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貌美心狠(276)
“阿姁有心,不过是为着外面赈灾之事。”尉鸣鹤想起几位大臣吵嚷的皇后不详之事,只觉得心头一片怒气。
此刻他手握价值不菲的赈灾单子,用着喜欢的茶水,感受着沈知姁的温柔体贴,那股子怒气就化为了怜爱,将外头的那些针对沈知姁的言论隐去,面上只能看出对沈知姁的温柔之色:“有了阿姁的这份单子,想来朕就不会为前朝烦心了。”
“能为阿鹤分忧就好。”冷眼瞧着尉鸣鹤将茶水饮尽,沈知姁笑得温婉甜美,顺势提出让杜仲负责监督物资的押送:“……臣妾也想让杜仲代臣妾看看,这批赈灾款能否切身实地地帮到百姓们。”
“若是不够,臣妾想着再筹一筹,帮帮阿鹤。”
不过一个监督的虚名,尉鸣鹤未曾多想,立时就应了,还颇多感慨:“没想到阿姁竟这般心系黎民百姓,视金钱如粪土。”
“因为臣妾有阿鹤的信任与爱重,远胜于珠宝俗物。”沈知姁笑眼弯弯,甜蜜的话语信手拈来:“至于臣妾心系,不过只有阿鹤你罢了。”
“是阿鹤胸怀天下的缘故,才让臣妾心胸亦变得远大。”
这话落在尉鸣鹤眼中,就是十足的妥帖和悦耳。
他龙颜大悦,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当即就吩咐元子,将因年节新贡的珍品尽数送来瑶池殿。
元子机灵,不等沈知姁起身谢恩,就带着喜气扬声将此事应下,又细心提醒:“陛下,御膳房已经在传膳,可要奴才遣人去太医院请诸葛院判和杨院判来请平安脉?”
尉鸣鹤颔首:“快去,朕已经有两日不曾听皇后的平安脉了。”
元子当即就点了小鱼子。
谁知用完晚膳颇久,也不见小鱼子带着太医回来。
“啧。”尉鸣鹤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朕竟不知太医院当差这么慢了,还是朕御前的人腿脚竟不可用?”
元子方才还一脸喜
色,见尉鸣鹤隐含怒意,当即就敛了笑意,亲自去太医院瞧瞧情况。
一刻钟后,元子气喘吁吁地提溜着小鱼子,后头跟着神色凝重的诸葛院判。
几人行礼后,尉鸣鹤扫了两眼:“院判先为皇后请脉,你们俩人说发生了何事。”
沈知姁坐在美人榻的另一侧,见状放下解乏的话本,和诸葛院判对视一眼,一边将手伸出,一边温声开口:“小鱼子素日做事也算利落,可是太医院出了事?”
元子叹一口气,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禀陛下,禀娘娘,是小鱼子去奉命传召,可一刻钟前杨院判因故和马太医换了值班,让小鱼子一时为难,犹豫不决,决定先遣人去追回杨院判,这才等到现在……”
太医院的太医除了每日值班的,都有固定的离宫时辰,就在晚膳时分。
但要是太医宫外有急事,可以进行换班。
自杨太医引荐名医合力治好尉鸣鹤的右手、晋升院判后,尉鸣鹤对他就十分信任,平日里若要诊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杨院判。
因杨院判对值夜之事一向十分积极,尉鸣鹤便问道:“既如此,杨院判人呢,可是宫外之事实在难以推却?”
“禀陛下,是范院使突受重伤、昏迷不醒,其母求托其他太医诊治。”元子同情之色更浓:“杨院判素来和范院使关系亲厚,得知此事后主动前往。”
听到范院使出事,尉鸣鹤眉梢一挑:“范院使为何受伤?”
诸葛院判此时正诊完脉,闻言回道:“陛下,范院使自两三月前,就染上酒瘾,每每旬休都要约臣或其他同僚饮酒。”
“据微臣所知,范院使最近似乎在古玩上再度受骗,酗酒更甚,于方才在酒楼失足滚落楼梯,头部撞伤昏迷。”
尉鸣鹤闻言眸光泛冷:“难怪朕总觉得范院使懈怠许多,竟是酗酒的缘故。”
原就对范院使颇为不满的尉鸣鹤冷淡道:“既如此,就让范院使就此卸职返乡,院使之位由杨院判接任。”
“陛下,范院使在太医院就职多年,算是颇有苦劳。”沈知姁浅笑出声:“臣妾做主,给范院使一笔赏银。”
尉鸣鹤颔首赞同,便将范院使的事抛之脑后,问起有关沈知姁脉象的诸事。
而十日后,即范院使苏醒的第五日,其变卖宅子、带妻母返乡的消息,是范院使在皇宫中留下的最后一点儿波澜。
在这十日期间,沈皇后慨然解囊,与太皇太后一齐领后宫妃嫔为灾地捐款的消息传出。
旋即,定国公府、平虏将军府和承恩公府率先上书,表明愿意捐出一半身家,为陛下解忧。皇商中则是甘氏最先出来,直接捐十万两白银并无数急需的粮草衣被。
其后,一场上至官员,下至富商的乐捐风潮就此展开,今年内受灾的地区情况得到迅速缓解。
“沈皇后不详”的言论稍稍冒了个头,还没来得及乘风而起,就被这阵风潮扑灭。
韩栖云递给沈知姁的名单同样呈在御案上。
尉鸣鹤可没手软,放出严惩的风声,让先前勇于上书的几人掏空了家底,还顺手撸了背后有联系的皇商。
而多出来的资源,理所应当地作为赏赐,赏给皇商甘氏一族。
杜仲奉旨前往灾区,除了监督、视察,更多的是在隐秘处埋下尉鸣鹤冷眼无作为的风评。
元宁三年十一月廿三,有一则有趣的野史故事,在皇宫中流传开来。
与此同时,京城一家印书坊中,开始日夜兼工,印刷新的话本。
第130章 盛怒宫中有一处起了大火
第一百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