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貌美心狠(105)
自然,这脾气也愈发大了。
茯苓知道,要想往后拿捏小文,就不能惯着小文的性子。
她重新摆起从前做大宫女的架子,冷声道:“我是让你学沈昭仪的仪态,没让你学沈昭仪的娇气性子!”
“先前沈昭仪就因此被陛下借口禁足,你又不是不知道此事!你现在就有了主子脾气,那我可不敢再细心培养你,否则被牵连去了掖庭,那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茯苓姐姐别生气。”小文当下就服了软,对茯苓赔笑道:“我这不是一时看没有效果,怕姐姐的努力白费,这才有些着急的么。”
“姐姐只管教训我,我永远都听姐姐的话。”
“你记得就好。”见小文面上的谄媚之色,茯苓转而宽慰道:“现在才七八天,你就练得有一分像,等再过一个月,陛下定能看见你的。”
说罢,茯苓将小文往树影里推了推:“你往后站站,别被轻易晒着,最近雪肤膏可不容易买。”
“等我将这片地扫完,就去吃饭,你记得食量再减半,将那腰身再细一些,就更像沈昭仪了。”
小文被扫气的灰尘呛了一下,胡乱点了点头,就一边练着仪态,一边望向暖阁,眼底是明晃晃的渴求之色。
陛下这样英俊神武,要是陪在暖阁中用膳的是她,该有多好……
此时,兰心堂中。
慕容婕妤看向黄鹂,面上的微笑弧度加深:“你说你送东西出宫时,又得了消息?本嫔观你的神情,恐怕还是个坏消息。”
她紧紧攒住双手,笑意渐冷:“不会是丞相府传来消息,本嫔的生母已经去了吧?父亲再怎么擅长卸磨杀驴,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不不不,丞相府说姨娘的病情有所减轻。”黄鹂被注视得冷汗直流,连忙摆手,可下一瞬脸色变得越发尴尬:“婕妤,他们是说,没找到秋蝉的母亲,问了周边邻里,都说是几日前搬走了,也不清楚搬去了哪儿。”
“丞相府已经派人去秋蝉的祖籍地问了。”
“啧,父亲什么时候养了一群废物?连个宫女的家人都找不到?”慕容婕妤的微笑彻底变成冷笑,眼底有难以抑制的烦躁之色升起。
实在是近日接二连三的打击太多,压根不给她反应和喘息的时间。
慕容婕妤再怎么性子沉稳,年纪也不过二九,还无法真正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婕妤别急,这事又不会有旁人插手,再让他们多找几日就是了。”黄莺连忙安慰,顺便使了个眼色让黄鹂起身:“您要的膳食已经备下,咱们可以随时去朝阳殿觐见。”
黄莺这话一出,让黄鹂面色涨红,犹豫再三,还是跪着道:“奴婢得到消息,陛下今日在瑶池殿用膳。”
所以婕妤预备着送午后点心、展示温柔小意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闻言,慕容婕妤的冰冷笑色缓缓顿住,像被重锤击中的冰块,在顷刻间破裂,只留下一张面无表情的美人面。
这下不光是黄鹂,连黄莺也赶忙跪了。
“沈昭仪旁的不说,在得宠这方面当真是自有手段,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半晌后,慕容婕妤脸色渐缓,口吻中带了几分急切:“好了,别跪着了,当务之急是你们俩去秋蝉面前演一场戏,告诉她她母亲病重,是本嫔出钱照顾了她母亲。”
“让人在宫门口看着,要是她母亲再出现,就当场带回去照顾。”
“演完后……黄鹂你就好好调/教她。”慕容婕妤吩咐道:“黄莺,你晚膳时再去一趟御膳房,让他们再备一份。今日,本宫一定要将其送到陛下眼前。”
看着两名心腹匆匆下去,慕容婕妤捂住心口,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大选之前,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有孕,再用秋蝉笼住几分圣心。
再再不济,她也一定要让孩子有个影儿,要让陛下对自己有难以忘却的印象。
*
福如海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匆匆往嘴里塞上一片油润的梅花肉,细细抹嘴后就和芜荑往暖阁去准备侍奉。
走到廊下时,福如海的随意瞥了眼瑶池殿正门,一下子就刹住脚步。
转头对上芜荑询问的目光,他低下声音:“嘶……这昭仪的瑶池殿中,宫女都比外头要水灵漂亮些。”
芜荑顺着福如海的目光望去,看到树影下的小文。
光看背影,已经有四分神似沈知姁。
“福公公这样夸赞,我就替瑶池殿的宫女们道谢了。”芜荑轻笑道:“回头奴婢会告诉昭仪的。”
福如海点点头,进入暖阁行礼。
沈知姁正贴心地给尉鸣鹤夹豆腐丸子:“陛下再吃一个罢,您这两日脸瘦了一圈呢,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
“正好福公公来了,您要是说不是,臣妾立刻就问福公公。”
感受到帝王沉重的目光,福如海连忙挤出一个憨笑,站到一旁当人偶去了。
尉鸣鹤无奈,低头将软嫩香酥的豆腐丸子吃下,心中倒是受用得很:他这两日忙于政务,时不时还要和喜公公开会,
有时候忙起来,晚膳只用一碗汤羹,的确没有好好吃饭。
不过这变化嘛,只有阿姁一个人看了出来,莫约这就是情到深处的敏锐罢?
用完膳,尉鸣鹤惦记着适才批阅的一份奏折。
上头说,有关地方账务,沆州一带已有官员耐不住性子,露出马脚。
“朕还有奏折要批,先回去了。”纵然有三分想要留下,但尉鸣鹤没过多犹豫,轻笑着对沈知姁道了这一句,就要坐銮驾回朝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