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不爱我(61)
柯元空这时候又说:“你是同性恋。”
“哦。这时候知道我是同性恋了,刚才怎么不知道呢,嗯?直男?”
梁凛见他不说话,刚想呛他,柯元空忽然摸了下梁凛的小腹,梁凛愣了一下就听柯元空说:“好凉,快穿衣服。”
“……”
梁凛:“神经病!”
柯元空任他骂,没有反驳,趁梁凛背对着他穿裤子的时候偷偷松了口气,手也有点发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不自在,大概是被梁凛带偏了。明明都是男生,对方有的东西自己全都有,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
外面风很大,呼呼吹着,柯元空脖子上被挂了两条围巾,远远看上去像个胖头鱼,梁凛在一边搓手,边骂这个破天气。
“还有多久到?”梁凛又大力地搓着手,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头很明显。
柯元空想把脖子上的围巾分他一条,梁凛按着他脖子不让他扯下来,嫌弃道:“猛一是不戴围巾的。”
柯元空听不懂他说什么,但不小心蹭到梁凛冰凉的手还是有些心软,“当时让你多穿件衣服你不听。”
“哦。怪我?”梁凛倒打一耙:“谁让你非要这个时候来墓地?”
柯元空叹气举手投降,梁凛看准时机故意双手捂上去,还给柯元空的手取名字:“暖手宝。”
柯元空右手被梁凛捂着,一开始觉得很凉,但不知道为什么,手心到胸腔这段距离竟然是越来越暖的。他就任由梁凛把自己右手捂得冰凉以后又把自己左手递给他,梁凛忙得团团转,在柯元空左右两边绕来绕去。
这块墓地稀稀落落地座了不少墓碑,柯元空找到爸爸妈妈的,跟梁凛说:“你在这等我。”
“嗯。”梁凛又按了按他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给柯元空套上:“去吧。”
柯元空看着被套上手套的手:“……刚刚怎么不拿出来?”
“你最好不要听实话。”
大概率是梁凛的恶作剧,柯元空说:“我马上回来。”
他说完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回头想看看梁凛在做什么,没想到梁凛无聊到蹲地上随便捡了根枯树枝戳泥,一时哭笑不得。他加快速度走到墓碑前面。那里长了些杂草,柯元空用手扒开,草就折在一边弯着,柯元空盘腿坐下来盯着墓碑发呆。
“爸爸妈妈。”柯元空坐了一会儿忽然喊,可他喊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他低着头脸埋在手心,长叹了口气,手心忽然就湿润了。
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好像没有家了。”
只有阵风吹过。
他安静坐着,眼神一开始落在黑色刻字上,然后又落在远处拿树枝在地上不知道划拉什么字的梁凛身上。
“我结婚了。”他忽然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跟梁凛。”
……
梁凛用树枝在地上用力写了柯元空大笨蛋六个字,还在名字上面画了个猪鼻子,画着画着给自己逗乐,脚蹲麻了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对着自己作品欣赏并拍完照片想站起来才发现脚心密密麻麻扎了几千根针一般,刺得他站不稳,好不容易站起来就看见柯元空远远走过来。他在原地跺跺脚想摆脱这幅狼狈的样子,柯元空却走得很快,梁凛还没完全恢复,柯元空就走到他面前了。
然后梁凛就被抱住了。
他双手垂在腿侧,明显察觉到柯元空的不对劲。但也正常,柯元空这个笨蛋来墓地能笑着走出去才真是撞鬼了。
梁凛这时候没笑他,安静地被柯元空抱着。
一阵寒凉长风无言持久地吹着这对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
这对老朋友总是慢半拍地理解到一块去。
比如现在,梁凛以为柯元空先张开手就是在给予他拥抱。
然而相反,对柯元空来说,是他在向梁凛索取一个拥抱。
就像梁凛的存在意味着勇敢一样,梁凛的拥抱意味着爱。
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也许都聚集在这一方小而荒凉的墓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一古 元空啊(抹泪
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第32章 骗
冬天晚上温度很低,俩人回去灌了两杯热茶水才暖和一些。柯元空怕梁凛感冒,让他先去洗澡,梁凛翘着腿大爷似得坐在床边:“不。你跟我一起。”
柯元空这回却说什么都不肯,想了想:“我让李婶的儿子陪你可以吗?”
“你觉得呢?”梁凛似笑非笑。
柯元空抓了抓脑袋觉得头疼,还没想好对策就听梁凛问:“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小直男。”
果然,柯元空预想中的质问来了,他没说话。
但柯元空以为自己不说话梁凛就会消停一会儿,可梁凛倒是越说越起劲,内/酷当手绢顶在手指上转来转去欠揍地问:“是怕我身材太好了你忍不住?你上次不挺正经的么?还是说你在装克制?”
“不是。”柯元空摸了下耳朵,打断他:“你顶到我了。”
梁凛手上内/酷啪一下掉地上,柯元空帮他捡起来放他腿边,俩人都没说话。
“……”
房间一瞬间陷入沉默,梁凛抠抠太阳穴。
这个笨蛋现在说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只是因为这个就不陪我?”梁凛在脑内迅速想好措辞颠倒黑白:“只是不小心碰到一下,你还说什么婚内不算,感情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天给你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噜到我了?渣男。”
好大一口锅。柯元空听到手这个字就开始冒汗,眼看着梁凛越扯越远,柯元空又说:“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