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105)+番外
“可你一个姑娘家留在这里,如今姑父不在了,你若是受了委屈,该当如何?”
卓恒着急,压低了声音:“我打听了,这景王府家大业大,如今更是权势滔天,你可知越是如此才越危险?”
“更何况,你可知你这夫君与那位姓余的姑娘……总之,咱离开吧,你好好的,姑父在天之灵也可安息。”
卓恒虽不在京城长大,但也知晓这些高门贵族多是三心二意的男人,纳了十几房小妾的都有,在那偏远的小城里稍微有点小钱的还要养个外室。
大势已去的纪家,与风头正盛的余家,在二者中间如何选,显而易见,世子若是想,一纸休书就能把表妹赶出府。
到时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行不行,卓恒愈发觉得王府不能留。
“表兄这话什么意思?”纪宁萱面上笑意凝固。
卓恒挠挠头,他鲜少在背后议论他人,有些别扭地摸了摸鼻子,“那余姑娘不辞辛劳赶去帮世子剿匪,中途她的眼睛就差粘在世子身上了,这不明摆着是爱慕世子吗?”
“最重要的是,我还看见世子送了余将军一个香囊,表兄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你说这能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嘛。”
香囊,江砚珩走时腰间戴的不是自己绣的那只香囊吗?
纪宁萱回想起昨夜余白瑛的关切之语,而且江砚珩昨晚住的是澄歆院而非竹韵苑,如果真如表兄所说,她该如何面对?
明明之前是自己说的,江砚珩寻到心上人,她自会离开,现在自己却要行食言之举。
江砚珩与余将军……余将军那样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女子,二人确实相配。
而自己只是因阿爹委托才嫁与世子,二人连个正式的成婚仪式也没有。
某些想法一旦滋生,便如同长满刺的藤蔓无限延伸,强压着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后退,令人望而却步。
她本想等他今夜回来与他表白心意,可现在她退缩了,纪宁萱不是喜欢猜来猜去的性子,但她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她不敢去问江砚珩,也没有质问江砚珩的底气。
纪宁萱愈想愈烦闷,把小毛驴吃一半的胡萝卜塞给卓恒,闷声闷气道:“表兄我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第55章 误会(文案小剧场)
“这位公子是要吃胡萝卜丝饼吗,老奴可以帮您做。”忠叔如鬼魅一般闪现,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手中还举着擀面杖。
挑拨夫人与世子的感情,是何居心?
想当年王妃和王爷就差点生了嫌隙,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夫妻俩浓情蜜意的关键时刻,这个小苗苗可得小心呵护。
卓恒也眯起眼,心中不免骇然,他自小习武,面前这个老头竟能无声无息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还不被自己察觉。
这个王府果然不简单,那擀面杖不会是暗器吧?
而且他又不是小驴,吃什么胡萝卜。
这厢,小毛驴咔嚓咔嚓地嚼着胡萝卜,微风撩过发丝,卓恒暗暗蓄足了劲,甚至连逃跑路线都计划好了。
“忠叔,卓公子你们在干嘛呢?是要比试比试?”凌云从宫中赶回来就看见氛围诡异的两人。
“我来找表妹。”卓恒道。
见凌云一人回来,忠叔伸着脖子,着急大声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世子呢?世子伤势未愈,你怎能擅离职守,万一有人偷袭世子可怎么办?你这小子,整日练武怎能让世子受那么重的伤?可怜啊,世子还要去宫中述职……今早那盆血水,老奴看得胆战心惊啊——”
哪有那么夸张?忠叔未免有些太大题小做,凌云捂着耳朵:“忠叔我没有耳背,您别喊了,喊得院里人都听见了,纪医师熬的药性烈,那血是殿下吐的毒血。”
下一刻,房门敞开,刚进房内的纪宁萱听见喊声便出来了。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想通了,她不是江砚珩,也无法知晓他的想法,与其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问他,若真如表兄所说,她就断了对他的心思。
再者,人无完人,她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姑娘,食言就食言罢。
她问:“世子如何受的伤?”
今早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江砚珩早已不见了人影,她尚未来得及问他的伤势。
凌云说起这个就来气,唾骂道:“奸人与盗匪串通一气,设下埋伏,还放了烟雾迷惑我们,世子肩膀不幸中了一箭,那箭上还有毒,阴险卑鄙!好在有纪医师,不然殿下的手臂恐怕保不住了。”
纪宁萱心头一紧,是何人与盗匪串通一气,她对此心知肚明。
当初白玮在街上闹那么一出,不就是想要泼脏水给王府。
倘若砚珩真出了事……纪宁萱不敢去想,此仇她记下了。
“世子在何处?”
凌云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殿下……被陛下留在宫中治伤,今日恐怕不能回来了,就让属下回来和夫人说一声晚膳不必等殿下,夫人近日劳累,可以先休息。”
“那个余将军不也在宫中,你看你看,我就说不对劲吧。”
卓恒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抚摸着小毛驴的头,小毛驴“啊呃啊呃”叫了两声。
这话术和那些借口忙于公务,实则出去找外室的男人一模一样。
“你看,小驴也赞同。”
忠叔皮笑肉不笑:“……看不出来,卓公子还有和驴交流的本事。”
卓恒平移到表妹身边,以手为掩,悄摸摸地说:“表妹你可不能被世子的外表迷惑,越好看的越会花言巧语,想当初你表兄我也是受了情伤,那种感觉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