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11)+番外
纪老夫人脸色黑的如锅底灰,怒斥:“够了!还嫌不够丢脸吗?”
她走到牢房栅栏边,看见纪宁萱脸色也没柔和多少,“你既已嫁作人妇,便求求世子,把瑾儿带出去也好,总要有个男丁留下不是。”
纪安瑾,乃纪明盛的妾室路秋霜之子,也就是纪宁萱的弟弟,年仅十岁。
纪安瑾撅着嘴抱住路秋霜:“不要,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纪老夫人哄着她的乖孙儿,纪宁萱一句话斩断了她的希望:“陛下下令,在我查清京中案件之前,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出狱,直到父亲洗刷冤屈,否则都要没命。”
“祖母应该庆幸,没有一出生把我掐死,今日还有人可以救纪府。”
纪老爷子去世时,纪老夫人指着纪宁萱骂了许多,纪宁萱记得最清楚的一句便是一出生就该把她给掐死,也是伤她最深的一句。
“你今日来就是来气我的?”纪老夫人理屈词穷,又不敢说重话,毕竟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纪宁萱一人,只得干巴巴反问道。
纪宁萱弯唇笑道:“不是啊,我来是问祖母,库房钥匙放在哪里了?我好偷偷回去拿些银两打点一下,不至于苦了安瑾。”
纪老夫人是个爱财如命的,路秋霜又是个老实性子,平日里府内财务支出均由纪老夫人掌管,若是有人能从她手中夺得一块金子,那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现今这紧要关头,纪老夫人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缓急的,富贵也得有命享,她说钥匙放在她床下一处暗格里,匣子里还有一把锁,锁的钥匙在她枕芯里。
不得不说,真严实。
纪宁萱隔着栅栏摸了摸纪安瑾的脸蛋,又嘱咐路秋霜照顾好自己和纪安瑾。
临走前,纪宁萱淡淡道:“祖母你可想过,发生此等事,如今我们除了父亲竟无人能依靠的原因,您偏心二叔,才把他养成如今这般碌碌为为的人,倘若我真的被二叔算计,今日我便是磕破了头到宫门处,也不见得能求得一线生机。”
“待此事解决,二叔若找不到个活计,就回庄子上种田吧,有手有脚,凭什么让父亲养着他们?”
纪禄之一听,不愿意了,一把推开赵琴,唾沫星子乱飞:“死丫头你说什么!那是我大哥,小小年纪还管上大人的事了。”
忽地,纪禄之惨叫一声,不知哪来的石子,弹到他腮帮子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凌云摸摸鼻子,强忍着笑意,落雪默默竖起拇指,好功夫!打的好打的妙。
江砚珩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牢内,他拽住纪宁萱的手腕,借着模糊的火光往外走。
纪宁萱忙挽住他,引着他向外走去,转身又撂下一句:“对了祖母,二叔可是想着趁祖母风寒那段时间掌握纪府大权,这是盼着您去找阎王爷呢。”
话还未落地,牢房内就断断续续传来惨叫的声音。
纪宁萱心情颇好,离开时拿了银两打点侍卫,让他们一定不要把纪禄之和赵琴分开,光是想象到二叔被打的场面,她就忍不住想笑。
赵琴性子泼辣,爱斤斤计较,一件小事她能记到猴年马月,时不时翻出来阴阳怪气一下,她绝对容忍不了纪禄之纳妾,有的打喽。
纪宁萱笑问:“殿下怎的过来了?”
江砚珩语气谈不上多好,反问她:“你来此就是为了找不痛快的?”
方才那些难听的话,他也听到了,胸口处顿时升起一股怒气,着实令人窝火。
纪宁萱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怎的好像生气了?
她解释:“祖父送我的剑还在库房锁着,我想拿回来,所以才来此。”
顺便让死气沉沉的牢房热闹热闹。
他问:“你在府中整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人?”
“他们啊,也还好,平日里我与祖父在一起,和他们交流不多,后来去了洛云观,交流更少了。祖母也只是偏心罢了,人心本就是偏的,偏心也不足为奇。”
纪宁萱提着裙摆,挽着江砚珩上阶梯,只是哥哥走后,除了祖父外,没人偏向她罢了。
祖母偏心弟弟,偏心二叔,父亲心中有大义,有家国,有百姓,论起来也是偏心的。
二人很快乘马车来到大理寺,大理寺门口,陆青汐因脚扭伤,干脆弄来一架轮椅坐着方便,她一早便坐在轮椅上,啃着青果等纪宁萱。
远远瞧见景王府的马车,她单腿蹦着,大喊:“萱宝!”
纪宁萱听到,掀帘朝她挥手。
待马车停稳,纪宁萱搀扶着陆青汐朝大理寺内走去,瞥见那轮椅,关切道:“伤这么重吗?”
陆青汐笑道:“还好还好,找个轮椅方便些,还有人推着,你进宫见到纪伯伯了吗?。”
纪宁萱摇头,“我倒是想见,但父亲被押入天牢,不得任何人探望。”
陆青汐好心宽慰她,二人说着走进大理寺,江砚珩眉心微动,在后面由凌云扶着进了大堂。
大堂内,陆宜得知此案件由世子与世子妃协助,早备好了案宗等着两人,看见两人的身影,陆宜起身相迎。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纪宁萱便看起了前段时日记录在册的案宗,江砚珩由于眼睛看不见,只在她身侧坐着。
纪宁萱看完后,同江砚珩说道:“与陆伯伯说的无二,这些失踪的人口大多是妇人孩童和老人,最早的一案在七月二十一日,是一个老婆婆,最后在山里发现的,已经被野兽撕咬的不成样子。”
陆宜叹气:“最初我们也只以为这是普通的案子,后来报案的人越来越多,失踪的人数愈来愈多,这些人最后出现的地点也都不一样,实在是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