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24)+番外
纪宁萱宽慰她:“陆伯伯也是担心你,许是怕你冲动行事。”
陆青汐今日来是想问下一步计划,毕竟母亲还在长公主手中,强攻不行,唯有智取,可她的智不够,于是她就想到这夫妻俩人。
陆青汐看了眼世子,又看一眼纪宁萱,“萱宝,我说的没错吧,那日空濛真人画的就是桃花,还是朵好桃花。”
江砚珩听到“桃花”二字,抬眉问道:“桃花?”
陆青汐点头:“对啊,我还想世上哪家公子配得上我家这么好的萱宝,如今看来世子与你绝配!”
两人无论是相貌,还是学识,还是武功,啧啧啧,简直是绝佳,陆青汐忽然觉得世上找不出比他们再相配的一对璧人来。
她又小声道:“我之前还以为空濛真人是江湖骗子呢,没想到真的有本事。”
纪宁萱忙捂住她的嘴,“不可乱说,不过确实是因空濛真人提醒,我才避过一劫,改日去道谢才是。”
陆青汐惊诧,扒下唇上的手:“什么劫?”
听完前因后果,陆青汐愤愤不平,一拳砸在石桌上,暗骂纪禄之,这笔账她记下了。
江砚珩低垂着眼,遮掩住一闪而过的寒意。
几人说过许多话,才扯到正题上,长公主既要挟制陆宜,必是不想鱼死网破,伤害陆夫人。
纪宁萱其实一直有一点不解,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长公主抓去无辜的孩子试药,是何人在替她制药?
这时,凌云策马疾驰归来,步履匆匆,神色焦急:“守在善堂的人传来消息,今夜子时三个孩子将被送去长公主府。”
第14章 火药
子时,月明星隐,枯枝上埋头熟睡的鸟儿敏锐地感知到一阵脚步声,“啪嗒啪嗒”扇着翅膀飞走,“咕咕”的叫声盘旋上空,静谧的夜中莫名多了一丝恐怖。
京城西侧一队黑影独行,行至宅院东南角便没了踪迹,与此同时,另一道矫健的身影三两下翻过青砖红瓦的墙头。
深寒露重的夜里,公主别院常年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被推开,“吱呀”一声,灰尘在黑暗中肆意飞扬,一簇簇火光冲入冷清已久的公主别院。
夜风拂过别院中的绿草红花,华服女子波澜不惊,信步走来,眉眼依旧傲慢的紧,对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并不觉惊诧。
兴和唇边挂着笑,陆夫人手扶在腹部,一把匕首架在脖颈边,亦步亦趋跟在长公主身边。
陆青汐看清来人着急喊道:“娘!”
陆夫人嘴里塞着白布 ,只得“呜呜”地回应她。
兴和领着人站在距离他们五丈处,她拂过耳边碎发,并未同他们废话,开门见山道:“本宫要见父皇,今夜不来,便鱼死网破。”
江砚珩面色平静:“长公主稍安勿躁,陆大人已进宫,陛下在来的路上。”
黑夜中,公主别院没有发生意料中刺耳的刀剑声,反而是一派祥和,别院中仅有的几位嬷嬷婢女搬来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木桌,摆上了茶水。
兴和支起手臂,闭上眼静静等着。
两方沉默无言,寒凉的秋风卷过,似乎裹着一丝血腥味,只是还未被鼻息捉住,便灵活地逃窜而走。
半个时辰后,霄光卫率先到达,江黎的车马紧随其后,多年未见的父女,再见却是刀剑相向的场面。
兴和懒懒睁开眼,许是仍怨恨她狠心的父皇,并未起身行礼:“父皇,来见儿臣也要带这么多人吗?”
她站起身,行为举止依旧矜贵,也许是当了母亲的缘故,相比多年前昂着下巴傲娇的少女,如今女子眉宇间添了一种柔和。
“这别院向来冷情,今日倒是热闹的很。”
江黎面色严肃,隐隐有些怒意,苏清与他提起时,他气血翻涌,险些晕倒,兴和是有些傲慢,但她从不曾有过坏心思,宫人笨手笨脚犯了错,她也不曾罚过。
江黎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背后会是兴和,他痛心疾首:“兴和你简直放肆!为了那一个男人,你竟记恨朕到这种地步,不惜染脏双手,害无辜子民,来报复朕?”
“你是一朝公主,此人接近你意欲何为,你可曾想过?若是真心待你,他自可考取功名,走到与你相配的地位,何至于毁了你清白之身?”
“那父皇也不该逼死他,让安儿失了父亲!”
江黎气急攻心,急咳起来,一旁的庆公公抚着他的背,“逆子!你简直丝毫不知悔改。”
兴和侧过脸:“事情已然这样,儿臣不欲与父皇争论。”
江黎却说:“当年就不该心软,才让你酿成如今祸患,庆公公告诉长公主,那人究竟是何人。”
庆公公拱手,说出口的一字一句,犹如雷击,劈在兴和心头,毫不留情地撕开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当年那男子是……是贤王派来刺杀陛下的刺客,自觉愧对长公主,自绝于殿前,并非是陛下狠心……”
皇后再三乞求在御前跪了一夜,兴和心高气傲,知晓此事定然活不下去,不曾想一时的心软却换来如今的灾祸。
兴和表情呆滞,不可置信地摇头,厉声怒斥:“骗人!”
庆公公颤声:“此话乃那人亲口承认。”
话落,院中阒然无声,唯有不知情的夜鸟“咕咕”叫着,似是在哀叹着可笑的真相,兴和凄凉地大笑,仰头流下泪水,堂堂长公主,男人几句话就把她哄的团团转,真是可笑!
“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混账。”
到底是年幼无知,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
兴和屈膝跪地,孤傲的脊背弯下去,悔不当初,“是儿臣错了,我自知罪孽深重,在此认下罪过,只求父皇让安儿平安长大,交由母后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