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春风一度后(116)
月光柔柔照在她身上,衬得肌肤白皙如玉。
未关的窗打破了房间的隐匿,她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面前,他又偏偏站在她腿间。
这一切让她颇无安全感。
硬着头皮等了须臾,她倾身搂住他,尽力把自己同他贴合,下巴搁在他肩头,颤颤巍巍道:“……差不多可以了。”
馨香柔软与他仅隔着一层薄薄衣衫,在他眼下露着的后颈肌肤细腻光洁。
他轻笑笑,不置可否,扣住她的腰,把她抱得更紧些。
这让月思朝难得找回了几分安全感,在书案上挪了挪屁股,双腿夹住他的腰,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他一只手臂便可轻易抱紧她,仿佛无甚重量,轻得像一朵带着香气的柔软的云。
“……我后悔了,你还是带我回床榻吧。”
热气打在他的脖颈,他唇角绷直,空着的手终忍不住摩挲至革带的玉扣。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月思朝眨眨眼睛,纤长的羽睫轻轻扇动,眸中已是水汽氤氲,柔软的脸颊泛着醉人的绯红,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
可慕昭已然没心思听她话中内容,只觉得尾音婉转,似一片尾羽轻轻挠进了他心里。
“喂,你理理我嘛,咱们回床——啊。”
她身子猛地一僵,轻声惊叫了下,眼尾当即被逼出泪水。
极致的欲望集聚,他依然没有接话,只微微喘着气带着她转身,将她抵在窗旁边的墙面,而后垂首去吻。
侵略一齐席卷过来。
在一片混乱与细微的喘息之中,她终忍不
住唤出了声,扰乱了寂静的夜。
她忙抬手,把自己的唇捂死,闭上眼不敢去看他。
羞耻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吻了吻她颊畔的眼泪,沉声问她:“朝朝,喜欢吗?”
这句话让她的心骤然缩紧。
他总是用那张清贵冷淡的昳丽面容,大胆下/流地说些试探她的话。
明明他很聪明,每回都会在过程里细致观察自己的反应,而后不断精进,却总诱哄着她亲口回答。
凭良心讲,她不能否认。
可这样也太难受了,她想叫也不敢叫出声,生怕动静太大飘出窗外,让另一头的娘亲听见。
“……才不喜欢呢。”
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颤音的余韵。
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贴着她肌肤的危险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没关系,不喜欢可以换。”
男人垂首吻她,带着她回到桌边。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翻身压在书案上,大掌将她的双手轻而易举钳制在后腰。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他在她身后,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书案一侧的笔架上,归置整齐的狼毫忽然叮咣一晃,室内的温度不断升腾,她恍惚着,只觉得虚实难分。
他安抚一般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低低道:“那现在喜欢吗?”
她红唇微张,尽力攫取着稀薄的空气,嘴硬道:“……不喜欢。”
他掐住她的腰,将她仰面放在书案上,四目相对时,忽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哦……你还想再换。”
“真是贪得无厌。”
而后重新压了回来。
似是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她忽然改口讨饶道:“喜欢……喜欢……”
呜呜,他真的很不要脸。
不过兴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
明明她最初见他,对他讨厌得紧。
如今他对她连哄带骗,她却再不能真的讨厌他。
*
这些日子,慕昭始终陪着她,住在运河边的宅子里。
月思朝本说回侯府住,他却不愿意,说这里是他们一起亲手布置的,同世代流传下来的侯府意义很是不同。
温雪也乐意同小两口一起住,宅子热热闹闹,一家人其乐融融。
明日便是放榜之日,张钧拿着名单兴冲冲找过来。
“这是会试的名单,你认识的年轻人多,且瞧瞧京城里有没有老夫日后可以提携的门生?”
慕昭轻而易举地想起了季述。
之前他看过他的考卷,字迹清晰,落笔转折间透着宁折不弯的风骨,写得一手针砭时弊的好文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苗子。
以他的实力,应当会是本次的解元,日后连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
他没多想,便报了他的名字。
谁料张钧把手中的名单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哎,之意,怎么没你说的这个人?”
慕昭放下手中的公务,蹙起眉来。
“他的卷子我看过,说句公道话,位居榜首也不为过,怎会连名单都没入?”
张钧道:“莫非有人暗中使了绊子?”
慕昭略微沉吟了一下:“好在还有一日放榜,如今尚有转圜之机,张大人不妨去礼部寻一寻他的试卷,待你亲自阅览后再行定夺。”
张钧颔首,抚着胡须疑惑离去。
第二日放榜时,慕昭特地去看了一眼,榜首果然是季述的名字。
不过他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手做了件公正的事。
却不料季述会登门求见。
“我是来谢你的。”男子依旧是一袭青衫,遗世独立般站在他面前,开门见山道,“我思来想去,我认得的人中,大抵只你有这个本事,把我的姓名添上去。”
听他这话中意思……
慕昭扬了扬眉尾:“哦?你也提前看过名单?”
季述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知道我一定不会通过罢了。”
“此话怎讲?”慕昭偏头看过去,“有人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