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32)+番外
她慢吞吞走着,依照这速度,走回竹韵苑约莫要花费两刻钟,她突然有点儿想要陆青汐的轮椅了。
江砚珩见她好似疼得很,轻松地揽腰横抱起女子,让凌云引路,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从府门口走回竹韵苑,途中不少下人亲眼看见世子抱着世子妃回房。
刘嬷嬷看在眼里,眼中闪过精光,像王府侯府这种世家贵族,规矩多的是,光是孝敬公婆这一关,多少女子受了气还要忍气吞声,更别说被丈夫抱着回房,光这一点,就要被公婆敲打敲打的,妻子岂能恃宠而骄,男人大多也好面子,说出去会被认为是妻管严,没脸面。
不过也分人,当年纪将军就是个妻管严,并且乐在其中,纪府没有多房小妾,路姨娘也是在夫人去世四年后,被老夫人带进的门,后宅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纪宁萱自是不知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可刘嬷嬷看的明白,世子明摆着是宠爱世子妃,不然也不会不顾忌府中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摇大摆把人抱回房。
她顿时觉得自己抱紧世子妃大腿的这个决定无比明智,并且决定帮夫人牢牢栓住世子的心,往后万一有妾室进门,也不至于被冷落了去。
数道明晃晃的视线扫过来,纪宁萱掩耳盗铃似的捂着脸,嘴上倔强:“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江砚珩听见耳边细若蚊蝇的声音,恍若未闻,径直抱着人回了房,把人放在软榻上,撩起裙摆,大掌隔着亵裤在她的右小腿肚上揉捏,替她按摩。
“若是忍不了疼就说出来,不必自己一人逞强。”
纪宁萱垂眸,轻轻“嗯”了声,视线落在右侧小腿处。
小腿屈着,掀上去的裙摆顺着膝盖滑落,遮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藕粉色衣裙与月白色袖袍交叠在一起,强烈对比之下,不知为何,纪宁萱脑海中浮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烧红了耳垂。
男子的手温暖有力,腿上的抽痛缓了不少,纪宁萱盯着他,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特别奇怪,是她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察觉到她的视线,江砚珩抬起眼皮,虽看得不甚分明,却也知道女子在看着他走神,“为何一直看着我?”
纪宁萱眨眨眼,猛然收回视线,答非所问:“在观中三年疏忽了锻炼,功夫生疏了。”
腿上的手停下动作,江砚珩欺身上前,俊美无双的脸在纪宁萱眼中放大,距离很近。
这个距离江砚珩刚好能看清女子泛红的面庞,他笑,又问了一遍:“夫人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眸中的慌乱过于明显,想让人忽略都难,明知纪宁萱心慌的厉害,江砚珩还是想逗她,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视线落在嫣红的唇上,江砚珩鬼使神差地又向前逼近。
软榻是躺椅式的,纪宁萱后撤退无可退,背紧紧贴着软榻,熟悉的冷香将她包围,身侧的手不自觉揪住衣裙,一颗心在胸腔跳得厉害。
他是……想亲她吗?
纪宁萱抿唇,睫毛如蝶翼轻轻扇动着,仅一瞬间,她就说服了自己,二人是夫妻,做些亲密的事也无可非议,但今日也只能限于亲吻,再进一步怕是不行。
江砚珩停留了许久,只要再往前一步,他就能亲到红润柔软的唇,因着夫妻的关系,她亦不会抗拒,可他却不该如此。
她有婚约,虽说是纪老爷子替她定下的,若她心里真的喜欢那人,因着夫妻关系,他与她亲近,她不抗拒,心里总归也是不愿意的,他不想强人所难。
江砚珩失笑,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像是被抛到九霄云外,竟不受控制地想去亲她,他直起身子,话锋一转:“较前几日,看的更清楚了。”
纪宁萱愣了愣,靠这么近,只是为了试试自己能否看清?弄半天,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好没亲上去,不然太丢人了,搞得自己在肖想世子一样。
“那便好。”
腹中疼痛更甚,纪宁萱歪头瞥了外面一眼,落雪怎的还没来。
落雪此时正翻箱倒柜地找冬日用的汤婆子,纪宁萱每月来癸水时,肚子就疼得厉害,喝药也需要好些时辰才能生效。
唯有源源不断的暖意才能缓解许多,之前都是她备好汤婆子,凉了夜里她再起来给夫人换个热乎的,眼下还未到点炭火的时候,这过冬用的物品自然也不好翻找,落雪只好先把药端过去。
刘嬷嬷瞧见落雪手中的药,忙问:“夫人受伤了?”
落雪看见刘嬷嬷就没好气,先前还趾高气昂,见小姐成了世子妃反倒巴巴地跑过来讨好,还跟着住在王府,落雪不欲理她抬脚就要走,被刘嬷嬷拽住了胳膊。
她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刘嬷嬷也委屈啊,这些做下人的,都是奉命行事,不听话就要被发卖了,她又能如何,今时不同往日,有王府撑腰,二爷在狱中,动不得小姐,也威胁不到自己,她发誓后半生一定紧紧跟随小姐。
“落雪,先前是老婆子没眼力见,差点害了夫人,如今你我同在王府伺候夫人,就不要计较这些了,我们要团结一致,帮小姐栓住世子的心,万一日后世子有了新欢,不能让夫人受了委屈不是?”
闻言,落雪有些动摇,这桩婚事确实仓促,王妃瞧着倒是喜欢小姐,世子就说不好了,小姐凭着往日恩情进了府中,成为世子的妻,难保日后不会有怨气,宠妾灭妻的男人不在少数,小姐已经够苦了,可不能再受情伤。
于情爱一事,她也不通,刘嬷嬷却是个见多识广的。
刘嬷嬷又问一次:“这药可是给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