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竹马上位了(96)
他视线转向宋湘灵耳垂上挂着的玉石耳珰,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很好看,衬你。”
宋湘灵微微蹙眉,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珰。这便是当日容翊淮听说自己在千金竞同左盼为一副不值钱的耳珰竞价之后,派人制了来的其中一对,当然,品相和价格同当日千金竞的那一对相比,都一骑绝尘。
“容夫人大喜之日,本王亦送了一对耳珰作为贺礼。那耳珰是宫中匠人所制,选取的材料亦是无上佳品,想来容夫人是能看得上的。”李潭渊很好心,亦很无辜的样子,“倒是从未见你戴过。”
听了这话,宋湘灵一愣。
燕王给她成亲的贺礼,是一对耳珰?
她怎毫无印象。
虽说当日在清点贺礼造册的时候,她并未全程动手,只是挑了些自己喜欢的拿了回去。
难道是容翊淮清点的?可他倒是从未对自己说过。
再者,皇室的贺礼一般都用普通臣子无法使用的明黄色匣子包好,按说在贺礼里,应该也很显眼才对。可她就是毫无印象。
就在宋湘灵不知如何接话的时候,身旁便又快步走来一个人,将宋湘灵挡在了身后。
容翊淮来了,两个一般高的男子,正在此处显而易见地对峙。
“容某替夫人感谢燕王好意了。”容翊淮语气微冷,话也硬邦邦的,“只是,我不喜欢自己夫人的耳垂上,戴着其他男人所赠的耳珰。”
听了这话,李潭渊勾了勾唇角:“倒是可以想见。翊淮,你一直都是这性子。”
容翊淮亦直视着他:“见笑了,容某看中的,绝对不会相让。”
听了这话,乔蕤和窦晚对视了一眼,无声地齐齐尖叫。
可宋湘灵却没有那么自在了,旁边亭中的公子和贵女们亦发觉不对,看向了这边,让她无意识又变成了焦点的中心。
李潭渊看出他视线中的执意,遗憾地倒退了一步:“翊淮,你会错了本王的意,本王只是路过,便随意交谈两句,并未有其他的意思。”
“你作为夫婿,也应当大度些。”李潭渊语带劝告,却像是在暗讽他多疑,听得宋湘灵愈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容翊淮笑了声:“这是容某的家事,不劳燕王费心。叶姑娘来了,燕王还是好好哄一哄你的未婚妻吧。亦或者,以后王府若有了正妃和侧妃,少不得殿下还要在她们之间左右逢源,希望到时,殿下也能大度地将一碗水端平。”
这下,不仅仅是李潭渊,就连窦晚和乔蕤,也听出了他话中浓浓的敌意。
两人又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可是在皇宫,眼下参加的可是宫宴,面前的是当今圣上的第二位皇子!
容翊淮这话,属实是有些过了。
李潭渊的眸色亦沉了下来,看得出也是不高兴了。可他斟酌了片刻,想起容翊淮近日常常去父皇的议政殿,却又忍了下来。
他在陛下身边的探子已经清楚,父皇让容翊淮查的,是北境细作一事。
父皇没将此事交给太子或自己,反倒是让容翊淮去查这案子,这份受信任和重视的程度倒是让李潭渊亦感到吃惊。
他敛了笑容,也是忽然发觉,从前那个在朝堂上出众但寡言的男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稳稳当当地攫取了父皇相当的信任。
竟已经敢当面同他这个皇子叫板了。
李潭渊深吸一口气,将怒意忍了下来,只在心底狠狠给他记了一笔账。
叶盈也已经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对李潭渊道:“潭渊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李潭渊转身:“无事。走吧。”
叶盈咬了咬唇,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所有人,包括宋湘灵和容翊淮,都在说她的潭渊哥哥不可能只有一位王妃。
这件事,叶盈亦是知道的,只是她从前向来侥幸,毕竟潭渊哥哥同宋湘灵退了婚,而不是将她和自己一起娶作王妃,这不就说明,他只想立自己一人吗。
可是眼下,叶盈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到不确定和恐慌。
她偏偏又什么都无法做,只能跟在燕王身后,笼罩着整个皇室的阴影,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选择权。
见人走了,容翊淮这才平静了些,坐了下来。
宋湘灵问:“他真的送了我个耳珰?我怎么都没瞧见呢?”
见自己的夫人还不依不饶地执着于其他男子送的礼,容翊淮瞥了她一眼,语气便不那么客气了:“送过。至于为什么,理由我刚刚已经说过,那是真实原由。”
换做从前,容翊淮还不会发现原来他的掌控欲强到如此地步。
他看着面前的宋湘灵,头上戴的簪是自己从北境寻来的红玛瑙,耳垂上坠的珰是自己找匠人打造的,身上穿的衣料,从里到外,乃至最不为人所知的小衣,都是他准备的。
若再往里,她的每一寸皮肤,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被他抚。摸亲吻过无数遍、留下过数道他曾经到访过的痕迹。
宋湘灵摇摇头:“不是,我是问你把那耳坠放哪了。”
“已经毁了。”他轻描淡写。
宋湘灵睁大眼睛。
乔蕤和窦晚亦睁大眼睛,随后自觉地离开了亭中,就当没听到。
“那可是皇室赠送的东西!”宋湘灵语气都拔高了两分,“你糊涂了,怎么敢直接毁掉!”
哪怕是藏起来,或者干脆直接压箱底也好啊,反正她也不会戴,何苦要直接毁掉,若是东窗事发,必定会落人口舌,甚至招致祸事。
“看见就不开心,所以干脆毁掉了。”容翊淮喝了一口茶,“放心,事情是段廉和李芜一起做的,再无旁人知晓。夫人若想此事为人所知,倒可以把声音再拔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