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星疏(261)+番外
影儿眼眶发酸,却是落不下泪,好似还沉浸在某种悲伤里来不及抽身,孱声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的。”
答非所问,也算答了。
影儿肩上那只手开始往下,极为自然得环住她。
她心间一空,他给的枷锁,哪怕是松,也让她窒息。
耳边传来他极轻的呼吸声,那股气流打着颤,不似平稳。
她闭目冷嗤,再睁眼时回归了那被驯服后的样子,音调仍是孱弱,但明显带了温度,“今日不上山,倒是该下山。”
“作何?”
“去医馆。”
翟离将她转过来,一双眼攫住她,仔细分辨着她的神色,逐字问道:“去医馆作何?”
影儿抬眸看着他,眼里纯净得似浅溪一般,她呆呆地说:“还能作何?你不要吗?”
翟离眼底划过几丝深虑,半晌,才轻声问:“你下了决心?要留?”
“为何不留?只是,柔澜与我说了怀子之苦,我有些惧怕,想寻好的大夫,开些药安住这个孩子。”
翟离眼中仍存着疑,他将计就计让连升顺便取来孕蛊,确实是为了探查影儿的真心。
当初他见影儿竟是对柔澜的孩子都上了心,要相见,便想着用此一试。
可现在这个阶段,影儿此时的反应,一时间倒是让他有些摸不准。
她到底是因孩子而微颓,还是因知了真相而算计。
当真,拿捏住他了。
他不自觉软了音调,试探道:“你见柔澜,说的是这个?”
“不然是何?”
微顿后,影儿半眯眼眸,拉长音调道:“我当你说,给我自由,不再盯我,是肺腑之言。”
一句话,倒是换了翟离半眯眼眸,他轻轻笑起来,也无需和她解释,只是单指挑起她的发丝,绕了一圈,温声说:“我陪你去。”
一个下午,医馆转了一圈,取了好些安胎药来,影儿始终不温不火的,借着翟离派人监视她,就这么个理由,对他不理不睬。
也算知道刚柔并济,影儿观察他面色只要紧了,便也会冲他笑笑,揽着他的臂弯蹭着娇闹。
一旦他笑,便又对他冷眼相待起来。
让周围的人看的只觉得是打情骂俏,调风弄月。
而身处其中的翟离,则是心间越发压抑,她的躲避太明显,以至于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才能装出温顺来。
傍晚时,连决来回话,对着翟离轻轻摇了摇头,翟离微顿,丢给他一句:“此事暂搁,退吧。”
影儿看着一桌子菜,毫无食欲,咬着筷子拿眼扫着翟离与连决,等其退下才开口:“你又让连决做什么了?”
翟离撩眸看她一眼,挂着恰到好处得笑,不紧不慢回她:“你担心我做什么?”
随意丢去的试探,都能让她目光一闪,她究竟在琢磨什么呢?
翟离细细嚼着一口酥饼,咽尽后目光锁住她淡道:“我杀柔澜。”
四个字,让影儿瞬间漏了一拍心跳,她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只是露出一些惊讶来,不解地问他:“为何?此时杀她?”
翟离看着她的视线不移,余光中,她握筷那只手已经绷得指节发白了。
他没有回她,心下断定,能让她功亏一篑的只能是那个原因。
夜间他搂着她,在她耳边喷洒浊气,他起了心思,下手,自然重了些。
他将趴在床上的影儿拎腰提起,扔给她两个字,“跪好。”
影儿心里全是柔澜,她不断想着应对之法,又怕他品出端倪,只能闭着眼配合他。
她努力稳住气息的样子,好像在他眼底结了疤。
厚厚一层,那么显眼,那么刺痒。
他隐忍的一切,都开始蠢蠢欲动。他竟也浮出些委屈,对她这么好,她要的温柔,他给了,她要的尊重,他也给了。
无非是想再争取她的青睐而已,怎么就无论如何,都不行了呢?
他心底栖息着的巨兽渐渐睁开一双猩红的眼,她顺从的样子下面,到底藏着如何一副心思呢?
翟离双拳渐渐紧握,他有办法,让她如实交代。
翻来覆去,他抛了温柔,露出深藏的诡谲来。
那双灼热的手在她塌陷的腰间留下指痕,又逐一碾过她背上的伤,扣在她的双肩上,死死按着。
影儿用了全力抓紧床栏的镂空木雕,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被他蹂躏到倒下。
哪怕跪在床上,那膝下的床单子也已经皱成一团,磨得她双膝滚烫。
轻纱幔帐不知倦般地荡着,他沉重的呼吸似一张网牢牢困住在他身下喘到失了章法的影儿。
一只手松开她的肩,从后往前捏住她的细颈将她的下颌挑起,另一只手则下滑紧掐在她的盆骨上。
似拉满的弓,骤然射出。
一根接一根,不停不歇。
他的撞击不留余地,让人窒息。
影儿犹如被拎出水的鱼一般,仓皇的吸着气,毫无还手之力。
碾杀之意从他身上的每一处散发出来,将所有神思顶开,痛击到一切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摇摇欲坠的身子在他的掌控下腾不出一丝抗拒之意来。
哪怕神思涣散,她也深知反抗无用,缘木求鱼,水中捞月罢了。
他猛地抽出,抓着她的发丝,迫她将下颌上扬到极致,他俯身吻她,近乎狂躁的攫取她口中的软舌。
掐在她细颈上的那只手摩挲几番,往下捏住那一抹柔软。
使着劲儿,又控着力。
让她疼的蹙起眉,又不至于痛到窒息。
他松手时,似一盘胭脂抹开在她身上,影儿深深喘着气,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