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76)
“兮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陵渊的手笔?”
先前向京中传书时,有些话不方便说,她便省去了很多细节,如今见了面,少不了要从头到尾讲一遍。只是来的一路上她也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其中疑点重重。
“是不是他的手笔,女儿一时不敢妄断,但想来……”
“事到如今你还
偏袒于他!“褚祯明看着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事发之时便该当场拿下,如此铁证,还犹豫什么?”
“他毕竟是先帝的长子,是钦封的魏王,况且黾山还有太皇太后在,若无十足把握,女儿怎么敢动他?况且此事还有诸多蹊跷之处,他纵然脱不了干系,但是……”
“那你说说,什么是十足把握,把陛下活活毒死吗?”
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眉头紧皱,想要出言辩解,不防父亲先她一步开了口:“昔日齐妃不过是想把灏儿从流云殿里抱走,你就给她扣上了一顶弑君的罪名。”
“可你睁眼看看,如今陵渊做的又是什么?他给灏儿喂的,是毒,是毒啊!我的好女儿,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如果这都不是弑君,那什么是!”
“一个七岁的孩子,又是至亲骨肉,他都忍心下此毒手,如果先帝在,云亦在,看到灏儿如今这副模样,怎么会不心疼!”
听他提到姐姐的名字,她的心里如同针扎一般。
“兮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这话仿佛夏日惊雷在她心底轰然炸开,她望向父亲,满眼的不可置信:“父亲是在怪我,还是怀疑我与他有私?”
褚祯明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她,像是真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不知过了多久,才移开目光:“你是我的女儿,是何秉性我自然知道。”
“可是,你既没有当场拿下,也该将他押回京来,怎的独留他一人在庆州?”
“那边还有些未了的事。”
“只怕你又是着了他的道。”
她心中的怒火“腾”的蹿起来:“父亲既然这样不信女儿,当初何必将女儿扶到这个位置上?”
知她一向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的,如今又提起旧事,褚祯明便噤了声,过了,心平气和地回:“我知你一向心有怨气,可陈年旧事多说无益,眼下灏儿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若没有个说法,满朝文武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有个结果,岂不让天下人认为灏儿这个皇帝是好欺侮的?”
她心知父亲的话说得在理,便没有再作声,但是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左不过两日,魏王意图毒害陛下的事便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御史们齐发力,弹劾陵渊、要求查明原委的奏章一封接一封飞进宫中。
“这是第三波了。”褚祯明进了正德殿,身后的小太监搬了一摞奏折跟在身后,码齐了放在桌子上。
“是与不是,总要查明白才好,如此不清不楚,底下人难免议论纷纷。”褚祯明说着,看向崔宏和孙耀:“二位大人,我的话说得可在理?”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附和:“国公说得是。”
褚云兮这几日一心扑在陵灏身上,却也听到些风声,往桌后一坐,拿起最上面一本奏章瞄了一眼,便知今日叫自己来所为何事。
“太后来之前,我与崔大人、孙大人已经商量过,陛下自南巡回来便没有上过朝,百官未见天颜,心里自然不踏实,再加上流言四起,不免有诸多猜测,此事总该给官员们个交代才好。”
“方才本宫来时,陛下已经醒了,诸位大人可以放心。”
崔宏的表情立时放松下来:“那太好了,咱们听到陛下无恙,心中也松快不少。”
褚祯明面无表情:“陛下醒了固然是好,只是这事闹到这种地步,若不给出个说法,想必轻易是过不去。”
她垂下眼眸,想起回京那日的阵仗,皇帝一身以系社稷,但凡龙体有恙,向来是极为避讳的,更何况是中毒这样阴私事,可父亲却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巴不得闹得人尽皆知。
她知道父亲心里恨极了陵渊,必欲除之而后快,也知道他一旦回了京,父亲那里必有千百种手段等着他,可政见不合,真相便不重要了吗?
“诸位大人的意见是?”
她话刚出口,不等其余二人反应,褚祯明便吐出四个字:“押解回京。”
“押解?”她瞟了眼崔宏和孙耀,见二人面上颇有些意外,心里便明白了几分:“此事尚未查明,押解这样的说法,是否难以服众?”
“太后说得在理。”孙耀立马接上她的话:“魏王是先帝皇子,还是长子,先前在朔方立下军功无数,纵然当下外界有些传言,也应该先传召回京,问明才是。”
“太傅说得轻巧。”褚祯明瞟了他一眼:“弑君是何等的罪名,岂是问明两个字可以囊括的?问不明白怎么办?来了说不清楚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在京中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这些魏王都不会想吗?一想,他哪还肯乖乖回京?”
“哈哈哈,国公多虑了。”崔宏摸了摸短须,笑着说:“魏王若是回了京,宫中有太后,朝中有刑部、大理寺,还有我们三个在,哪个敢冤枉他?”
“可若是他不来,不就坐实了弑君的罪名?届时,倒省了我们一番功夫,海捕文书一下,四海之大,哪里还容得下他?”说罢,看向褚云兮:
“不知太后的意思是?”
第47章 她的谕令,龙潭虎穴我也……
“倒是这么个理,毕竟是先帝皇子,如果最终查实了自然没什么好说,若是其中真有冤屈,倒叫旁人说本宫凉薄。近来西北那边有异动,那便以此为名传魏王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