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181)
他瞥向灯火通明的雕花楼阁:“带着你逛青楼,倒像被正室逮个现行。”
“不过是银钱交易的情报买卖,谈何负心?”
拂冬用扇骨轻点他肩头:“届时温香软玉在怀,指不定是谁占便宜。”
“江某绝非浪荡之徒!”
“自然。”
女统领眼尾微扬:“毕竟正经人使起手段来……”
她望着僵在原地的同伴,施施然朝笙歌处走去:“才最教人防不胜防。”
江笑安望着渐暗的天色长叹,腰间银鱼袋随着摇头动作轻晃。
暮色将两道身影拉长投在青石板上,远处传来龟奴悠长的吆喝声:“掌灯迎客!”
拂冬懒得纠缠,抬手整理着袖口:“既然江公子为难,我也不强求。你自便吧,我独自去问话便是。”
话音未落便朝雕花门廊迈去。
“且慢!”
江笑安扯住她杏色披帛,喉结滚动两下:“依你便是。”
想到那些烟花女子可能对拂冬做些亲密举动,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权当是舍身取义了。
红绡帐里暖香扑面,江笑安尚未适应昏暗光线,就被个红衣女子撞了满怀。
拂冬敏捷侧身避开,目光扫过那女子露在外面的雪白肩头,鼻腔里溢出声冷哼:“这般俗物也敢往贵客身上贴,红袖招的规矩都喂狗了?”
红衣女子笑吟吟转着绢帕:“公子眼界高,不如说说想要什么样的?”
银票拍在鎏金案几上的脆响惊得烛火摇曳,拂冬指尖压着百两纹银:“听说你们四朵金花最会伺候人,都叫来。”
“苏荷姑娘正陪着黄尚书家公子,琉璃在陆太史公子处……”
女子盯着银票吞了吞口水:“这就去请妈妈安排惜音、疏影两位姑娘。”
老鸨扭着水蛇腰将二人引至二楼雅间。
当两位头牌推门而入时,江笑安已换了副风流模样。
他倚着青玉案与姑娘们调笑,修长手指有意无意抚过琵琶弦,三言两语便引得惜音说起上月礼部侍郎之子在此撒泼的糗事。
拂冬攥着茶盏的指节发白,眼瞧着疏影将剥好的葡萄喂到江笑安嘴边。
第1044章 “暗渡陈仓”
少年郎君含笑的桃花眼在烛光下潋滟生辉,分明是逢场作戏,偏叫人看得心口发堵。
她垂眸盯着茶汤里浮沉的茉莉,指甲掐进掌心——既知与他终是殊途,此刻的酸涩倒显得矫情了。
雅间里暖香越发浓重,江笑安借着斟酒动作将写满名字的纸笺塞进拂冬手心。
那些簪缨世家的秘闻随着酒液流淌,拂冬在心底默记着黄、陆等姓氏,却总忍不住用余光瞥向少年染了胭脂的衣襟。
窗边传来浓郁脂粉气,赵昭蹙眉推开雕花木窗。
暮色中红袖招门前的灯笼次第亮起,人潮涌动声渐起,正是欢场将启的时辰。
“赵公子可是倦了?”
江笑安执杯的手停在半空。
她隐去本姓化名赵氏子弟已有月余,此刻银冠束发倒真似清贵少年。
“透透气罢了。”赵昭指尖轻叩窗棂,檐角铜铃随风作响。
江笑安仰首饮尽杯中酒,琥珀酒液沾湿唇角:“惜音姑娘的琵琶,疏影姑娘的剑舞,难道不比这街景动人?”
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流转,青衫微敞处露出的锁骨泛着薄红,倒真像醉卧温柔乡的纨绔。
赵昭不着痕迹打量这戏精,若非早知他逢场作戏的能耐,怕也要被这副浪荡模样骗过。
忽见两位头牌又往他杯中添酒,雪腕上的金镶玉镯叮当作响。
“江兄既有红颜作陪,小弟不妨先……”
话音未落,对面传来竹箸落地的脆响。
“哎哎赵兄留步!”
江笑安慌忙起身,广袖带翻了玛瑙酒盏。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贵公子此刻后颈发凉——那两个姑娘眼波流转如蛛网,倒像是要将他生吞了去。
惜音绞着鲛绡帕掩唇轻笑:“二位公子可要快去快回呢。”
金丝牡丹在她鬓边颤动,甜腻香风熏得江笑安踉跄半步。
转过回廊时,赵昭瞥见他耳后薄汗,唇角微翘。
这位神医少年平日断病如神,倒不想在风月场上这般青涩。
“拂冬统领。”
江笑安压低嗓音,指尖在廊柱划下暗记:“方才席间提到的漕运司那几位……”
“张主簿、王押运、李仓曹。”
赵昭数着青砖缝隙:“还有三位副使名讳未记全。”
“无妨。”
江笑安摸出袖中玉骨扇,扇面隐约现出墨痕:
“她们每说一个名字,我便在酒渍上描一笔。”月光掠过丝绢,竟显出七个人名水印。
檐角铜铃轻响,拂冬指尖摩挲着袖中短刃的鎏金纹路:“不打紧。”
她偏头望向庭院里飘落的棠梨:“要紧的人已刻在心上,余下的,不过浮光掠影。”
江笑安握着银丝折扇的手指微僵。他特意将暗香阁三十六位姑娘的底细誊在洒金笺上,此刻却像握着团烫手山芋。
握拳抵唇轻咳两声,折扇在掌心转出个银花:“既如此……我们可要再回牡丹厢?”
话尾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眼前又晃过那两个往他襟口塞香囊的姑娘。
“自然要回。”
拂冬忽然贴近半步,鬓边缠枝钗的流苏扫过他肩头:“柳姑娘说新谱了支《踏鹊枝》,专等着江公子品鉴呢。”
玄色箭袖下倏地探出三根手指,精准捏住她云纹绦带。
江笑安耳尖泛红如滴血玛瑙:“那些莺声燕语听得人脊背发凉!”
他忽而压低嗓音,玉竹扇骨在青砖地上敲出清响:“不若我们去醉仙楼尝新酿的梅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