府的,褚家的琴师。”
他手一抖,一滴墨滴在纸上,迅速向四周洇开:“陆垣?”
“正是。”李曜颔首。
“他查这个做什么?”
“相比这个,王爷更应该问,他一个小小的琴师,如何和咱们查到同一个线索。”
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陵渊放下手中的笔,撑着桌子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停到他面前:“先生是说,他另有身份?”
“不止如此。”李曜:“王爷忘了?当初吴平儿一案,刑部要去万宁县衙提人,是谁头一个发现的?”
他深吸一口气,是陆垣。那时他也有所怀疑,但案情紧要,再加上陆垣于他没有妨碍,便没有往下查,如今看来,竟是小瞧了他!
见他面色凝重,李曜忖度了片刻:“还有一事,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
陵渊看向他:“先生请讲。”
“永宁塔一事,其中内情只有我们与太后知道,旁人是不知情的,陆垣在查,是不是太后的授意?”
陵渊眉眼微动:“她在这事上吃了大亏,有疑心,查一查,也无可厚非。”
“但这是不是说明,太后早就知道陆垣背后的势力,又或者,这股势力,本身就是太后的。”李曜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着说:
“那在吴平儿的事上,太后对王爷,是不是也有利用的成分?”
垂着的衣袖下,陵渊的手霎时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