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竹马上位了(130)
“小容大人,这还不清楚,火势实在,实在太大了,弟兄们都还没能进去。不过这么大的火,就算有人,肯定也,也烧没了吧。”那官差的语气亦十分焦急。
“去吧。”容翊淮松开了他,右手在身旁垂下,紧紧攥了拳。
他本打算明日就来查这贺来钱庄的账本。
没想到只是晚了一日,竟会有如此大的变数。
这么大的火,里头什么柜子桌椅、名器摆件,都会烧的连灰都不剩,何况是八年前的账本?
他紧紧皱着眉,盯着那被熊熊大火逐渐吞噬的楼宇。
“兖国公到!”
忽听身边传来小厮的通传声。
肖方允来了,坐在轮椅上被家奴推来,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他虽为贺来钱庄的幕后主人,却来得比官差和容翊淮他们还晚。
“怎么样!有没有人在里面!现在可救出人来!”肖方允急得狠狠拍着轮椅的把手,对身后的家奴道,“不长眼的东西!快把我的鸠杖拿来!”
家奴赶忙恭顺地将深红色鸠杖递到他手中,随后扶着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容翊淮冷眼瞧着,这位兖国公的神色倒是只有惊愕和焦急,看不出别的。
可事情查到这里,他都去过钱庄几次,钱庄账房先生的儿子在牢房中服毒自尽,这么大的动静,肖方允不可能不知道。
肖方允拄着拐在门口逡巡了一阵,和容翊淮对上视线。
他走过来,拱了拱手:“小容大人。我听闻今日镇远大将军生辰,应当邀了贵府参加,不知小容大人怎会在此处?”
容翊淮淡道:“宴席上见到火光,便来看看。”
“让小容大人见笑,这钱庄虽是我的,可平日大小事务都是方掌柜在管,谁想到这帮混账们竟这般疏于防备,酿成今日大祸!”肖方允越说越气,鸠杖在地上捣的砰砰响,又指挥官差,“造孽,还不小心着些,若火势蔓延捣旁边的商铺或人家,我明日自请去向陛下卸职!”
容翊淮看了他一眼:“天子脚下发生如此案情,国公的确应该自请卸职了。”
他说的是案情,不是火情。虽勉强也可称,终究让兖国公听得很不舒服,微微眯眼。
隔了许久,火势终于逐渐小下去。
那些官差这才进去搜查,过了一会儿,便传来焦急地声音:“闪开闪开!”
一具近乎烧成焦炭的身躯,从里头被拉出来。
兖国公瞳孔震动,扑了上去:“是,是方掌柜吗?”
“造孽啊,真是造孽!”他面色涨得发红,“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你们快些查,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
李芜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容翊淮背后。
容翊淮侧身:“如何?”
李芜摇摇头。
一无所获。和他们想的一样,该烧的不该烧的,全烧光了。那什么账本,连一捧灰都没剩下。
还死了人。放眼整个盛京,亦是大案。
容翊淮不想再看肖方允那呼天抢地的模样,带着李芜转身回将军府。
他道:“肖方允也知道,钱庄失火,非同小可,何况还死了人。这事在陛下那,过不去。可他宁愿如此,也要做这件事,只为了掩盖痕迹。”
李芜不语,但很认同。
这案子查到现在,以为看到了曙光,偏偏线索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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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翊淮回到将军府,宴席已然到了尾声。
见他回来,便都纷纷询问道:“贺来钱庄怎会失火,可有伤亡?”
容翊淮简单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他心头还有郁气,为着自己已经快要触碰到最后的答案,却硬是晚了一步。
只差几个时辰。
宋湘灵见他脸色难看,悄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容翊淮这才回过神来,偏头看向旁边的妻子。
她悄声道:“无事的。今日听叔叔伯伯们说话,亦获得了不少线索,再去查就是了。”
那拽着他袖子的手,在吸引了他注意后便松开来,转而移向他的脸,将额上一抹不明显的灰尘擦掉。
容翊淮失笑,原是刚刚离着火的钱庄太近,有一些飞灰落在了他的额上。
可是面前的小妻子,有时候能让他气得跳脚咬牙,有时候,却又能平缓他的躁与郁。
他松开眉:“嗯。我再查。”
寿宴便结束了。容翊淮晚上也要接宋湘灵回丞相府。
宋士威并没有流露出多少不舍,原本以为嫁了人后,和阿灵见面便会少,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现还真没少到哪去。
还好孙女嫁的近。
而那些将宋湘灵视为亲生骨肉的叔叔伯伯和夫人们,则在临走前又委婉客气,却终究警告一般对容翊淮放了狠话。
沈志道:“虽然宋旌和应玉两位去了,但我们却都是看着阿灵长大的。她能觅得良婿,我们自然开心。可若是受了委屈,我们也不会干看着的。”
黎夫人亦道:“阿灵啊,今日给你的贺仪你好好收着,那可是一把极好的匕首,刀柄上还镶了红宝石呢!又漂亮又锋利,还能放在枕头底下,配你这样的小美人最合适啦。”
宋湘灵:“......”
总觉得黎夫人似在恐吓容翊淮。
宋湘灵送走宾客,便和容翊淮一道坐上马车,同祖父挥手告别。轿帘一放下,看着对面男人的眉宇,她便解释道:“伯伯婶婶们都是太关心我了,你知道,他们大多都是习武之人,说话直率些,并不是说你不好。”
她伸手在容翊淮面前晃了晃:“不生气吧?”
手却被他抓住,放在胸膛前。
乍一下触到硬挺起伏的肌理,宋湘灵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