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16)
她拿起一只柑橘,剥开橘皮,分开橘瓣,果肉饱满多汁,尝了一瓣,甜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也有一点酸涩。
容珞吃好后,照莹把薄荷茶递过来漱漱口,然后用湿帕子净手,要是太子殿下这儿,自家主子定不敢再乱吃。
等弄干净,身着单衣的容珞才躺进榻里休息,照莹垂落了一半的帷帐便退出房间。
灯火未灭,照着榻里的半抹身姿。
万俟重回来时便是这一幕,他在书房揽着竹帘看向卧榻,再次退回来去更衣沐浴。
许久之后,太子带着些许潮气回来,来到卧榻里,伸手把她搂进身怀中。
前两日她不肯和他共枕,现在总该依了吧。
万俟重把容珞的手放进掌心,本以为让她同意跟他会难一些,好在她愿意。
容珞睡得迷糊,隐约间感到有一堵热墙靠在身后,把她转过身正躺,灼热的气息密密麻麻的落在颈边。
容珞被太子扰得呼吸紊乱,睡眼朦胧地推他,这样体温弄得她也好热,更是单衣间肆无忌惮地探索。
“太子…”
她声音里掺着一丝酥意。
容珞半阖着眼眸,忍不住颤栗。
盼着早些完事,她想好好睡觉,可眼眸中渐渐地再无睡意,染上迷蒙的情意。
他嵌着那里,试了几次还是太裹紧。
容珞颈间的细发汗湿,被弄得疼了,用素手轻推男人的面庞。
因此两只手被捉住用缕带固着,系在榻首的阑干上。
太子依在容珞的耳畔安抚,嗓音沙哑地缠上来:“好姑姑,放松。”
话语间,他换成双指去疏缓,指骨修长,日常拉弓习箭,留有薄薄砾茧。
榻旁有着淡淡的橘香,她吃了一个。
就像她剥开柑橘那般剥开她,手指伸进果瓣里,捏一捏,按一按,饱满的柑橘泆出果汁,格外旖旎香甜。
“……”
容珞瞳仁颤了颤,欲哭无泪。
偏偏她不爱出声,时常忍着,但也时常忍不住,哭得时候轻哼哼。
柑橘熟了,差不多也可以指摘了。
兀地那一下,她抑不住呜咽,旋即便一哽一哽的求饶。
“别忍着,我想听。”
他在她耳边说,就当是为了取/悦他。
檀色的帷帐雨打芭蕉般摇曳,若隐若现地掩着最旖旎多姿的景色。
待到一切都结束,容珞汗湿了额发,面容遮在手臂后边,系在榻首的缕带并不紧,却还是研红了她的皓腕。
片刻后,
万俟重松开她的束缚,容珞轻阖的眼睫抬了抬,轻嗔他一眼,把背过身藏进被子里。
他挽她的手,轻揉手腕,“下次换根更柔软的带子。”
容珞:“你还想捆我……!”
她声音哑哑的。
万俟重贴得近,呼吸尚在有些浑重,“你若不推人,我便不捆你。”
容珞哑然。
可她实在受不住。
顿了顿,她把手腕收回来,“我想净身。”
腿里濡得不行,她不舒服。
万俟重瞧着容珞,回了一声:“好。”
起身穿好衣裤,他走出帷帐,守夜的宫女在外间候着,很快就听着里头要水,她低着脑袋,就退下去。
和她一同候在外头的还有照莹,她红着面,头一回听长公主那种哭腔,心烫得厉害。照莹待不住,跟着去准备热水的宫女一起离开。
片刻后,两桶温热的水抬进卧房里。
容珞不肯让太子帮忙,穿着单衣坐在榻前,踩在锦垫上,双腿却是酥麻的,太子偏把热水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
气氛僵持着,容珞知道现在走路一定很难看,于是难为情的要太子把水抬过来。
水抬了。
她又要他出去。
万俟重却不再依她,直接把人抱到腿上,打湿的帕子给她擦身子。
容珞手忙脚乱,“…我自己来!”
万俟重:“你不方便。”
她刚穿的单衣又被他解了开,帕子轻柔的擦拭,容珞羞得捂脸,着急道:“太子难道都不知羞吗,你是不是经常这样侍候别的女子。”
太子隔着湿帕掐她的臀肉,冷沉道:“放肆,谁敢让本宫伺候。”
他突然转冷的语气让容珞生了怯,透过指缝去看太子的眉眼,不再吱声,乖乖让他净身。
等到清理好里头的东西,容珞一股脑地钻进被褥里,太子这会掐她是真掐,掐得红通通的。
待灭了灯,垂了帷帐。
万俟重回到榻里抱着人,在她被掐疼了的地方轻轻揉。
第12章 “人选?”
或许是身旁有太子在,被窝里尤为温暖。
容珞忍不住地往他身上依着。
一觉睡到次日,晨曦初露。
暖帐内光线昏黄,容珞尚在睡意浓重,太子捏着她的下颌轻抬脸,问她要不要起榻。
容珞朦胧着眼眸还未清醒,挣脱他的手指,转而又埋进被褥里。
渐渐的,榻里的暖和少了一些。
等到容珞起来时,太子已经不在,榻旁的暖炉添了一些炭火。
容珞在榻里窝了一会儿,才把贴身宫女叫进来更衣洗梳,用完早膳便想回去。
还想着如何从太子居苑里离开才比较隐秘,太监便引着容珞穿过松竹居的长廊,经过圆拱门,便是念云居的长廊。
容珞在长廊里微顿,想起此前领路的宫女曾说念云居布局有点不一样,和隔壁居苑互通,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
愈发觉得住进念云居的这几日是太子的安排,她有种被谋算了的生气。
回到念云居不久,素歆嬷嬷就登了门,她环顾苑内一番,才行礼说:“太后召长公主过去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