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星疏(16)+番外
翟离当然清楚,他细细掰着每一日的安排,为的就是等这药。
他放下瓶子从容坚定的拿过匕首在掌间稍一用力,那血注便成条的往下淌。
他那双晦暗兴奋的眼紧紧攫着暗红色的鲜血,只觉得一股愉悦从最深处往外蔓延开来,终于要成了。
这夜回到桐芜院时,他把已经躺下的影儿翻了出来。将她搂抱在怀中用了力的吻她。
影儿被他亲的睡意全无,见他眼中满是欲色便调整了自己的想要躺下的想法,任由着他将自己抱至镜前按在妆台上。
翟离又撕了她的里衣,影儿下意识的微蹙了眉,抿了抿唇。
翟离一乐,停了手。将唇靠于影儿耳边,伸出舌搅弄着。
满耳水声,丝丝涟涟。
影儿熬不住侧过脸,微启的菱唇又被他一口含住,撬齿深入。
这一夜的翟离好像要穿透影儿一般,那双眼一直死死的钉在她身上。
满屋都升了温,影儿早已软的不成样子,娇媚无比吟着,“夫君。”
他用着力勾挑着,好像这一夜他一定要看到影儿浪荡的底线一般用了自己所有可以用的部分去和她融到一起。
影儿以为那舌尖已经是极限了,哪里知道那只手才是翻云覆雨的极致。
“叫我名字,影儿。”翟离也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他亦是被焚烧的浑身滚烫。
影儿本就说不出话来,被等不到回答的翟离又伸一指,翻来覆去的搅弄。
“长卿...”润成水的两个字终是吐了出来。
他不满意,不断逼着她。
那一声声的长卿不断地变着语调,直到天色将亮那满身的旖旎和情愫才被撞击干净,渐渐恢复了常态。
影儿半醒时摸到身边那结实宽阔的胸膛是着实惊了一瞬。她抬起眼帘含糊不清的道:“爷今儿怎么还未走。”
翟离早就醒了,只是一直用眼细细品着身侧的小姑娘。只要乖乖在他身边,一如现在这样,她真的可以被自己宠一辈子。
可为何非要踩那雷区呢?
他翘着深深弧度的双唇满是宠溺的开口道:“想看着你,午后我要出去,在那之前我都陪着你。”
影儿眨眨迷糊的双眼,无辜又怜人的钻进翟离怀中蹭了蹭。他才平复下去的燥火是又被她蹭了出来。
他一把抱住影儿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就如滑腻的鱼一般轻巧熟练的滑进影儿衣内。
影儿本还想在他怀里睡会儿,哪知这人怎么这般不知倦。
她抬眼蹙眉冲着他摇头哼唧着,翟离一顿,心下放笑,道她可爱。
又是一次缠绵悱恻,与昨夜不同翟离这次好像怕她受不住一般是温风细雨,柔缓绵长。
后来当他将湿哒哒的手指伸入口中吮吸时,影儿算是彻底败下阵来。这人真是什么法子都使得出。
好不容易送走翟离的影儿拖着身子二话不说就要倒头补觉。
心里腹诽着这人不知怎么了,昨儿开始就不太对劲,也不知在兴奋些什么。
正要拽被子,就听敲门声想起,影儿蹙眉捋气,刚脱口而出不必进来,就斜眼瞥见已推门而入却踌躇不前的单儿。
影儿愣住随后将惊讶转成了气愤与压制,掀被端坐用审问的眼光盯着单儿。
单儿确实委屈十足的满眼含泪跪下膝行唤着主子。
她将之前编好的理由讲了讲,所以当影儿看到她满背的伤痕时也不再忍心责怪。
只说着她家人没有心,用故去之人做借口,幸亏她钻了空子,否则真卖去了暗庄里哪里还活的了,逃是逃出来了可还是失了身子。
影儿越想越气,好歹是相府的人,又是始终在自己身侧的,猛地起身就要传人去抄了那狼窝。
终是被单儿以此事不雅,不宜声张为由按了下来。
这日午间主仆二人说了不少体己话,直到水央端着药碗进来,二人才被打断。
“主子吃的什么药?”单儿瞧着那不黑不黄的药汁子满脸疑惑。
影儿一笑,比划道:“神药,楚阳那儿的吕太医为我瞧了说我身子寒凉需要调理,爷当天便派人去找那太医细细问过了方子,这便是按那太医的方子熬得药,喝完确实觉得身上轻巧些。”
水央不动声色地将单儿的深思看在眼里,哪里有什么找太医之事。
这无非是那控其心智的第二步罢了。只是翟离又单独加了别的药材,无人知晓而已。
水央和晚灵早就得了令,所以当单儿静悄悄潜进药房偷药渣子时,二人都识趣的恰好不在。
只是不在单儿的视线范围内罢了。
直到确认单儿拿着药渣子进了清莲斋,水央才返回府内。
而此时清莲斋里。
翟离半躺在被青纱笼住的躺椅上,他透过青纱看向那穿过满园茉莉浑身撒发着疲惫之人向自己走来。
待他落座,翟离才悠然开口道:“究竟谁约的谁?倒是叫我好等。”
说完只是淡漠的阖目揉着手串,就听斟茶之声响起,随后便是一声轻若未闻的自嘲笑声。
“我原以为临安公府上下百人的性命是你与我割席的原因,近日我细想才知,你该是并不在乎吧,究竟为何,非要逼我入死地,扶他上位。”
翟离睁眼用那深邃凉薄的眸子睨着身侧之人,他头一次见这人此般狼狈模样,翟离发了善心般解释道:“若你成了,可会留我?”
这八个字如小锤般敲在太子心里,他目光坦诚地看着翟离。
他当然不会留,翟离心思缜密,又手段非常。
从他知道翟离与元国公来往密切时,他就动了事后杀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