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罗衫(118)
她满腹疑惑地回来了,困惑地问:“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难道柳姨娘这次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就连窦红胭将三个孩子叫过来,柳欣儿也只是担心窦红胭给他们下毒。
而没有露出心虚的迹象。
她和流云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困惑不解。
最后,流云坚定道:“柳姨娘和太子妃联络是事实,先前还想要拉拢老夫人,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我相信主子的判断。”
戏月无声点了点头:“主子比我们机智,她看得一定比我们多。”
但两人又是面面相觑许久。
都怀疑柳欣儿在背后做了手脚不假,但谁也猜不出来柳欣儿究竟做了什么,也是真。
单是怀疑,并不能给柳欣儿定罪。
窦红胭起身,进入书房:“送信一封,给太子府,将这件事给告知太子殿下,让他来解决。”
一定有什么超出自己能力的东西。
她这才迟迟无法看透,柳欣儿究竟在做什么。
信封很快送到太子府。
萧昃收到信件,不曾小觑,回了一封信说自己最近太忙,但很快就会派人来为窦红胭调查。
确认她身边是否安全。
见到回信,窦红胭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既然他已经知道,侯府很快就会有人来查,这件事无需我们担心了。”
主仆三人又恢复了从前无所事事的日子。
但安静了两天之后,窦红胭忽然觉得不对劲,疑惑问道:“最近沈易书是不是也没什么动静,他都在做些什么?”
流云和戏月对视一眼。
三人同时微妙地挑了挑眉。
沈易书忽然老老实实,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这日,窦红胭干脆起身,轻笑一声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听雨园一趟,看看夫君最近在忙什么。”
听雨园院中十分安静。
今日沈易书不上值,而柳欣儿这个时间,还在忙着三兄弟的吃喝,就在读书的书房不回来。
靠近之后,院中却传出女人嬉笑的声音。
伴着沈易书断断续续的调笑:“不错,你竟还有调香的手艺,从哪学的?”
“回大爷……府中的姐姐们教的。”
“我看他们都没有你手巧,这双手,玉做的一样。”
窦红胭推门而入时,正巧看到,沈易书拉着婢女的手,正在爱不释手地抚摸:“小手真软——”
“窦氏!”
他脸色瞬间僵硬,蹭地一下站起来。
下意识觉得心虚。
回过味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害怕窦红胭,他脸色更难看,低声斥责那婢女:“还不滚出去!”
“出去做什么?我看这屋里的熏香的确不错,”窦红胭用手帕捂住鼻子,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夫君喜欢,那就留在身边吧。”
“你什么意思。”沈易书还以为窦红胭没安好心。
那婢女的动作更是一顿,错愕地看了窦红胭一眼。
又慌忙低下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两人都是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样子,窦红胭觉得好笑,“这个侯府是夫君的侯府,女人,自然也是夫君的。”
“喜欢哪个,抬进院中做姨娘也就是了。”
她靠近那婢女,居高临下审视一眼,点了点头:“是个水灵丫头,还算配得上侯府。”
沈易书错愕之余,还有莫大的惊喜和满足:“没想到你如此知书达理,从前倒是我对你有所误会了。”
他也叫住那婢女:“夫人都发话了,剪秋,还不起来拜谢夫人。”
那名为剪秋的婢女喜出望外,泪花都激动地冒出来,忙跪在窦红胭脚边:“多谢夫人垂怜,多谢夫人,剪秋以后定当竭力伺候大爷,服侍夫人。”
“嗯,不错,还算守规矩。”窦红胭点点头。
说罢,正要起身离开。
谁知沈易书正在兴头上,直接叫住窦红胭,对她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窦氏,看来你的女德和妇道学得也不错,知道身为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对你很满意。”
他沉下脸,一副说教的样子。
窦红胭当即就沉下脸。
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算敷衍,点头说:“谨遵夫君的教诲。”
心中却早就神游天外。
“还有……”沈易书脸色忽然阴沉。
深深看了窦红胭一眼,眼神晦暗道:“妇人可以无德,但万万不可以失德,不贞洁的女人都要被浸猪笼,此事你怎么看?”
“夫君说得对。”窦红胭点点头。
内心默默轻嗤一声,想着尽快回去,自己还能睡个午觉。
两人一番话说的莫名其妙,听的人难免多想。
剪秋犹豫不决地看看两人,还以为二人是在敲打自己,连忙跪下表忠心:“还请夫人,大爷,二位放心,奴婢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一定对大爷忠心耿耿。”
……
侯府新抬了一位姨娘的事,很快传到柳欣儿耳中。
她脸上的笑意一滞,整个人如坠冰窖,心灰意冷地质问沈易书:“你说什么……”
“姨娘?”
柳欣儿指着剪秋质问:“这就是一个贱婢!你也要让她和我平起平坐吗!”
“柳欣儿,你过分了!”沈易书正高兴着,只觉得没面子,“剪秋已经是侯府的主子,从今以后恢复名讳,你该叫她一声何妹妹。”
“哈哈……笑话!”
她笑出眼泪,看看站在何剪秋身前,一心维护新侍妾的沈易书。
又看看低眉顺眼,看起来老老实实,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和沈易书开始勾搭的何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