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118)+番外
原来是他误会了吗?那可太尴尬了。
余白瑛转过脸,坦坦荡荡道:“这香囊确实是我捡到的,不瞒你说,我当时确有私心,便没有立即把香囊还回去,因为我喜欢世子。”
如此坦诚,纪宁萱微微有些吃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此时此刻说什么好像都有点尴尬。
余白瑛不觉有甚,说出来反倒一身轻松,笑道:“不过现在我不喜欢了,有些事我尽力争取了便没有遗憾,那夜我同世子一起回来,看见你们握着的手便明白了,我可没有插足别人感情的癖好。”
她说着还斜了一眼卓恒。
“余将军巾帼之姿,日后定能遇到更好的郎君。”纪宁萱弯眸,真心实意道。
卓恒尴尬地大笑一声,手抖得像筛糠一样,牙齿直打颤:“说开了就好,那个,表妹咱赶紧回去吧,此处乱七八糟的,不安全。”
“我也有点冷呢,这冬日的水还挺凉的,刚才我捞人,还捞着一个人脸一样的东西,有鼻子有眼的,恶心死我了,咋啥都往河里扔呢。”
湿湿的衣裳贴在皮肤上,阵阵小风吹来,卓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回想起那触感,浑身发毛。
纪宁萱与余白瑛告辞后,扶着表兄离开,回头望了一眼香月楼。
人脸?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红桃。
“世子妃。”余白瑛迈步赶上来,欲言又止。
“余将军还有话要说?”纪宁萱问。
余白瑛张了张口,握紧了手中剑柄,“没什么,我是想说世子妃既已经嫁入王府,日后行事莫要像方才那般冲动,纪将军将你托付于王府,定也不想你再出事。”
纪宁萱深深看她一眼,总觉得她话外有话,正欲追问,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嫂嫂——”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却见尤钰一身黑衣上均是破洞,踉踉跄跄朝她们走来,脸上和颈侧染着骇人的血迹。
第60章 设局(修)
卯时一刻,各条街道上灯火渐渐熄了去,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尚还坚守在原地,似是瞧戏的看客。
香月楼处,晨时的凉风卷着黑漆漆的灰烬扑向地面,浮动的空气中尚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
本该热热闹闹卖早点的街道上,此时却空无一人,各家各户更是大门紧闭,一夜之间,冷清萧条笼罩着皇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清当夜入宫后并未出来,而此时,肃穆庄严的宫门紧闭,金色曦光扒开云层照在银色铠甲之上,“哒哒”的马蹄声严肃规整,踏过青石板路面。
余白瑛坐在骏马上,高高束起的发尾随风而动,身后军队皆持弓箭作警戒状态,她抚摸着马的鬃毛,冷冷开口:“胆敢向前一步者,立即射杀。”
英国公眯起眼,不屑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大手一挥,电光火石间,拼杀声震耳欲聋。
—
另一边,玉华街一处院中。
王府暗卫与死士交战,劲风扫过盛放的梅花树,花瓣飘零,与血水化为一体。
江砚珩云步后撤,利剑闪着银光划过不堪一击的皮肉,霎那间鲜血喷涌而出,花香混着血腥漂浮在空气中,雅致中透着一丝可怖。
混乱间,江砚珩脚尖灵活地挑起地上的剑,招式利落干脆,一息之间,只见那剑直冲着守在最外侧的白玮飞去,中途被死士拦截了下来。
“白世子连和我交手都不敢?怎么只敢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江砚珩扬眉看向白玮,视线扫过他的手,挑衅意味十足。
白玮吊着手臂,气得脸红脖子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手都被拧断了,与江砚珩交手,自己岂不是自寻死路,激将法罢了,他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他指挥死士,恶狠狠道:“让你再嚣张一时半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快给我杀了他。”
守了这么多日,就是为了此刻瓮中捉鳖,报断手之辱,今日他必要把江砚珩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再扔去喂山里的野狼,让他死无全尸!
白玮得意扬扬:“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们几个人就别拼死抵抗了,其他人尚且自顾不暇,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不若你跪下与我磕头,我好心给你留个全尸。”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江砚珩不在意地笑了下,挥剑向前,说话时底气十足,甚至还抽空给白玮上了一课,“白玮,行军打仗,得意忘形可是大忌。”
话音刚落。
骤然间,一支羽箭划破长空,不差一分一毫,直直刺破了白玮的耳垂,血肉炸开,钻心的疼痛惹得白玮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他望着满手鲜血,回头看去,高头大马之上,方才射伤他的人身披墨色斗篷,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兜帽下的面容。
只见那人又拿起一箭,拉满弓,对准他的心口/射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白玮瞳孔猛地一缩,心肝胆颤地往后躲,破口大骂:“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伤我,给我去杀了他!”
他又指挥另一波人攻向那人。
那人御马向前冲来,兜帽迎着风落下,屋檐后,金轮欲遮还羞地探出半个身子,光线尽数聚到眉眼如画的姑娘身上。
纪宁萱扬起一个自信而又张扬的笑容,从马鞍上的箭筒中又拿出一支箭。
白玮惊愕失色,面上表情精彩纷呈,难以形容地难看。
纪宁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景王府不该被李风阑的人包围了吗?
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第三支羽箭离弦,竟是冲着他的面门而去,白玮连连后退,闪身躲开,狼狈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