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81)
“难道,就因为王爷口中轻飘飘的一句‘旧情难忘’,我便可弃自身、父母乃至冀国于不顾?”
在姜雪声声质问中,景晔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走至窗前,望着窗外月色,眸色愈发幽深。
姜雪像一气儿发泄完了心中悲愤,转而又平静不少。
“可那是之前,”她缓缓道,“我那时不知萧圻身世,不知三年前之案疑点重重,不知我自己可能是错怪了他。”
“如若中间没有这许多误会,我不会选顾霖坛。”
“如今此事既已让我知晓,我如何又能做到,背负着错怪萧圻的愧疚,背负着冤杀萧圻的罪孽,去接着做下半生与他人琴瑟和鸣的美梦?”
“姜雪不是冷心冷情、负心寡恩的人,”她道,“如今留着顾霖坛,是为背后之事未曾查清,待事情水落石出,我自会——”
“去向萧圻,谢罪。”
第148章 进去瞧瞧热闹吧
姜雪说完,目光毫不闪躲,坚定地向窗旁负手而立的景晔看去。
她知道,面对景晔——或者说,面对萧圻,这些话,早晚都是要说的。
她不知道景晔想要隐瞒这个身份多久,无论多久,她会陪他演下去。
或许,只有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才愿意以萧圻的身份示人;或许,他已经永远舍弃了萧圻。
都不重要。
但这些话,她不想掩藏,也不必要隐瞒。
如若没有景晔出现,她确确实实会带着对萧圻的情、和对萧圻的恨,继续过好自己长乐公主的一生。
二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窗外月色似水微凉,洒落在景晔身上,将他的身影拉成长长一道,蔓延到姜雪脚底。
景晔微微握紧了拳,声音仍旧喑哑,却带了一丝嘲讽。
“孤不知公主为何要对孤说这样一番肺腑之言,”他淡淡道,“孤只是调侃几句罢了,公主不觉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吗?”
他果然不甚在意。
姜雪睫毛长长,覆盖在失落的眸子之上,缓缓道:“嗯,只不过是自己想说罢了。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孤的时间宝贵,公主不必再对着孤直抒胸臆了。”
景晔忽而转身,语气也恢复如常。
“倒不如同孤说说,缘何一早便知道此事,却只字片语不肯透露给孤?顾霖坛的身份如若真与逆党所说一致,这对母子便极有价值了。”
“我那时不信你,”姜雪道,“我知道她们二人有价值,但我不愿你横插一脚,以王爷的神通广大,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将素溪母子拿到手里并非难事。我怕如若当真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得不受制于王爷了。”
素溪母子分量之重,其一在能左右她请旨绝婚,其二——以顾霖坛对她们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她二人在顾霖坛心目中有多重要,若拿到了这个人质把柄,或许还能左右顾霖坛。
她不认为景晔会放着这样好的棋子不用。
景晔冷冷道:“那你今日怎么又愿意说了?”
姜雪心中微怔。
因为景晔会,但萧圻或许不会。
也因为——
“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法子,让王爷虽然知道她们的存在,却只能从旁协助我查探,而不能左右这对母子的去处。”
话音刚落,卢琼双推门进来。
“表姐!”她声音中带着兴奋,道:“到了到了,顾霖坛到了!”
“到哪里了?”姜雪见她走进,并不惊讶,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地问道。
“我在临庵街口蹲着,见到顾府的马车进了街,黄福就坐在车前。”
姜雪点点头,转头对景晔道:“王爷不是好奇,我今日寻王爷要的好手被我派去做什么了吗?”
景晔扬起眼来,定定道:“你让孤这小师妹去守着顾霖坛,又自个儿亲到这儿等着,想必能叫他心焦之事——是那对母子吧?”
“她们在这儿?”
姜雪点头,道:“王爷与我一同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说罢,姜雪对卢琼双道:“去让楼下的马车备着,跟在顾霖坛的车后头,停到临庵街里去,记得挑个隐蔽些的角落。”
卢琼双点点头,问道:“表姐,那我们先过去?”
姜雪道:“嗯,一会儿你与王爷,”说罢她看了一眼景晔,又道:“你们身手都好,先同我过去旁边瞧着。”
三人便离开了海云天,只留下墨添守着雅间门口。
离与贺知林约定的时间还早,姜雪心想,约莫将戏做完再回来,就差不多是时候了。
素溪院子中。
顾霖坛急匆匆下了马车,见到院中几名正不知所措的哑仆,回首对黄福道:“让他们去收拾东西,夫人和川儿呢?”
黄福道:“夫人午后受了些惊吓,此刻应是还带着小公子在歇息。”
傍晚前,他在府中收到了素溪托人捎去的口信,说是今日一直有人在院门前徘徊,接近日落前,还有一名带着斗笠的蒙面男子试图强闯院门,好在街市上行人颇多,没能让他得逞。
黄福急匆匆赶去临庵街时,又恰好遇到院子对角处开着面摊的老徐,老徐瞧他到了便冲过来问她,这院中主人是否姓顾,是否夫人叫做素溪?说是午饭后不久便有两名村妇到此借寻亲的由头探问过。
黄福闻言忙搪塞过去,只说本家姓黄的,并不识得他口中的人。待见了素溪一面,又觉得此事实在不对劲,便回了顾府想寻顾霖坛。
谁知顾霖坛不在府内,却在将马车拉到马房之时,听闻养马的小厮提了一嘴,说公主殿下不久前怒气冲冲回了问晴轩,适才又着了拂冬过去吩咐备马备车,瞧着阵仗不小,也不知是要往宫里去还是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