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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消(56)

作者: 绯砚台 阅读记录

容珞眸色颤动,喃喃说道:“取出来,我本来就不是的……”

可男人偏偏不依,转而解衣。

容珞生出气恼,搂住人朝他的肩膀咬去,发现隔着衣物咬不疼他,便咬脖颈处。

万俟重的心跳震着她。

脖颈的脆弱之处,又怕把他咬伤。

她促热的呼吸萦绕着,浅吻了吻他的喉结,唇齿移至颈边留下的痕迹。

万俟重的漆眸烫意浓烈。

等容珞退下来时,不管不顾她的手忙脚乱,覆身想要更近一步,近一步得到纾|慰。

不过片刻,

屏榻前散落了衣裙。

高高抵起的纤腿置在男人肩膀上,不禁绷直足尖,随即摇曳生姿。

窗外雨水绵绵,榻内雨打芭蕉。

许久后屋内渐渐平静。

容珞侧倚着锦绣枕榻浅浅小憩,盖掩的绒毯勾勒着曲线曼妙的身子,发间好似还残留着汗意。

重重帏幔,夜风吹动竹帘。

檐角的雨珠滴落成幕,清静雅致。

万俟重身着墨金外袍,淡睨着呈来的密信,随手轻挥,蛰伏于外廊的两抹黑影转瞬消失。

-

翌日,京郊碧月湖。

湖畔船舫内,琵琶声声韵味柔绵,伶女唱的是莺歌尾调,婉转动听。

前两日萧家那厮到李家商铺闹了一番,整整半年的租钱拿不出,底下的人都当作茶后闲事在笑谈。

“宫里册封了新的长公主,李家那位县主现在是人人可欺了,就连太后都已不闻不问,要不怎么怎说皇家最是无情。”

“明日萧家那厮就要上门讨债了。”

伶人曲调音转间,只听底下的人嘶一声:“是要上门讨债,李家这两日没啥动静了,就连那连日奔波的卫娘子都在家中安心照顾婆母。”

话到尾句,两人意味深长地看向舫厅上座的齐王殿下,早些时候丽安县主离宫,都是齐王亲自去接应的,莫不是齐王府给了李家底气?

齐王万俟穆的坐姿粗野,冷瞧着唱曲儿的伶女,心中烦闷愈发加深。

他是连容珞的面都没见着,如同他出征那四年,未得她的回信,此番抛出的橄榄枝,亦未得她的回应。

萧绍元明日就要收债,李家这般坐得住了,这船舫的莺曲即将到尾声,更没见她的马车到访。

齐王指间捻着空了的酒杯扣着桌边,细细思忖,两日前听闻徐修在李家商铺露了面。

人人皆当徐修是途经西市,顺手相助,但这位徐大人可是东宫之人呐。

在旁的幕僚看了看齐王的神色。

捧着

一杯清酒说道:“齐王殿下真忍心让丽安县主受苦?”

齐王对这位曾经的长公主可谓是肖想不已,王府里的那位侍妾,何人见了不说相像容珞姑娘三分。

齐王神色暗了暗,将酒杯置下。

冷然说道:“量那萧绍元不敢拿容珞如何。”

哪怕萧绍元真把容珞抓进狱牢抵债,有他齐王在,敢动她分毫不成。但是真要把容珞逼到这种境地,才能让她从了他不可?

正这时,一个小厮疾步走进来,越过屏风来到齐王身侧,他低声说:“齐王殿下,诏狱的郑千户长已将李棹等人放了。”

齐王眼神一凛:“什么!”

舫内的莺歌渐停下来,众人看向上座的王爷,只见他神色凛然,起身拂袖而去,只留船舫内诸位世家子弟面面相觑。

齐王出了船舫,直接去往北镇抚司的诏狱,赶到之时,李棹等人已被李家的马车接走,狱中人去楼空。

他抓起郑千户的衣领斥道:“谁让你放的人!”

那郑千户吓得脸白,连忙说道:“是主审此案的高愈大人,他说陛下的罪诏已下,被牵连的李家族人只是贬官,并无徒刑。”

齐王将郑千户甩出去,不悦道:“高愈此前主审,本王并未有所为难,他倒来寻本王麻烦了。”

郑千户连忙跪地行礼,看了看齐王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听闻是太子殿下对高愈施了压,若私自对李家用刑可为徇私枉法,不敬圣意。”

齐王一顿,“太子?他怎么会。”

太子殿下忙于监国辅政,一向置身之外,怎会对如今李家的这种事上心。

齐王的眼眸渐渐低沉。

未等郑千户再言,他便转身大步离去。

第37章 “只要是良人,便依你。”……

夜幕低垂,京都长街寂静无人。

马车徐徐驶过,发出车轱辘碾过石板的‘咯吱’声。

车厢内一盏明灯。

容珞透过窗缝看着外面的漆暗,隐隐约约间能看清坊间门市。

为掩人耳目,这时候回去最为谨慎。

容珞收回视线,太子殿下正身靠着凭几,他左手边是一展茶桌,玉瓷般茶具旁放置着糕酥蜜饯。

她朝他身怀里依偎。

这几日他们同吃同睡,相呴以湿,分开时她竟依恋起来。

万俟重习惯自然地揽住容珞,一手在桌上提壶为其斟一杯暖茶,徐徐道:“过两日安置你去住新的院子,不过我身在东宫,不能常来与你同住。”

这看起来的确像养着个外室。

但她不是。

万俟重若真有什么外室,朝内朝外都不敢说三道四,可他费尽心思得到她,怎舍得她被当成他的风流韵事,容旁人闲说。

容珞的面颊靠着男人的肩膀。

轻声道:“我知道。”

在念云居时她惦记着照莹和翠宝,总想回去,太子殿下真把她送回去,心中又惦念着明儿见不到他。

万俟重安抚她的肩,“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容珞只好转移心绪,端起桌上的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