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虾仁刀沦为家养喵(39)

繁炽密切注视着阿玉的神情，小姑娘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像是皮鞭一下下抽打在她身上。繁炽有些后悔。

她伸出手，想要把阿玉的手拉回来，就在此时，阿玉抽回了覆在宝石上的手，侧眸笑望着她,“公主，好神奇啊!”

“你看到了么？”

小姑娘眉飞色舞地描述，“好多好多的花，红色的，可漂亮了，天上出了大太阳，阳光照得我差点睁不开眼睛。”

繁炽松了口气，摸摸阿玉的小脑袋，语气温柔，“时候不早了，快点去睡觉吧。”

阿玉用力地点头，向着熟睡的萧瑾跑了过去，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靠着萧瑾闭上了眼睛。

繁炽转向突厥僧，“敢问大师，她看到的有何预示？”

突厥僧用图佤语向凝香说了几句，凝香随即翻译道：“天神的旨意，不能相告。”

繁炽将手覆上了宝石，只觉得掌心像是有一团小小的火焰，灼痛感顺着血脉传递，随即胸口传来隐隐的窒息感，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毯子裹住了一样，无论怎样挣扎扭动，也挣脱不开。

凝香闻着空气中飘荡的异香，目光一寸寸冷了下去。

繁炽望见天边燃起了战火，无情地吞噬掉她所熟悉的一切，蝴蝶被房梁压住了翅膀，在硝烟中挣扎哀嚎。

繁炽表情苍白的说：“我宁死也不嫁谢安。”她脚步虚软，摔在凝香怀里，昏了过去。

凝香半扶半抱将繁炽弄到一旁的垫子上 。

角落里传来如沙砾般低沉粗糙的嗓音，“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吗？”

其余三人都已熟睡，凝香走到老者面前蹲下，面色冷然，“她们把手放上去的时候，我闻到你袖子里钻出的迷幻香了。”

第30章 口是心非

凝香自小被师傅拿来试验各种毒物，许多的毒药在她身上都不起作用。

“在认定我是骗子之前，为何不问我几个问题呢？我可以解答你三个问题。”

凝香眯起眼睛，微微地笑着，“我牵挂的那人现在如何？”

“已入轮回，不必挂念。”

凝香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我的爱人与何人长眠？”

“一位公主，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血液。”

凝香足足愣了好一阵，涩着嗓子道，“他们已经见过了吗？”

“是的。”

凝香心里五味陈杂，摸了下左手缺失的指头，“他爱公主吗？”

“这是第四个问题了。”老者倾身向她探来，“我能看看檀娅咒吗？”

凝香点头，任老者解下了她遮脸的头巾。

老者紧紧盯着她的眉心，仿佛洞穿凝香的灵魂。凝香觉得他或许已经发现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她已经没有办法拿起刀了。

老者从怀中拿出一盏小巧的黄铜莲花灯置于膝侧，以火折子点燃，橙黄的光照亮了角落。

他缓缓解下裹面的布，露出了一张少年的清秀稚嫩的脸庞。老者的身形与嗓音，却长着一张少年的面孔。“你的爱人和他的公主，他们非常相爱。

光亮洒在萧瑾俊美的侧脸上，他揽着阿玉的手臂微微收紧，唇角微微扬起。他听那假和尚糊弄凝香，差点没忍住笑。

“你可知今生为何命运多舛，全因你上辈子作孽太多，你丈夫死不瞑目化为怨灵，向神明许下心愿，要再与你纠缠三生三世。”假和尚神秘兮兮地说：“有化解之法。”

老者朝凝香伸出了手掌，一枚漆黑如墨的豆子静静地躺着。她跟在师傅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是蛊虫。

“你为何要帮我？”

“我的主人只庇佑信徒，她的恩典注定会得到报答。”老者抚掌微笑，眉目尽显慈悲，“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记住我的名字。

老者对凝香耳语一番，那声音便像刻在她脑海里一样，如钟声般的嗡鸣回荡着，她虽不明所以，还是默默念了几遍。

“剌默尔蛊需要以皇族的血脉催动。”

萧瑾脖子后头隐隐冒凉气，他睁开双眼，反手拽住凝香的手，“你疯了，随便冒出来个假和尚说的话你都信？”

老者接过凝香递过的短刀，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萧瑾的手腕，刀刃抵住掌心，利落地划出长长的口子。血顺着交握的指缝滴落在地上，萧瑾见凝香耷拉着头，扯线木偶一般任他握着手。

她怎么了？萧瑾脑子里瞬时响起凝香的嗓音，仿佛贴在他耳边一般，炽热的呼吸吻在耳廓，清苦的玫瑰香往鼻子里钻，“大人，我做噩梦了，我……好久都没做梦了。”

“有个很凶的人，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凶我，眼神像是要把我吞了，很大嗓门的让我滚，我很害怕，差点摔了，他不扶我，从来没人对我那么凶过，我真的被吓到了。”

“我当然跑啦，要是不跑，我怕他揍我……他只差把酒坛往我身上砸了……香香是女孩子，怎么打得过男孩子？”

“后来……我死了，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真冷啊，他就站在旁边盯着我，眼睛好吓人，仿佛要把我脸上盯出个洞来，他看够了，就让人把我拿破席子一卷拖出去埋了。肯定……肯定是他把我害死了。”

“那些人把我放在地上拖啊拖啊，就像在拖一条狗，我脑袋就蹭在地上，小石子不断地划在脸上，好疼好疼，我都哭了，大声求饶，他们不肯停下，最后肯定看不出来我原来长什么样了……原来死了就是那种感觉。”

“大人，你会一直记得香香的样子对不对？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以后香香要是死于非命，你千万记得要找到这个人帮香香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