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也想进步(48)
对于陆执拿他当挡箭牌,徐舒柏已经习惯了,他斜靠在桌子上问陆执:“陆案首要同我这个末席商讨什么正事?”
陆执拿起酒杯酌了一口:“要我说茶是君子台的好喝,这君子台的酒也是不输别处的。”
听世子这么说,云若心里感叹,没想到这君子台还卖酒。
徐舒柏勾唇一笑:“那是自然。”
陆执举杯建议:“过会儿不如一起溜了,去君子台坐坐?你不是每年都要去?”
徐舒柏举杯相碰:“正有此意。”
本来对赏月宴兴致高昂的云若听到这话,又开始期待起去君子台了,没想到世子说的下次,这么快就来了。
上次去是白日里,不知道夜间的君子台又是何番景象。
不一会儿,明月高悬,宴会气氛高涨,在昭平的带头下,玩起了击鼓传花,传到谁那里,就有谁做一首应时应景的诗,做不出来的或者是做得不好的,不管喝酒舞剑还是别的什么自己选,总归是不能让大家扫了兴。
云若看着在座的公子小姐几乎都能出口成章,平仄押韵,觉得大家都好生厉害。
丝竹弦乐,擂鼓阵阵,觥筹交错,吟诗作对,袖翻剑舞,像极了云若在书上才能看到的场景。
未来这场赏月宴前,她贫乏的想象让这些纸上的这些词语只是死板的描述,现下她好像有些知晓了何谓天上人间。
趁着大家都沉醉其中的时候,云若跟着世子他们偷偷溜走了。
第25章 夜泊好好的,怎么哭了?
上次来君子台算得上仓促,这次云若才发现其间别有洞天。
原来这君子台是依护城河而建。四幢楼环顾,护城河贯穿其中,两幢隔河相望的楼之间还架了桥。
笼共五层楼,除了第三层,其余每层中间都架了一座桥,每座桥各有特色。
第三层之间搭的是一个戏台,凌空而建,就叫凌空戏梦。若是雅间里的客官想看戏了,推开门窗就是,俯仰之间,皆有其滋味。
可以说君子台这规模之大,完全不是一个普通茶楼能比拟的。
对了,如若客官有需要,夜晚还可乘坐君子台供应的小船泛舟河上,那又是另一番雅兴了。
陆执叫了几坛好酒,本来想邀请徐舒柏共饮,谁知道那小子一来就跟他们分道扬镳,自己寻乐去了。
云若看他一口气爬上了五楼,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云若看那处地方并不是他之前订的那个雅间,她问陆执:“世子,他又去找听雪姑娘了吗?”
陆执把一坛酒放进她的怀里,云若连忙抱住。
“非也,他另寻佳人去了。”
云若一听,心里默默给徐公子又扣上了一顶花心的帽子。
嫌在房间里喝酒太过无趣,陆执又包了两条小船。
陆执和云若一条,左行和右安一条。
船上有个小篷,篷上轻纱笼罩,看上去有几分朦胧旖旎。
云若把轻纱拉开用丝带系住,看到篷里有一张矮桌,矮桌上面有一套茶具,用来喝酒也合适。
云若把抱着的酒放在桌上,就已经把桌子占去了大半,陆执拎了两坛放在船头。
云若看着这三大坛酒,怀疑她和世子能否喝完。
另一条船上,左行和右安已经准备好,船夫轻摇桨,河水荡漾开来,推着船身晃悠悠缓缓前行。
左行站在船头和还在原地的两人招手。
云若挥手回应。
陆执坐好后,提醒她站稳了,云若听话地把住篷顶,他同船夫下令,他们的船也动了起来。
云若的船很快和左行他们齐头,四人泛至河中心便停下了。
第三条船跟了上来,两个船夫被船载走了。
云若刚要问船夫去哪儿,陆执边开酒边同她解释:“待会儿我们自己划回去,这也是夜泊的乐趣之一。”
她听了也觉得有趣,但是这样她就只能浅尝一点,可不能喝醉了,不然她就不能把世子载回去了。
但她又一想,自己好像没划过船。
“世子,可奴婢不会划船。”
陆执倒了两杯,放了一杯在她面前。
“无妨,不会的话,今夜就宿在这小船上也不是不可。”
这船?云若看这船世子一个人躺着都拘束,她哪儿有地睡,再说了现在不觉得凉,等在晚些时候更深露重的,很容易着凉的。
“要不奴婢还是现在把船夫唤回来吧。”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打算把还未走远的船夫叫回来,陆执端着一杯酒放在了她唇边。
“放心饮酒就是了,不会让你露宿野外的。”
既然如此,云若就暂时不操心了。淡淡的酒香早就飘在她鼻腔,她从世子手上端过酒,看着里面澄亮的水液映出半轮月亮,很想尝尝。
左行和右安隔空敬了陆执和云若一杯,陆执和云若也回敬,然后各自和对面的人碰了杯。
云若见三人皆是仰头一口闷完,她也学着一口饮下。
起初没尝着味,当冰凉的酒液滑过她喉咙的时候,她只觉得瞬间变得灼热。
云若一张脸都皱了起来,慌忙把酒杯放下,下意识张开口吐着舌,轻哈着气。
“这酒……”云若连话都说不全乎了,陆执给她倒了杯茶,她赶紧饮下,然后又伸手要了一杯。
连饮三杯,辛辣的刺激感才缓和了些。
云若再抬眼,对面的人笑吟吟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她这下动静不小,左行他们也看到了,笑她:“云若,原来你不能喝酒啊。我刚看你这么豪迈,还以为你定是酒量不浅。”
陆执看她的脸通红,不知道是被酒辣的还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