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死在他眼前(8)+番外
那些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恐惧让乔晏的脚步很慢,几乎每一步都要扶着走廊才能顺利走下来。
天井依旧被封着,地下室没有开灯,唯一惨白的光源是从屏幕中透出来的。
杨远站在投影幕布旁,幕布上是视频暂停的画面,定格在这些天乔晏拍戏的仓库上。
暂停标志正好遮住了正中间被铁链挂起来的人的脸,乔晏几乎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没有余力思考为什么江熠明会拿到视频,脚下发软。
“乔先生,江总已经撤诉,您先看完这个视频。”
惨白的投影灯站在杨远脸上,让好消息都笼罩上了几分阴影,像是某种更深更危险的警告,乔晏下意识转身想逃离,可刚转过身,就撞上一个宽大坚实的怀抱。
江熠明比他高接近十厘米,乔晏甚至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自己撞上的人是谁,腿霎时一软,嗫嚅道:“江先生…”
“好戏还没看,你要去哪?”
江熠明搂过乔晏细瘦的腰,一用力就将人单手抱起放在了沙发上,用不由拒绝的力道按住肩膀,虎口卡住他的下颌:“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视频开始播放,没了遮挡,乔晏这才看清画面中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谢言。
谢言被用同样的方式吊起、还冒着冷气的水源源不断落下,不出一分钟他就彻底晕死过去。
乔晏瞳孔骤缩。
拼了命的挣扎想偏过头去,可却被江熠明的手卡得更紧,有一瞬间乔晏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要被捏碎了。
“我不想看!”乔晏嘶哑地吼道,几乎绝望的闭上眼。
“不看,就不撤诉。”
江熠明置若罔闻,乔晏听见这句话后倏然睁开了眼,听见从视频中传出来的江熠明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我当然不爱他。”
短短一句话,每个字就像是一根针狠狠刺进了乔晏的胸口,他浑身冰凉,眼眶霎时红了。
眼前视频还在继续,晕死过去的谢言被强行叫醒,刑具再次倾盆而下,谢言终于妥协,大喊:“我说!我说!!”
水停了,谢言一边哆嗦一边说:“我、我对不起乔晏,是我、是我买通了编剧和副导演改了剧本,把改好的剧本发给了江总,我想用这种方式搞死乔晏,再代替他进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
镜头一阵晃动,随即出现乔晏二叔的脸,向来目中无人的男人正跪在地上爬,“晏晏,对不起,我不该挑拨你和江总…啊!!”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江熠明总算松开乔晏的脸,转而自上而下握住他的脖颈,微微一用力就让他仰起头来,哪怕是这样的角度,那双通红的眼睛依旧完美到想让人毁掉。
“他们在给你道歉,”江熠明的声音很轻,语气中藏着些许不悦:“你哭什么?”
乔晏嘴里不断低声呢喃着什么,近乎绝望地闭上眼,江熠明附耳去听,只听见一句不断重复的:
“我错了。”
第5章 他是花瓶,是资源咖,是关……
啪一声,地下室的灯被打开。
江熠明屈指划过乔晏眼角的泪痣,“你错什么了?”
桃花眼里盛满了泪水,往日的倔强烟消云散,乔晏并没有解释,只是忽而抓住江熠明的手腕,起身,颤抖着吻了上去。
做错的可以是乔晏的二叔,是谢言,甚至可以是乔晏,但唯独不会是上位者。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江熠明的身体一僵,皱着眉捏住乔晏的后颈拉开距离,在看清乔晏滚落的泪水时忽而一顿,随即笑了。
结婚两年,不管江熠明怎么变着法的折腾他都从来不会落一滴眼泪,此刻微凉的眼泪就这么不停歇地落在江熠明虎口的伤疤上,仿佛要把结婚以来所有忍住的眼泪都哭出来似的。
他就这样用流着泪的眼睛望着江熠明,一字一句地说道:“江先生,我会成为您最完美的情人。”
江熠明一挑眉,眼底含着笑,似乎对眼前的乔晏颇为满意,连手上的动作都轻了些,近乎温柔地从侧颈抚上脸颊,最后停留在乔晏的唇瓣上,“那就给我看看有多完美。”
刚刚才降下去的体温又有飙升的架势,乔晏用力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主动贴了上去,距离拉得很近,近到乔晏能清晰地能感受到江熠明身上的热度。
很奇怪,明明是比毒蛇还要冷血的人,身体却始终是温暖的。
江熠明出差了一周,一周没有经历过情事还发着烧的乔晏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像个破布娃娃似的任由江熠明翻来覆去,就连承受不住时去抓他的那只手都被认为是调情。
但顺从换来的并不是江熠明的手下留情,而是变本加厉的折腾,好几次乔晏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可偏偏这时江熠明又会停下,等他清醒过来。
终于快要结束时,乔晏抬起疲惫不堪的眼皮,视野已经开始模糊了,他却执拗地伸出手抓住了江熠明的手腕。
掌心滚烫的温度让江熠明眉头微蹙,望向泛着病态但格外明亮的眼睛,里面含着太多情绪,乔晏张开红肿的唇,几乎是用气音开口,又像是自言自语:“您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不等江熠明回答,乔晏就闭上了眼睛,那只手也松开,不受控制地向身侧滑落。
“乔晏。”
江熠明冷声喊他,没有回应。
“我告诉过你,不要对我抱任何期待。”
这是乔晏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伴随着乔晏进入混沌的梦境,梦里他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满怀期待踏进江家大门,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后一直被关在南湾的别墅里,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