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47)
“好好好……”陵渊摆摆手,就此噤了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仓梧推门而入:“王爷,查到了!”
翟素正专心手头的事,被他这一声吼吓得打了个激灵,隔空瞪了他一眼。
仓梧知道又犯了他的忌讳,抿了抿嘴,走到陵渊跟前压低了声音:“正月初一那日,齐太妃带着一对梅瓶去给太后请安,途经御花园,见里面梅花开得正好,便折了几枝,瓶里的水还是去了流云殿才加的。”
“说是俨州产的,赵将军千里迢迢差人送来的,还自作主张摆在了前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陛下也在,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陵渊把完好的梅瓶翻过来,底部赫然印着款识:“还真是俨州产的。”
“是了。”他把梅瓶放回桌上:“就算对齐太妃心有芥蒂,人前也得给赵敬将军几分薄面。”
“流云殿的人未免也太不经心,放了一个多月,愣是没人察觉。”
“自己不害人,哪知道旁人有那么多坏心思。”
见陵渊话里话外对流云殿颇有维护之意,又看着翟素走了过来,仓梧不由感叹:“王爷本就偏袒,再加上这个,日后怕是流云殿一点坏话都说不得了。”
“的确是蚀心散。”翟素没有理会他的揶揄:“混了别的刷在瓶壁上的,溶在水里后散发轻微的毒性,梅花的幽香刚好把它的味道遮住,因而不易被察觉。”
“现在看来,齐太妃那边是跑不脱了。”仓梧双手交叉在胸前:“齐太妃与太后不睦,她巴不得太后出点什么事,瓶寓意“平安”,大年初一张罗着给太后送瓶子,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陵渊没有说话,垂眉敛目,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倒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下毒,但是这点毒性,看起来像是想让对方死,但是又不想让她立刻就死。”
“什么意思?”陵渊抬眸看向翟素。
“没有半年以上,毒性是显不出来的。”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陵渊却始终没有开口。
“王爷呢?王爷怎么想?”仓梧发现他的异样,忍不住问。
“是与不是,明日去探探就知道了。”
翌日,霞飞殿。
“问太妃安。”
齐太妃迎上来虚扶一把,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公务缠身,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是渊儿的不是,应该多来看望太妃的。”
“看来朝事的确历练人,咱们渊儿都会说场面话了。”宫人奉上了茶点,齐太妃轻轻推到他面前:“榛子糕,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可有好些?”
“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北郊先帝年年都去的,每次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怎么这次弄得人仰马翻的,这京城边上都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猛虎了,我在宫里听了都觉得吓人。”
“是我考虑不周,正月里领着底下人巡查了几次,都没发现老虎的踪迹,这才起了祸乱。”
齐太妃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往回找补:“怨不得你,天灾、天灾……”尴尬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陵渊不想就此事深谈,便岔开话题:“说起平安,倒是有件事要求太妃。”
说罢挥了挥手,仓梧捧着漆盒上前,打开放在齐太妃面前,里面赫然放着流云殿那只完好的梅瓶。
第29章 只是你从来都不信,我在……
齐太妃刚刚瞥见瓶子的一角,瞳孔瞬间放大,匆忙避开眼神,抬眸正与陵渊的视线撞上。
“说起来,本不该为此事打扰太妃。”他说着,从漆盒里取出梅瓶,摆在桌上,齐太妃一颗心瞬间提了上来。
“想必太妃应该认了出来,这只梅瓶正是太妃送给太后的那对里的一只。”
“怪不得……”齐太妃干笑一声:“我说瞧着怎么有些眼熟,怎么在王爷手里?”
“此事论说起来,渊儿得先向太妃赔个罪。”说罢真个站了起来,拱手弯腰施了一礼,看得齐太妃一阵心惊肉跳:“这是做什么?”
“昨日我去流云殿请安,手下的人毛手毛脚,竟不小心把香几上的瓶子打碎了,后来才知道,这梅瓶,原是太妃送给太后的贺礼。”
齐太妃听了长舒一口气,皱起的眉渐渐舒展开来:“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当你专程跑这一趟?”
陵渊面上露出几分苦涩:“太妃有所不知,当时太后嘴上不说,瞧着却是有些生气的,所以渊儿斗胆向太后求了这只瓶子,想凑成一双,好向太后赔罪。”
“谁知问遍了京城,竟没有模样一致的,不得已才找到太妃这里。”
“太后也太小题大做了些。”齐太妃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屑:“虽说这瓶子是兄长一番苦心差人送来的,正经俨州产的梅瓶,但着实不是什么稀罕物,说起来,还是你在太后面前太小心的缘故。”
说着,朝他这边挪了几分:“渊儿,咱们娘俩儿关起门来说,褚云兮虽为太后,但毕竟是个小姑娘,你可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难道还惧她不成?”
“别说区区一对梅瓶
……”
陵渊却不接茬,只是就事论事:“说到底,确是我有错在先,只盼在太妃这里能寻到一样的,好全了礼数。”
“罢了……”齐太妃盯着他看了半晌,感叹道:“你同你母妃一样心善、讲规矩,可惜啊……”
听她提及母妃,他面上不动声色,却暗暗攥紧了拳头。
“我这里还有几对梅瓶,只是和你手上这只一样的却没有,你看若是可以,我叫嬷嬷取一对新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