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小青梅弃婚后,我去和亲了(6)
谢玉珩脊梁挺得笔直,声音不卑不亢。
“赐婚宴那日,人命关天,臣实在不能不走。”
“溪儿失去心爱宠物,便是失去了半条命,可于长乐殿下而言,只是错过一场宴席,日后总是能补偿回来的。”
“臣知道殿下受了委屈,日后她想做什么,臣都会陪着。”
沈知瑾盯着谢玉珩,被气得冷笑。
他算是看清了,他这丞相就是拎不清!
一边惦记璃儿,一边又放不下他那小青梅。
而今璃儿已伤心断情,答应同北凉王和亲。
他倒要看看,日后谢玉珩知道此事,又该如何自处!
“看在璃儿的份上,朕不会重罚,去殿外跪一个时辰,自去吧。”
谢玉珩薄唇微抿,朝沈知瑾拱手叩拜,起身出了御书房。
在外等候多时的鸿胪寺卿柳宏,匆匆进殿,与谢玉珩擦肩而过,颔首行礼。
谢玉珩不由眉头微蹙。
鸿胪寺卿柳宏主掌外宾接待、礼仪安排之事。
近日不曾听说,外宾来朝,柳宏面圣所为何事?
御书房朱红色大门,在柳宏进去之后便关上,隔绝了里头谈话的声音。
“陛下,北凉传来消息,不日北凉王将入玉京朝拜。”
沈知瑾眉头紧皱:“不是说好了和亲队伍三月后才来吗?这楚云峥什么意思?”
鸿胪寺卿将头垂地更低,不敢触皇帝的霉头。
“据北凉那边的意思,北凉王想多同长乐殿下多相处相处。”
话一出口,整个大殿气氛顿时冷肃几分。
沈知瑾勾起一抹冷笑。
“朕答应和亲,已是给他们脸面,竟还想着得寸进尺。”
“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举兵迎战!”
帝王一怒,御书房中伺候之人皆战战兢兢,立时跪下。
鸿胪寺卿更是冷汗直冒:“陛下三思,两国国力虽相差无几,可北凉兵强马壮,此时开战,于大靖无益啊。”
沈知瑾面色冷沉。
他如何不知,开战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今日容许北凉得寸进尺,明日便要割地赔款。
明明有一战之力,却退让龟缩。
只会让北凉越发肆无忌惮,若不亮出态度,维持住表面平衡。
大靖迟早让北凉分崩瓦解,逐步蚕食,落于被动局面。
鸿胪寺卿跪立难安,冷汗浸湿了衣领。
大内监吴昱瞧着沈知瑾难看的脸色,知道此事还得从长乐殿下那入手。
“陛下,您看这定亲的是长乐殿下,不若咱问问殿下的意思?”
第5章 丞相府银子怎么会短缺了?
沈知瑾脑中盘算暂停,心头怒气也在提及沈昭璃时,消弭几分。
“也好,让那北凉使者等着,待璃儿回了话,再行商议。”
众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鸿胪寺卿退出御书房,擦了把汗。
能治住陛下的,还得是长乐公主啊。
宫中内侍前来传话儿时,沈昭璃也是一愣。
她虽与北凉王素昧平生,却也听过一些有关于北凉王的传言。
此人生性不羁,风流多情,后宫之中虽无人,可传出来的风流韵事却没停过。
若只是如此,还不值得她在意。
但而今的北凉王楚云峥,是在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弑父杀母,踏着亲人骨血,坐上王位的。
手段狠厉可见一斑。
且这人登上王位之后,短短几年,北凉便开疆扩土,日渐兵强马壮。
而今已然成长到能与大靖分庭抗礼的地步。
若说这样一个人会为色所迷,沈昭璃是不信的。
思索片刻,沈昭璃点了点头。
“回去告诉皇兄,这事本宫应了。”
不管这北凉王是何目的,此时都不是同他撕破脸的好时机。
若北凉王诚心议和,她亦会遵守约定,前往和亲。
可若包藏祸心,大靖亦不会任人宰割!
丞相府,谢老夫人院子。
谢老夫人有些心疼得瞧着自家一瘸一拐的儿子,忙让崔嬷嬷替他按按腿。
“不是娘说你,这赐婚的大好日子,满朝文武都齐聚长乐公主府了,你怎么能抛下公主殿下不管呢?”
“溪儿这边的事儿就算是再大,不是还有娘在,能让那丫头出事吗?”
“现在可好,得罪了长乐不说,还连累你被陛下责怪,若是影响你日后的前程,可怎么好?”
谢玉珩不甚在意:“陛下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况且长乐也不会真看着我受罚。”
思及长乐公主对自家儿子上心的模样,谢老夫人略微安心些。
“娘知道你心疼溪儿,但这次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对,你该好好去同长乐解释解释,莫要伤了你二人的情分。”
谢玉珩点点头:“母亲放心,儿子会的。”
话虽如此说,但苏清溪一直病着不见好。
一连几日,谢玉珩每日上朝归来,便一直在府中照顾身子不适的苏清溪,根本顾不上去哄沈昭璃。
庭院之中,身形纤弱,清秀苍白的姑娘站在树下,微风拂起一缕发丝,更添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
谢玉珩替苏清溪披上斗篷,清冷声音有几分无奈。
“身子才好,出门也不知多穿些。”
苏清溪转头瞧着谢玉珩轻笑,七分清婉,三分娇弱。
“清珪哥哥,溪儿哪儿就那么脆弱了,只吹吹风就会病倒。”
谢玉珩纤长手指轻动,将斗篷系好。
“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清溪苍白面容染上淡淡红晕,娇美异常。
“谢姨让我去她院子里用膳,说是有事商量,清珪哥哥可要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