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高中生小狼狗后(11)
钟瑾宁恍然大悟。
安组长把他叫进来,费口舌讲了半小时,又是提醒面试的知遇之恩,又是敲打又是画饼,就是为了这个。
就不能,直说吗?
钟瑾宁点头:“我知道了,安组长。”
安组长也松口气,放过了面前这个榆木脑袋,也放过了自己:“行了,你回去吧。”
钟瑾宁出了房间,将手里的联系方式整理好打包发给安组长的助理,也和客户那边做了交接。
小梨找到机会,拉钟瑾宁去了茶水间,给他续玫瑰花茶:“氨基酸找你聊了这么久,说什么呢?”
钟瑾宁一五一十地说完。
“靠!不要脸!他当部长的事根本没影,先给你把饼给画上了。”
小梨生气:“你前前后后忙了这么久,他直接抢过去了?!这次的客户来头这么大,后续肯定还有其他合作,现在全归他了!”
钟瑾宁道:“就算后续有其他的合作,我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就当安组长提前接手分担了吧。”
还反过来笨拙地安慰小梨:“别生气,我就是做了前期的工作,没花什么精力。”
小梨也知道这事没其他办法。
同事之间明争暗斗,互相抢业务这种事多了去了,更何况安组长是他们的上司。
钟瑾宁重新坐回工位前,忙完这么一通,终于想起有个被自己冷落的小男朋友,打开手机一看。
几个小时前,盛熠就回复了他关于在地铁站去哪儿的问题。
盛熠:【不算出去玩。】
盛熠:【我爸把小情人带回家了,我回去砸场子。】
钟瑾宁瞪大双眼:!
砸、砸场子?
第6章
“你要是还是认我是谁!认盛这个姓,就给我滚!”
昂贵的水晶玻璃台灯飞来,在少年的脚边砰的摔碎。
边缘锋利的玻璃四处飞溅,擦过盛熠的脸颊,留下一线血痕。
盛熠的手里拎了个玩具水枪,枪口朝下,滴落着不明的亮蓝液体,在地板上蓄积成一小滩。
他的神情没有分毫波动,淡漠道:“我不认你,也不认盛这个姓,认的是这个家里我妈住过的痕迹。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带其他人住这个房子。”
盛文山裹着睡袍,侧脸、胸膛上沾染着蓝紫色的黏稠液体,滴滴答答顺着肌肤往下流淌。
他面色铁青:“你妈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我找点乐子有错吗?你在闹什么!”
盛熠掀起眼皮,看盛文山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我妈活着的时候,你的身边断过人吗?少在这儿演了。你在外面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死了也不关我的事,但要是把人带到这儿,就别怪我做出什么事。”
盛文山的胸口窝火,又抓起枕头扔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你怎么不跟着你妈去死!”
“不好意思啊,我活得挺好的。”盛熠站着没动,冷笑,“放心好了,作为你唯一的儿子,你下葬的时候我一定给你选一个好位置。”
盛文山气得浑身发抖,他对外的形象一向是斯文儒雅,现在浑身湿透了,连发丝都在滴着蓝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昨晚盛文山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在这附近应酬,想着盛熠许久没回家了,见时间晚了,懒得去别的房子,就把人带了回来。
哪知道一夜缠绵,温软美人在怀,好梦还没醒,先听到电动枪玩具似的滴滴滴的声响。
他还以为自己在梦中,身边却传来女伴声嘶力竭的尖叫,还没睁眼,冰冷的水液泼了满头满脸。
睁开眼,便见到少年神色冰冷地站在床尾边,用塑料玩具水枪指着他们。
还是最豪华的版本。
圆形枪头自动旋转,光效五颜六色,带着滴滴滴的刺耳音效。
杀伤力低,侮辱性极强。
女伴早已连滚带爬下了床,此刻躲在角落里,摸到了自己脸上的蓝色染料,面露惊恐:“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盛熠抬起枪口,远远地对准她,偏着头,语气恶劣,“这个啊,毁容用的。”
女伴是个小明星,闻言吓得快晕厥过去,捂着脸,尖声拼命往后躲:“盛总你救救我!我不能毁容!我才刚接了几个大牌代言,叫警察,不行,不能叫警察!新闻不能传出去……”
“闭嘴!”
盛文山被她吵得脑袋快炸了。
盛熠笑了起来,肩膀闷闷地颤动着,像对这场闹剧感到很是愉悦。
“你玩够了吗?”
小明星只有脸上有一点蓝色,盛文山却被泼得浑身湿漉漉的,上上下下都是,忍着怒气质问:“盛熠,这到底是什么?”
盛熠懒洋洋道:“要不您早点去医院吧,晚了我怕就来不及了。”
盛文山深吸一口气,知道盛熠是想把他们赶出这个房子,眸底闪过一丝忌惮。
他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命人立刻赶过来。
一片狼藉的卧室重归于寂静,只余阳光透过窗台,照亮满地的闪闪碎玻璃。
佣人们都远远地躲了起来,大气不敢出,衬得整栋房子愈发死寂。
盛熠对着空荡荡的卧室,从心底生出几分厌倦和疲惫,刚挺直的单薄肩膀也慢慢地垮了下来。
他随手扔了水枪,看到自己手指也沾染上了蓝紫色的水痕,也不怎么在意,只偏了头,看向阳台。
二楼的阳台一角正对着一株柚子树,叶片繁盛,碧绿如玉片,在风中沙沙作响,细碎的金色光斑在大大小小的青圆果上跳跃。
【小一小一快快长,长得高高的,妈妈带你爬树摘柚子!】