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36)
“驸马说什么呢?”姜雪蹙眉,满脸困惑之色。
“昨夜难道不是宵小所为,与驸马何关?”姜雪轻声道,“难道驸马对那贼人来历有何了解不成?”
顾霖坛心下一沉,她这句话是想纯粹的好奇发问,还是心存怀疑故意试探?
“当然没有,”顾霖坛道,“我只恨自己没有管好这府中护卫,竟让他们疏忽至此,累得殿下受惊!”
“既然没有,驸马且不要自责。”姜雪出言安慰道,“驸马可是觉得这府中护卫失责?”
“自然是失责,”顾霖坛愈说,悔恨之色愈显,“都怪我平日对他们太过宽纵!此番我定狠狠责罚!”
“驸马打算如何责罚?”姜雪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莲藕,放在顾霖坛碗中。
顾霖坛见她此举,情真意切地伸手轻轻盖在她手背上,道:
“疏忽职守,祸及公主,便狠狠罚他们一人十板,一月例银,想必他们再不敢犯。”
“驸马觉着他们是疏忽职守?”姜雪反问。
见顾霖坛不接话,她接着道:“我倒不这么认为。”
“幼时宫中曾有一小黄门,总管太监让他负责整理宫中藏书阁的书籍,他整理月余,非但没有完成任务,还将数本藏书错放,以致有一卷极为珍贵的经书丢失。”
“他犯下的错失甚大,总管太监不敢擅罚,是以来奏问母后。”
“母后却并未罚这个小黄门,她只让董姑姑到宫侍处挑了一名能断文识字的黄门,让他换下原先的人,重新整理藏书阁。”
“驸马可觉得母后此断,太过慈软?”
顾霖坛道:“娘娘懿慧,此举必有缘由。想是原先那小黄门并不识字,却被指派去了藏书阁,是以就算严惩他,这项事务他也必完全不了。”
姜雪笑道:“驸马不愧是状元郎,此言甚对。”
“我当时不解,问母后为何不罚。母后说,整饬宫务,罚,要罚得其所。”
“有才能之人,若办不成能力范围内的事,可罚得。”
“若是无能之人,办不成事,再重的责罚,这事他也办不成。”
“还不若抓紧将人换了,事情才能得以推进完成。”
姜雪挑眉,眼神中有些玩味,看着顾霖坛的反应。
“驸马说,是也不是?”
第29章 库房莫名失窃了?
有用之人当罚,是因为罚之有用。
无用之人不当罚,是因为没有必要。
顾霖坛明白姜雪话中的意思。
她想告诉他,无论他如何重罚府中原本的护卫,她都不相信他们能重新为她建立安全的环境。
顾霖坛并没有直接回答姜雪的问题,而是言辞恳切地反问道:
“我只想知道,殿下是否将昨夜之事怪罪于我?”
他状若失落地垂下眸子,道:“毕竟,府中一应仆婢守卫是我安排,若说无用,那也是我最无用。”
他道:“殿下恼的人,是我吗?”
姜雪如果此刻能掀起袖子,她身上掉下来的鸡皮疙瘩只怕会铺满小偏厅的地面。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道:
“驸马,是不愿意撤换这些守卫吗?哪怕他们并不能护卫好顾府的安全?”
姜雪很好奇,这批护卫于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他究竟是不愿舍弃,还是不能——或者说,不敢舍弃?
顾霖坛见她不回答,又道:
“殿下昨夜受到惊吓,最大的错本在我身上。是我适才避重就轻了,该罚之人,应该是我。”
“可我并没有怨责驸马。”姜雪道,此刻也不想多与他虚与委蛇了,她只想好好吃饭。
顾霖坛想试探她的态度,她给他就是。
“驸马到京城的时日本就不长,”她道,“且驸马清苦出生,寒窗苦读,文才出众,方得金榜题名。”
她适当拍拍马屁。
“这高宅大院中的仆婢驱遣,驸马本就无甚经验。我如何忍心怪罪驸马呢?”
“便是要怪,也该怪那些蒙蔽驸马的奸猾小人。”
她双眸含水,满腔真情。
“只是昨夜——我实在害怕,也请驸马体谅,宫墙之内何时出现过什么宵小贼人?”
“若不能换上一批身手好些的侍卫,我只怕夜夜不得安眠。”
见顾霖坛似乎仍旧不为所动,她神思一动。
“罢了,罢了,”她叹道,语含怨戚,“本宫也实在不怨驸马为难。不若本宫今日便回宫,将此事告知父皇母后,希望他们能留本宫暂住宫中。”
“待驸马调教好府中守卫,本宫再回来罢。”
顾霖坛有些坐不住了。
他不愿撤换护卫,其一,这是他的驸马府,昨日姜钰一句话就换了他的管家,今日难道叫姜雪一顿饭就换了他安排的护卫?
往后这驸马府——乃至朝堂,谁还会把他当回事?
其二,安排在姜雪住处那队人手,是那人给他的。那人没有安排,他也无法将他们请出顾府。
但姜雪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自称本宫,俨然是想提醒他,牢记她的公主身份。
若今日不应她所求,这桩“贼人夜闯顾府”的秘辛便要传到皇宫大内。
姜雪如此不受控制,他着实有些恼怒。
但此刻也只能放低姿态。
他立时放下手中筷子,起身向姜雪鞠躬,道:
“殿下,是臣失责,还请殿下切勿作此想,否则便是臣有负天恩。”
“臣百死难赎。”
姜雪冷眼看了几秒,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他的双臂。
“霖坛,你是本宫的夫君,从大婚之日始,你同本宫便是夫妇一体,荣辱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