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暗戳戳的小心思(97)+番外
面具人仍然只是要刺伤纪宁萱,他抓住剑身,向前逼近,生生把剑刺入自己的肩膀,踹开了暗卫,径直刺向世子妃。
白玟不顾自身安危,扑向世子妃,背后挨了一剑,霎时见了红。
与此同时,一记飞刃击中剑身,“噌”的一声,面具人手中的剑偏了方向,江时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此处。
纪宁萱托住白玟的身子,想推开她与暗卫合力攻向面具人,却不料白玟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
她只得冲暗卫喊道:“摘下他的面具。”
面具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杀了自己,可面具下那张脸的轮廓,为何这般眼熟?
暗卫正要行动之时,黑袍人像是算准了时间现身,命令面具人撤退。
江时眉心一沉,脸色骤变。
白玟实在是个碍手碍脚的女子,洛云观被她盯得紧,阻碍了他的计划。
他今日心情好,暗中跟着白玟,本打算亲手除掉她,再借机栽赃给匪寇,千算万算没算到小狸猫会出现在此处。
白玟是不好除掉了,不过倒是有意外收获,今日这匪寇冲着江砚珩来的,和英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如他来做这个渔翁,倒还省些力气。
略微思索后,他又扬起微笑,走向纪宁萱,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分别不到半日,又见到了世子妃,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分。”
暗卫警惕地盯着他,隔开六皇子与世子妃。
纪宁萱心乱如麻,与江时讲话的语气也没好到哪去。
“贼人当街行凶,六皇子既身负重任,有闲心在此与我扯一些无稽之谈,何不赶紧去捉拿凶手?”
雨雪嵌入发丝,这一日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纪宁萱脑子混乱至极,方才扶起白玟时,才发现她唇色泛白,脸颊滚烫,分明是起了热症。
江时仍端着温润君子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世子妃说的不错,白少卿身为朝廷命官受了伤,本皇子理应为其寻太医医治,还请世子妃把白少卿交给我吧。”
他说着就要去拉白玟的手臂。
纪宁萱眸中聚起嫌恶,六皇子在她这里做不得好人,能赶的如此恰巧,想不让人起疑都难,她绝不可能把白少卿交给他。
好在白玟尚还清醒,她弓腰行礼:“多谢六皇子好意,臣不过是划破点皮,小伤无碍,不劳烦六皇子费心。”
纪宁萱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扯了个理由将白玟带上了马车。
望着走远的马车,江时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召来贴身侍卫:“告诉宫里的人,最近不要让白玮见到父皇,另外与那人联系,我要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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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萱将受了惊的许乐姝送回许府后,又受白玟所托,将她送去客栈,中途不曾提一句回英国公府。
雪翎被留在府中翻阅有关蛊毒的典籍,纪宁萱便寻了一个郎中替白玟诊治,郎中简单诊治后,声称无大碍,服几贴药发发汗,热症可退,另外背上的伤注意不要沾水。
纪宁萱用帕子仔细擦净白玟背上的血迹,替她上药,“今日多谢白少卿救我。”
其实她不太明白,白少卿今日之举似乎是要为自己付出生命,但二人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三面,感情不至于深到这个地步。
“世子妃不必言谢,是白玟应该的。”
白玟拉上里衣,有些干燥的嘴唇弯起一个弧度,算是她欠世子妃的。
“今日来的人脖颈有黑色纹路,应是铩羽楼派来的人。”
砚珩同她说过,铩羽楼杀手的独特印记,便是像树杈一般的黑纹。
纪宁萱不太放心她一人在此,关心道:“白少卿还是要多加小心。”
今日那面具之下的人……她问过许姐姐是否觉得那人眼熟,却又被许姐姐一口否定,说今日是自己眼花,才失言问那人是谁。
“你不恨我吗?”白玟对她的关心感到意外。
这话问的猝不及防,纪宁萱净了手,疑惑地抬眸看向她:“我为何会恨白少卿?白少卿敢于打破先例,靠自己的能力得来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这样的女子我羡慕还来不及呢,何来记恨一说?”
白玟直言不讳:“你应当知晓我父亲……”
她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姑娘,咬了咬唇,愧疚更甚,她知晓父亲的谋划算计,白家虽有姑母在宫中撑着。
可姑母又不是个喜好争抢的女子,自也不会在陛下旁边吹耳旁风,为三皇子筹谋储君之位,况且陛下看重的是太子。
如今白家在朝中日渐没落,白玮是个败家子,不学无术,撑不起白家,可说到底,家族的兴衰荣辱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强求不得。
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私下拉党结派,动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害了镇国将军,又要将江世子置于死地,就连兵部尚书的妻女也没放过。
今日她追的匪寇,若是她没猜错,十有八/九是父亲为世子设的局。
纪宁萱终是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虽然阿爹的事还未查明背后捣鬼之人,可私下里大家心知肚明,所以白少卿是对阿爹的事怀有愧疚之心,愧对自己,愧对纪家。
她坦诚布公道:“可犯了错的是英国公,不是白少卿,如果我不分青红皂白便恨白少卿,那岂不是满朝文武都要被我记恨?恨他们为了权力之争,算计边关大将,不顾国家安危,恨他们把纪家当作他们登上高位的垫脚石,恨他们把边关将士的性命视作草芥,恨他们明明知晓这其中的曲折,除了苏御史和世子,再无人敢为我阿爹仗义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