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9)+番外
马车行驶至景王府门口,江砚珩被纪宁萱扶着刚下马车,后面又有一辆马车缓缓赶来。
纪宁萱朝马车看去,下来的正是方才在御书房的苏御史。
她福身行礼:“苏御史。”
苏清看着这张白净的脸,失了神,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太像她母亲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灵动,幸好没有继承纪明盛五大三粗的样子,不然好好一个姑娘就长歪了。
见苏清迟迟不说话,江砚珩喊了句:“老师?”
苏清这才反应过来,朝纪宁萱笑起来,“小萱,我与你父亲也有些交情,查案中若是遇到麻烦,尽管来找我。”
江砚珩挑眉,交情?情敌也叫有些交情?老师怕不是对交情有些误解吧。
纪宁萱对苏清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适应,但还是道了句谢:“多谢苏御史。”
苏清笑得慈祥,像看自家女儿一般,满眼的喜爱快溢出来了。
他张了张口,想问纪宁萱愿不愿意当他的干女儿,转念又一想,有些唐突,便告辞回了府。
晚间,纪宁萱与江砚珩一同用膳,她看着桌上的各种补品,珍馐美食,自从她来到景王府,一顿三餐少不了各种补汤。
她默默看了眼江砚珩,习武之人不该如此虚才对啊。
晚上沐浴完,她开始有些苦恼,江砚珩今晚是要和她住一起?要睡一张床吗?这院子虽说是世子夫人的住处,江砚珩若要睡在这,她总不好把人赶走,说自己要独占这张床,而且二人是夫妻,同榻而眠很正常。
他的眼睛又不方便,自己还承诺会负责,夜里他要是口渴,也不方便,纪宁萱胡乱想着,思绪纷飞,期间雪翎把制好的草药送来,叮嘱纪宁萱注意用量后,回了自己的住房。
纪宁萱一想到要和江砚珩同枕而眠,就浑身不自在,长这么大,她只与落雪睡在一起过,猛然身旁多了一个男子……
她愈想愈紧张,坐立不安,干脆去院中走走,吹吹风。
刘嬷嬷恰巧路过,看见纪宁萱在外面散步,忙上前讨好:“小姐……啊呸,瞧我这记性,如今该唤世子夫人。”
“夫人怎的不回房?这新婚虽说仓促,洞房花烛夜总归要有的,小姐不必紧张,待明日老奴给夫人寻本书来看便懂了。”
洞房花烛夜还要看书学习?纪宁萱读的书不算少,四书五经,甚至兵法方面的书籍她也略有过涉及,唯独从未见过教人洞房花烛的书籍,她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书。
也不怪纪宁萱不知道,自小没有母亲,又在观内祈福三年,看的读的都是正儿八经的书,偶尔看些话本子,整个人干净如白纸,出嫁仓促,也没人教导她,她自是不知其中不可言说之事。
但刘嬷嬷可是身经百战,熟的不能再熟了。
纪宁萱又想起查案正事,问道:“嬷嬷,观内那道士是何来历?”
提起此事,刘嬷嬷慌忙跪下,吓得心惊胆颤:“夫人,先前是我糊涂,受了蛊惑……”
“嬷嬷,此事翻篇,但凡再生二心,我便将你发卖了。现在我问嬷嬷什么,嬷嬷只管如实回答,解药我会让雪翎给你。”
纪宁萱扶起她,刘嬷嬷擦擦额头冷汗,在王府几日,她感受最深的一点便是景王妃喜爱夫人,若是被王妃知晓她曾想谋害夫人,怕是小命不保,现下最紧要的是抱紧世子夫人大腿。
她把知道的事情细细道来:“那道士名为庄三,好像还有个养子,他是个鳏夫,是为人办事才混进洛云观,只为拿点钱财,说是要大赚一笔,其余的老奴也不知道了。”
纪宁萱敛眸沉思,能混进洛云观这一点,就不简单。
京城谁人不知洛云观受皇家供养,因其空濛真人与观内专为皇帝炼丹药的道士存在,进这洛云观刀枪剑戟均不被允许带入,入观的道士要求更是严上加严。
雪翎又看见瀑布边惨死之人……
纪宁萱还未想出结果,落雪跑来喊她回房,一时也忘了改口:“小姐,世子说他的眼睛需要上药。”
纪宁萱应了声,迈着慢吞吞的步子走回房内,心思又回到两人今夜同榻之事上。
彼时,江砚珩沐浴完,坐在床边静静等着纪宁萱。
纪宁萱回房关上门,她拿着药放到床榻边的小桌上,一抬眼,对上江砚珩的视线,心跳不禁加快了些,她紧张的不能行,江砚珩倒是云淡风轻,面上一派轻松。
“夫人不帮我上药吗?我的眼睛可是因夫人而伤。”
纪宁萱瞧着那一双凤眼,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被他盯得脸红心跳。
没办法,这厮面如冠玉,眉眼凌厉又不失温和,一双墨瞳脉脉含情,深情的模样实在令人心动,怪不得京城这般多的女子为之倾倒。
纪宁萱拿起药匙,“闭眼。”
江砚珩顺从地闭上眼,只感觉女子微凉的手指触碰他的脸侧,清清凉凉的药敷在眼睛上,还带着药香。
“在洛云观内受欺负了?”
纪宁萱上药的手一顿,放下药匙,又拿起白纱布条,一边给他系上,一边回应:“没有。”
她给他系好布条,被人抓住了手腕,纪宁萱靠得很近,她闻到男子身上的好闻的熏香,清莲淡雅,如山间的花草树木的香气一般沁人心脾。
江砚珩微微仰头,捏了捏她的手腕,蹙眉:“那背上的鞭痕,瘦成这般,如何解释?”
纪宁萱垂眼,抽回手腕,长睫颤动遮掩住伤痛之色,“观内饮食清淡,我本就吃不胖,至于戒鞭,也是我理应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