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4)+番外
看见这香炉,刘嬷嬷脸色骤变。
落雪当即按住刘嬷嬷,掰开她的嘴,雪翎将药丸塞了进去,刘嬷嬷挣扎不过,吞咽了下去。
刘嬷嬷摸着脖子,药丸滑下喉咙的感觉犹在,她惊慌失措:“这,这是什么?”
雪翎:“索你命的毒药。”
纪宁萱靠在床头,语气冷淡:“刘嬷嬷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或许是父亲离家太久,让你们忘了本。”
“又或是你们觉得我是个任人拿捏的泥人,以至于让你们忘了,这纪府是靠谁养着的,还是说嬷嬷为了那假道士要害我性命?”
纪宁萱在观内闲来无事时,时常观察观内的人和事,也是偶然间得知二人之事。
洛云观内的道士均是清静无为,去情欲之事,养气炼丹,入观要求极高,也不知怎么混了个假道士进来。
刘嬷嬷吓得当即跪地磕头,求饶不断:“老奴错了,不该耍些小手段,是二爷一家,他不想让小姐回府,想使手段让小姐……”
落雪拿着扫把,一棍抽在刘嬷嬷身上:“快说!”
刘嬷嬷浑身一抖,几句话说得极快:“二爷欠了赌债,小姐也知道老夫人对钱财管的严,二爷便起了坏心,他们想让小姐失了清白,把小姐嫁出去,拿到聘礼还赌债。”
“外加老夫人最近染上风寒病重,二爷又觉得将军远在边关回不来,想独揽纪府大权,独吞家产。”
“老奴一时财迷心窍,那道士是给我了一包药,但鞭子……鞭子并未染毒,给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呐,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刘嬷嬷抖着嗓音,老泪纵横。
她本想拿了钱财与那老道士双宿双飞,老道士却要她对小姐下毒,她不过是想有个度过后半生的伴,何至于害小姐性命。
思及此,她蓦然醒悟,那老道士分明是不关心自己死活,是想独吞钱财!
刘嬷嬷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听完这番话,纪宁萱只觉一阵恶寒,气得咳嗽起来。
纪宁萱的二叔纪禄之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赌鬼,数年来,靠父亲的军功奖赏和俸禄养活他们一家人,如今看祖父离世,竟想独吞纪家家产,害祖母性命。
那道士也不对劲,纪宁萱思忖片刻,心下打定了主意,“嬷嬷也是府中老人了,我相信嬷嬷知道如何做。这毒七日发作,刘嬷嬷若想活下去,便安分些,最好祈祷我安全回府,但凡我有意外,你就要跟着陪葬。”
“是,是,是,老奴定当护小姐周全。”
交代完,刘嬷嬷惊魂未定,她连滚带爬地回去吩咐那几个婆子和守卫务必护好小姐的安全,不可出一点差错,甚至她亲自上阵,守在纪宁萱房门口。
墨色夜空中,没人看到,一只白羽飞鸽扇动着翅膀,朝京城方向飞去。
纪宁萱本想养好伤再回府,出了这一茬子事,当即决定明日立即回府,万不可再耽误时日,这观内不太平,再待下去恐要出事。
结果天公不作美,翌日一早下了半晌雨,山路易滑,为了安全起见,纪宁萱后半日才乘马车下山回府。
车夫行驶平稳缓慢,但凡有个颠簸,刘嬷嬷就大惊小怪,责骂车夫驾车技术差劲至极。
雨后的山林间,泛着泥土味,黄绿的树叶上残留着雨水,马车经过,哗哗落了一片,枯叶混着泥水被马蹄踏进泥土里。
下山路程过半,纪宁萱还发着烧,掀帘望去,阴沉沉的天气,闷得她胸口喘不过气,心里忐忑不安。
忽而,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纪宁萱顿时生出警觉,拔下头上簪子握在手中。
她朝落雪和雪翎使眼色,落雪朝窗外看了眼,微微颔首,雪翎赶忙拿出许多备好的药粉,想起前日看到的那尸体,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空中又落起零星小雨,飘了车夫一脸,车夫抹了一把脸,为了不再挨骂,慢悠悠赶着车。
忽而。
“嗖。”
一支箭从林中穿过,射进马车内,车夫吓得立刻弃车而逃,落雪紧接着替代车夫的位置,御马驾车狂奔起来,几个婆子吓得四处跑。
马蹄甩着泥点一路狂跑,雪翎躲在车厢瑟瑟发抖,纪宁萱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尽管如此,她还是冷静想着对策。
马匹拖着马车行驶过慢,若杀她们的人是武功高手,那三四个侍卫撑不了几刻。
她看了一眼沿途,接近山脚处,杂草丛生,“落雪,我们弃车,藏身于隐蔽处,利用马匹引开他们。”
话落,纪宁萱和雪翎刚走出车厢,来不及行动,后方有人骑马追来,一支箭擦伤马腿。
马嘶鸣一声,纪宁萱身子一闪,摔下去的瞬间,和那黑衣人四目相对,滚下了山坡。
落雪随即反应,转身拽住雪翎上马,引开来人,身后人却没如她所想追过来。
恰在此时,落雪迎面遇到一队人马,看到为首之人,她面色一喜,慌忙下马求救,“世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第3章 成婚
为首之人一身月白云纹衣袍,面如冠玉,正是景王府世子——江砚珩。
江砚珩蹙眉,没想到人还未接到,在这碰见了落雪。
“你家小姐呢?”
落雪匆匆说明了情况,江砚珩翻身上马,夹紧马肚,如利箭般冲了出去,其贴身侍卫凌云紧随其后。
夜色渐渐来临,纪宁萱在山坡下,隐在草丛中,背上的伤口浸出血迹,周围的温度逐渐冰冷,体温也随之下降。
她脑袋昏昏沉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保持着警惕,确保安全后,手脚并用爬上山坡,中途又摔下去数次,手臂,脸上被荆棘条划出细痕,纪宁萱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