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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茶香四溢(39)

纪彦没看到陆铮眼里一闪而过的神色,说道:“陆兄怎么在这儿,寻你半天。“

陆铮说道:“你家别院太大,随便走了走就到这儿了,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和谢家姑娘出去赏景吗?”

纪彦一脸寻了晦气的神色,他道:“赏什么景啊,这世家贵女就是不成,一股子傲气,我跟她说话说不到一处去,若是真成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真当他是个为了女人就能不顾兄弟情谊的人,他也只那么随口一说,呵,还以为他和陆铮是朋友,他们之间用得着谢盈一小女子挑拨。

陆铮:“是吗。”

纪彦真是不吐不快,“也难怪你不乐意成亲,这些女子真是难伺候得很,一句话不高兴了甩头就走。这样的女子娶进家,那才是家宅不宁。”

陆铮想说高门贵女自然和他那些通房自然不同,谢盈自幼读书识字,又不依靠纪彦活着,怎会事事顺着他。

从今日也能看出来,谢盈很有主见。

可是看纪彦义愤填膺的样子,陆铮还是决定不说了,“你若不喜,那就再看别的,不必勉强自己。”

纪彦就不是能勉强自己的人,本来他还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谢盈聪慧漂亮,家世也不错,可偏偏不够恭顺。

纪彦含着金汤匙长大,被人捧惯了,对这样的女子的确新鲜,可却喜欢不上来。,就是,女儿家就该温柔如水,过刚易折。”

陆铮本想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亏纪彦还是个读书人,这点道理都不多。既欣赏她聪慧,便不可能要求她恭顺。

既聪慧,又恭顺,既能独当一面,又要柔情似水,那还是个人吗。

陆铮笑笑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说什么。他那点私心难以言说,纪彦不愿意,那便怪不得他。

陆铮觉得谢盈从前应该是见过他,不然不会在他说以前见过的时候露出那般神色,刚刚谢盈分明是诧异心虚。

他说二人从前是不是认识的时候,谢盈明显吓了一跳,却不是诧异他说这话,谢盈整个人都愣住了。可明明是他只在中秋见过谢盈,那会儿谢盈还不知。

那又是在何时认得的?

等谢盈回去不久,纪彦和陆铮也回来了,安阳和夫人脸上带着笑,出去这么长时间,想的应是满意的,可算守得云快见月明了。

可是回到家中,这逆子却说不愿。

纪彦倒了杯茶慢慢喝着,“母亲,谢家二姑娘的性子我不喜欢。”

安阳侯夫人气得不轻,“这样的性子你都不喜欢,你还想挑什么样的!”

纪彦没说话。

安阳侯夫人道:“你是娶妻又非纳妾,便是性子这样才能镇得住场子。那些矫揉造作的莺莺燕燕,性子好是好,对你说一不二,你让她们去东她们不敢往西,可她们能上得了台面吗,能替你管家应付里里外外的琐事吗!”

纪彦知道不行,可世上女子又非只有谢盈和不是谢盈两种,他想寻个稍微柔和些的有何不可。

安阳侯夫人气得心口疼,她好话说尽,这般好说歹说,又讲了许多道理,纪彦总算答应下次再见一见,可是尚书府那边一直推脱有事。

议亲就是这般,出门时说的就不是议亲,安阳侯夫人借口赏雪邀的沈氏出来,后头再约,若是能约出来说明两家有意,否则便是无意。

谢盈回府后直接和沈氏说不愿。

沈氏也问了为何。

谢盈道:“纪彦自高自大,他性子我不喜,哪儿有头一回见面,就直接对女子说要性子温柔如水的,若是嫁了过去,还不定怎么说教我,我受不住。”

纪彦是世家公子不假,可谢盈也是被沈氏娇养着长大,住在尚书府最好最高的照影楼,没吃过什么苦,更没听谁说过什么重话。从小到大吃的最多的苦也便是夜半时分,熬着夜看书看琴谱。

唯一被罚的一次也是因为谢宜。

沈氏都没说过要她性子要温柔如水,纪彦凭什么这么说她。天底下又不只有纪彦一个男子,再说谢盈是头一回议亲,又非七老八十等着把自己嫁出去,何必委屈自己将就。

纪彦功课是不错,可徐子安考中解元,也不似他这般自大轻狂。

沈氏点了点头,“不喜欢就算了,这成亲嫁人一辈子的事,还是得你喜欢才行。”

谢盈听过心里一暖,“多谢母亲。”

谢家这边婉拒了安阳侯府的邀约,这几日不用出门,谢盈打算就在府里看书画画。

不过次日,沈氏让丫鬟叫谢盈去前院,谢盈这才知道,陆铮送来了谢礼。

陆铮人已经走了,礼物摆了一屋子。

沈氏是万分满意陆铮的,她道:“孩子可懂礼,装了一马车礼物,你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桌上摆着各种匣子,里面装着珍奇古玩,谢盈还看见了琴匣,打开看里面是一架古琴。

一个方形匣子里装的是玛瑙棋子。

这些还算寻常,最好看的是几盆牡丹花,这是冬日,却含苞待放。

谢盈看完,“母亲,东西太多,我不过说几句话,哪儿用得着这么多谢礼。”

沈氏笑着道:“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还记得那日纪家公子旁边的那位便是勇国公府的世子陆铮,你也看过画像,还帮他说话来着,你觉得他如何?”

谢盈无奈一笑,“母亲,这前头一个刚不成,怎么也得让我缓一会儿再想下一个。”

谢盈看着这些东西,一个自知结局不好,便是谢宜去了老家,她也不敢去赌。另一个家世好,嫁过去却少了些情分,处处受限,谢盈又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